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換分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但是轉頭卻又看不到半個人影。他的頭皮立刻麻了,直接站起了。
“不用找了,就在你跟前。”
當王換站起的時候,那道聲音又傳了過來,他猛然一驚,隨即就低下了頭。
他分明能覺到,這聲音,竟然是從後的駱駝里傳出來的。
王換頓時有一種如在夢中的覺,他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一起出病了。如果沒有出病,一頭駱駝,怎麼可能說人話。
王換習慣的瞇了瞇眼睛,著眼前的駱駝。
“別看了。”
當這道聲音第三次傳出來的時候,王換已經肯定,自己的耳朵和眼睛,沒有問題,聲音的確是這頭駱駝發出來的。
王換一下子就回過神了,這是練過道家觀想的人,神魂出竅,以一道念,附著在了駱駝上。
但是,王換同時也察覺出來,這三道聲音一道比一道微弱,就好像一個人快要斷氣的時候傳出的聲響。
王換明白了,這道念,其實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你是什麼人?”王換重新蹲了下來,他的心已經不慌了,這道附著在駱駝上的念,絕對影響不了他。
“沙有河。”
王換剛剛平息了一些的心,突然又開始猛烈的跳。這道念是沙有河的?沙有河剛剛從小屋逃走,轉眼之間就死了?
他有些理解不了,理解不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時間不多了,如果不是你們把我挖出來,我可能什麼都說不出來。”沙有河的聲音再次傳到了王換耳邊。
這一刻,王換終于恍然大悟,被埋在砂礫下的沙有河,以前一定學過觀想,他的念,要比普通人強大很大。但他仍舊死在了這兒,死去之後,在這片荒蕪人煙,甚至連生機都幾近滅絕的地方,他找不到附著的東西。
他只能等,憑借著心念的堅韌在等。
終于,他等到了這一天,王換他們不僅從這兒路過了,而且還把他的尸給挖了出來。
沙有河那道一直沒有煙消雲散的念,立刻就飄散,又附著到了駱駝上。
但他重見天日的時候,其實也是將要徹底消失的時候。王換不知道自己的判斷是不是百分百的準確,但大致況一定是這樣,不會有太大的出。
“你是沙有河?”王換問道:“那邊砂礫下的尸,就是你?”
“如假包換……”
“那我就只剩下一個問題了。”王換盯著眼前的駱駝,問道:“剛才從小屋逃走的沙有河,又是誰?”
“世上只有一個沙有河,可能有同名同姓的,但我這樣的沙有河,只有一個。”這道聲音越來越微弱,必須要全神貫注才聽的到:“我什麼都不圖,只為了告訴你一句話,提放衛八。”
“提放衛八?提放衛八什麼?”
“要是這世上真有曹地府,衛八就是里面逃出來的惡鬼,吃人不吐骨頭。”這聲音好像要在自己消散之前,把衛八的所作所為給揭出來。
他說,衛八以前來過這里,也是要到麻占古城的址去,同行的還有其他三個人,那一次,就是沙有河給他們做的向導。
他們到達了麻占古城的址,沙有河只是向導,不參與他們的事,所以,就一直在外面等,等了大概有兩天時間,衛八他們回來了,回來之後就踏上了歸途。
這幾個人進去干什麼了,遇到了什麼,找到了什麼,沙有河不知道。不過,從他們的談之中,沙有河約分辨,在麻占古城那邊,他們一定找到某些東西。
隊伍里的人在考慮,這件東西要如何支配。最後,其他三個人達了共識,他們要把東西賣掉,因為正巧有人愿意花大價錢收這件東西。
衛八一直沒有表態,等三個人商量完了之後,他才開口,直接否定了三個人的意見。
隊伍一共就四個人,按照數服從多數的原則,衛八的否定是無效的。其他三個人堅持要賣掉東西,每個人分一大筆錢,這一大筆錢,如果計劃著用,差不多夠他們活後半輩子了。
沙有河當時就很奇怪,不知道從麻占古城址那邊找到了什麼,會這麼值錢。
衛八沒有跟對方爭執,他們三個堅持要賣掉,衛八就未再表態。
這件事,看似就這樣過去了,沙有河也沒有在意,他只要掙夠自己該得的那份,就心滿意足了,至于別的意外之財,他不奢。
在回程的途中,他們住到了那間小屋里,沙有河表示自己可以守夜,其余的人都很高興,說要給沙有河加工錢。
沙有河就在小屋的外面守夜,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著自己卷出來的土煙,很提神,到了半夜的時候,也不覺得多困倦。
但是,就在這時,小屋里面好像約傳來了人的呼聲。呼聲只響了一下,接著就像是被人給捂住了一樣,戛然而止。
沙有河頓時吃了一驚,急忙站起,跑到小屋那邊去看。當時,小屋的窗戶沒有被拆掉,因為屋子里沒有燈,所以過門進去,景很模糊。
但沙有河看到了一片,屋子里噴灑著很多,隊伍里的三個人已經死掉了,橫七豎八的倒在屋中。
衛八的雙手全都是,臉上也噴濺著跡。沙有河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里立刻一片雪亮。
就因為隊伍里的三個人跟衛八的意見不一致,所以衛八就下死手,殺了他們滅口,三個人只要一死,從麻占帶回來的東西,就歸衛八一個人所有了。
沙有河看到這些的時候,一下子就暈了。一時間,他不知道該留該走,他有點害怕,盡管他不是一個一無是的人,相反,在年輕的時候,沙有河還曾經在江西那邊學過一些方外之,但這些方外之在衛八這樣的高手面前,并不能挽救自己的命。
當沙有河手足無措時,衛八像是察覺到了他在門外,突然快步走來,一把拉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