對于瘋子出現在阿拉善這件事，王換心里是充滿疑的，因為瘋子上反常的地方太多太多了，一時間本就琢磨不。
王換也不知道如何跟衛八從頭到尾來解釋瘋子的事，他打算先帶著衛八和豬油飯，到瘋子剛才準備挖掘的地方去看一看。
兩地相隔的不遠，很快就到了。王換指了指已經被瘋子挖掘了兩下的砂礫，說道：“就是這個地方。”
豬油飯很有眼，也不等衛八開口，立刻蹲下子開始挖。
剛開始的時候挖的還比較順利，但兩只手畢竟不是工，豬油飯的指頭都要磨破了，他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在駱駝邊的苯姓莊里找了一把小鏟子，又跑回來接著挖。
有一把鏟子在手，挖掘就快了很多。豬油飯挖著的時候，王換不斷的在四周掃視著，看看瘋子還會不會出現。
但是，從頭到尾，瘋子好像蒸發了一樣，再沒有出行蹤。這讓王換覺很詫異，瘋子好像有一種預知能力，知道有人追趕過來了，所以連東西都沒有挖出來，直接一走了之。
豬油飯以前肯定也做過土龍，一把鏟子使的爐火純青，漸漸的，砂礫下的坑挖了差不多有四尺深，豬油飯直接跳了進去，彎著腰繼續挖。
“我替一替你吧。”王換看著豬油飯滿頭大汗，站在上面說道：“你先上來。”
“沒事……”豬油飯又下了一鏟子，還沒把話說完，立刻閉上了，他朝著坑里看了看，抬頭說道：“應該是個人。”
豬油飯在砂礫坑的下方，挖到了一片角。豬油飯判斷，這片角，是件完整的服，服肯定是穿在人上的。
“挖出來。”王換的腦袋頓時又開始嗡嗡作響，上一次瘋子挖了一半兒逃走了，結果挖出來了老羊的尸，弄的王換一頭霧水。這一次瘋子又是挖了幾下逃走，最後竟然又挖出一尸。
王換只著，挖出來的尸不要是老羊，因為如果這尸仍舊是老羊的話，那麼這件事就只能用做夢來解釋了。
豬油飯的力很好，關鍵是耐力也很好，挖掘了這麼久，竟然還有力氣。他很仔細的把周圍的砂礫和石子都清理掉，漸漸的把尸給挖掘了出來。
當尸大致被挖出來的那一瞬間，豬油飯蹲在坑里，好像是呆住了。
“你怎麼了？”衛八朝豬油飯頭上丟了把沙子，問道：“傻了？”
“不是……”豬油飯回過神，自己撓了撓頭，說道：“我不知道咋說，先把尸弄上去吧。”
豬油飯把尸給托了起來，王換和衛八一起手，將尸弄出了沙坑。這尸出手一，就知道也死亡了一段時間了，和老羊的尸差不多，了干的狀態。
這種干的尸，其實是很恐怖的，沒有腐爛，但又不像尸原來的樣子，介于干尸和尸之間，那種狀態，讓人覺心肝發。
等這尸翻過來的那一瞬間，王換一下子明白過來，豬油飯為什麼會發愣。
這尸不是老羊，但是，王換幾乎一眼就辨認出來，尸很像沙有河。
尸雖然水了一部分，可臉盤基本上沒有什麼變化，而且還有一副很茂的絡腮胡子。看著這尸，王換心中的直接就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
這尸雖然不是老羊，可是，王換已經想不出拿什麼來解釋了。
豬油飯從坑里爬了上來，蹲在衛八邊，他用鏟子翻了翻尸。尸上帶著一些雜。
衛八取了一雙手套，是麂皮的手套，在尸上搜索了一下。尸上所有零七零八的小玩意兒全都搜了出來。
這些東西基本都是常用的東西，小刀子，被油紙包裹的洋火，裝著外傷藥的小藥瓶，還有幾塊已經干的辨認不出來的牛干。
王換看到了一個小布包，他就覺得一陣眼暈。他把小布包拿起來，打開，就看到了一些煙草，還有卷煙用的紙。
這種煙草，沙有河給過王換一些，用來卷煙，非常提神。所以王換認得沙有河用來裝煙草的袋子。
他的腦子完全紊了，沙有河就在不遠的小屋里睡覺，可是此時此刻，卻挖出了他的尸。
最要命的是，尸絕對不是剛剛死去的，肯定死了一段時間了。
如果沙有河提前幾個月就死掉了，被埋在了這兒，那帶著他們進這個地方的人，又會是誰？
衛八顯然也想不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直默默的看著沙有河的尸，豬油飯肯定頭疼了，不停的撓著頭。
“回去看看。”王換站起，現在只有把沙有河喊起來，好好的盤問他一番再說。
王換邁開腳步，衛八也跟了上來，豬油飯在後面問道：“這尸怎麼辦？”
“拖回來。”王換對豬油飯招了招手，示意他把尸給弄回去。
王換想看看，當沙有河看到這尸的時候，會有什麼反應。
“這個沙有河，看起來是可靠的，但是這件事卻這麼詭異。”王換走著走著，就加快了腳步，對衛八說道：“這一次，不管用什麼法子，都要讓他開口說實話。”
“放心吧。”豬油飯拖著尸走在後面，說道：“只要他還沒死，就一定有法子讓他開口。”
三個人帶著尸回到了睡覺的小屋，豬油飯把尸丟在窗戶外面，王換已經有些等不及了，他立刻起跳到了小屋里，想要把沙有河給醒。
但是跳進屋子的時候，王換又覺得一陣說不出的頭疼。小屋里已經看不見沙有河的影，只有刀子還在原地睡覺。
不過，刀子的反應很靈敏，也不會真正的睡死過去，所以王換跳進屋子的時候，刀子就醒了。
“沙有河呢？”王換的緒被不斷的波沖擊著，有點焦躁，他急促的問道：“沙有河在哪兒？”
“我不知道。”刀子也跟著朝四周看了看：“我沒留意。”
“這麼大一個活人，你怎麼會不留意？”王換站起，直接又跳出了窗戶。
在這樣的砂礫地上，人要是想逃走，是逃不遠的。王換堅信，沙有河肯定沒有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