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啞巴鼓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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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得找一個營生干,打鼓兒,我悉,其它的真是干不了。

兩天後,喻方找我,告訴我,會長要五十,沒辦法,這地界劃出來也不那麼容易的。

我同意了,拿了錢給喻方後,他讓我等著。

一個星期後,我見到了會長方大明,六十左右歲,瘦的。

他說:“地界劃出來了,你把這個簽了,你就可以開鼓了。“

我簽了字,拿了地界圖,我看著,都是邊界,臥槽,沒人要的地塊。

也行呀,混吧,也許能扎出點玩意兒。

我沒有料到,這個簽字出了問題,這個方大明往里補了東西,我扎的活兒,說是會里要收百分之十,每個鼓兒都是這樣的。

你爺爺的,這是坑。

但是,我認。

我開始了,我的打鼓兒的日子。

津海道的周邊,每天都走得很遠,繞著大圈子。

走街串巷的,打鼓兒。

“收——貨了。“

我覺得有意思的,這喊得的味兒。

一天下來,沒屁收貨,累得屁滋滋的。

躺在床上,白蕊說:“別那麼辛苦了,我去學校問問,還要人嗎?“

我說:“你別去了,等局勢穩定下來的。“

我認識了幾個打唐鼓兒的,似乎這些打唐鼓兒的,簡單了一些,沒有京鼓兒復雜。

那喻方給我設了坑,會長就要了二十大洋,他告訴我五十,而且給我的地兒,也不怎麼著,不在界的,又弄了個界,零星散塊兒的。

那合同,就是一個坑,是會長私定的,自己收利,沒有人知道。

扎你十三大爺的。

唐鼓兒大方頭西門,在喝酒的時候,從另一張桌子過來,坐下說:“你當我徒弟得了,我罩你四方。“

這小子的腦袋真是方的,從來沒見過,看到就覺得可笑。

我說:“那好呀。“

大方頭西門說:“一個月我兩塊大洋,學費。“

我說:“行。“

我得結一些人,先義而後利嗎。

這世界,沒有無緣無故的,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來自皆有因。

這大方頭西門到是真對得起這兩塊大洋。

告訴我,打鼓兒的道道兒,我發現,不是從京鼓兒那兒學過來的,但是也有著不同。

我聽著,跟著學。

我說:“師傅,我打的可是邊界之鼓,十幾天沒扎到一件貨。”

大方頭西門說:“那就是窮地界兒,沒有要,白給沒人要,你這樣,到曉市,看看貨,湊個營生。”

這津海道只有一個曉市,而且不算大。

我去了曉市,是大方頭西門帶著我的,說在這兒擼貨憑的是本事,這里的貨全是合法的,帶進來,就是合法的,不管是來的,還是搶來的,你盡管的收。

這規矩到是有點意思。

這等于是鼓勵搶了。

後來才知道,這曉市是給那方面人錢的,太黑了。

大方頭西門給我講,怎麼扎貨,怎麼看貨。

他有的貨說得都是錯的,走眼,水平一般。

我聽著,點頭。

我看到一件玉頭,很臟,沒有了本,但是著的,我一眼就看出來了,是不錯的玉頭。

我問:“多錢?”

那擺攤的看了我一眼說:“五塊大洋。”

我說:“您鬧著玩呢?給你二角都不錯了。”

那攤主兒說:“一邊玩去。”

我說:“一塊大洋。”

攤主看了我一眼,愣了一下,把那玉對扔過來,說:“拿錢。”

我給了錢,攤主兒說:“第一次扎貨吧?”

我點頭,大方頭西門說:“你的腦袋比我還方,白給都賺臟。”

我沒說話,轉了天快亮了,我回家了。

回家我做了拋,這個是劉德為教給我的。

玉頭出來,太漂亮了,值個十塊大洋,我大笑起來,第一次擼到貨,到津海道的第一筆收,讓我就這麼高興。

想想,在京城就是開了古道公司,古道茶樓,也沒有這麼高興過。

其實,高興是簡單的事,復雜了,重了,你就不高興了,正是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這唐鼓兒出貨,都是通過出貨人,有三個出貨人。

我找到了,出貨人看了一眼說:“五塊大洋。”

我搖頭。

出貨人說:“我總得賺點吧?”

我收了貨就走了,找大方頭西門,他看了半天貨說:“就是曉市那東西?”

我點對。

他說:“行呀,是打鼓兒的料,眼賊,這值十塊大洋,出貨人賺一塊,九塊能出。”

我說:“給我五塊。”

大方頭西門說:“其生鼓兒,不是東西,我幫你。”

大方頭西門帶我找到收貨人,直接給了九塊,沒廢話。

我拿著錢,請大方頭西門喝酒。

正喝著,一個人走過來了,說:“會長的利。”

這速度也是太快了吧?這消息知道得這麼快?

我拿出一塊大洋,說:“百分之十利,九塊大洋,找頭。”

那個人拿過大洋說:“規矩,不夠湊整。”

那個人拿著一塊大洋走了。

大方頭西門說:“你中招兒了,喻方介紹的吧?“

我沒說話。

大方頭西門說:“你別急,到時候我幫你想辦法,畢竟我是你師傅。“

這個師傅有什麼辦法?

每天跑邊界打鼓兒,一個月了,我覺得都冷,本沒貨,搭話的戶兒都沒有。

那天走累了,在一戶人家門口,點上煙,煙。

門兒開了,出一個腦袋,左右看看,然後招手。

我進去了,這老頭讓我坐在院子里,別吭聲。

進屋,一會兒拿出一個布包著的東西。

打開一看,黃玉瑞玉佩,我心在狂跳著,表沒變化。

這東西看著是東周時期的,老天。

我那世,有過這麼一塊,比這個小不,22厘米的樣子,這個有30厘米了,那塊就拍出了上千萬的人民幣。

我問:“您打算賣多錢?“

老頭說:“你開個價兒,你是打鼓兒的。“

我說:“大爺,這東西是不錯,我給您二百大洋。”

老頭看了我一眼說:“進屋聊吧,正好,老太太炒了兩上菜,喝上一杯。”

也好,慢慢的聊。

喝酒,我問:“這兒打鼓兒,怎麼收不到貨呢?”

老頭說:“都是窮人地界,而且這兒的人,因為窮,也不往外出貨,家里的貨都是祖宗傳下來的,一件兩件的,如果誰家出貨,打鼓兒的進來,讓人笑話,說賣了祖宗了,有心想出,也是通過在里面的朋友,親戚的轉手,在里面找鼓兒。”

我才明白,這邊界他們是沒有弄明白。

我問:“那我要怎麼辦呢?”

老頭說:“你可以易貨,打啞鼓兒。”

我一聽,明白了,我挑著貨,平時家里用的針頭線腦的,油鹽醬醋茶的,生活用品,然後讓他們知道,我是打鼓兒的,他們要賣東西,我就進院子,好。

我說:“大爺,謝謝您。”

老頭說:“里面打鼓兒的,啥也不是,人家那京鼓兒才鼓兒。”

我一聽這話,心咯噔一下,這老頭懂道呀,這貨沒得收了。

喝得差不多了,老頭說:“這貨您肯定是懂了。”

我點頭。

老頭說:“我兒子結婚用錢,在里面買了宅子,結婚用度的,這些夠就。”

我算著,里面的宅子,五千大洋兩進的夠了,結婚所用,二三百也足夠用了。

老頭又說:“方的禮金是二百大洋。“

我心想,這沒要呀!

那我就得拿出來五千五百大洋,我給的是二百大洋。

我說:“五千五百大洋。“

老頭看著我,半天說:“六千,兩天時間。“

這玉佩值,出手一萬二三都沒有問題。

我同意了。

第二天,我就送銀行的單子過來了。

老頭看了半天說:“沒問題。“

我問:“您老打過京鼓兒?“

老頭說:“混過地界,懂那麼一點兒。“

這水夠深的了。

這個時候,老頭也是看明白了,出貨。

如果太平盛世,他一萬大洋不一定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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