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幕突然集沉默了。
眼前的景象已經徹底顛覆了所有人的三觀，他們從來沒有見識過這樣詭異、邪惡的場景。
“這是什麼地方？地獄嗎？”
“為什麼在我們城市的地下有這樣的東西？”
“你們告訴我，這都是幻覺好嗎？”
“我看見了我的兒，就在那里！”
彈幕又一次出現，遮蔽了所有恐怖的場景，只留下顧毅孤獨的背影。
顧毅轉向鏡頭，輕輕鞠了一躬，接著從口袋里拿出氣球吹了起來，手腳麻利地做了一支湯姆遜沖鋒槍。
“嗶嗶嗶——”
顧毅里叼著哨子，急促吹響，以此模擬沖鋒槍的聲音。
氣球沖鋒槍的槍口噴著火焰，不消片刻便穿了頭頂的糾纏在一起的白骨枝丫。
枝丫在空中甩，噴出無數紅白的。
顧毅又吹響了一陣口哨，那些在半空中化為煙花炸響。攝影師立刻把鏡頭對準了病床，上面的孩子們一個個出了開心的笑容，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那個小丑是在超度這些孩子。”
“孩子們臉上的痛苦消失了。”
“他是在和惡魔戰鬥的超級英雄！”
嗶——
哨子聲再次傳來。
攝影師扶著記者來到顧毅邊，“英雄，你有什麼吩咐？”
顧毅拍了拍二人的肩膀，又指著自己的肩膀。
“啊？你想說什麼？”
顧毅翻了個白眼。
記者臉慘白，試探道：“你是想讓我們倆抓著你的肩膀，對嗎？”
顧毅瘋狂點頭。
攝影師一臉驚訝地看著記者，“你怎麼聽懂的？”
“天賦？”
二人一左一右，搭住了顧毅的肩膀。
顧毅摘下肩膀上的背帶，嗖地一聲拋上天花板。
背帶黏在天花板上，像是橡皮筋一樣繃，顧毅一左一右抱著記者和攝影師，用力吹響口哨。
“嗶——”
背帶瞬間收。
三人就像是彈弓上的石子被彈飛上天，撞裂了天花板。
記者閉著眼睛尖，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快睜開眼睛看呀！”
“不要！”
記者上說不要，還是很老實地睜開了。
大樹上的眼球果實全都注視著他們三人，樹冠頂上到都是羊頭人，正在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
三人的力逐漸消失，可他們離頂端的樹冠還有三四米的距離。
“嗶！”
顧毅看了一眼攝影師，對方心領神會地摟住了顧毅的脖子。
這下空出了手，顧毅又拿出了鞭子，嗖地一聲甩了出去。
鞭子繞在樹干上，拉著三人一起飛到了頂端。
“我的媽呀。”攝影師趴在樹冠上，著腳下的深坑驚魂未定，“這簡直比拍電影還刺激。”
“快舉起手機拍呀！”
“哦！”
攝影師趕舉起手機鏡頭。
顧毅背對著鏡頭，朝著無數羊頭人鞠了一躬，他拿起長鞭用力一揮，仿佛連面前的空氣都撕裂了。羊頭人們發出痛苦的哀嚎，一個個化為拳頭大小的像素塊。
“這些怪都從哪兒過來的？”
“誰知道呀。”
“你們快點跟上去，我要看看小丑到底會怎麼消滅那些怪們！”
彈幕們群激憤，催促記者和攝影師前進。
然而，顧毅的腳步實在太快了，他們二人在顧毅後追得滿頭大汗。
“小丑先生，你能不能……慢一點……”
“就是……我們都快……”
記者和攝影師全都閉上了。
攝影師雙手發，居然忘記自己正在拿著手機拍攝。
面前的景象讓他終生難忘。
一只頂天立地的黑貓出現在他面前，三人加在一起，都沒有那只貓的一條長。
“喵~”黑貓開口了，“顧毅，你以為你無敵了是嗎？這個世界是屬于顧瑤的，只要我控制了這棵樹，你就永遠殺不死我！”
顧毅歪著腦袋，朝著黑貓比出手槍的姿勢。
黑貓怪一聲，朝著顧毅揮舞著貓爪。
貓爪前端裹挾著藍的閃電，隔著老遠就把攝影師的手機擊碎。他們二人腦袋上的氣球皇冠也應聲碎裂，化為一朵煙花消散。
“你愣著干什麼？快點拿手機拍呀！”
“哦哦，對的。”攝影師如夢方醒，重新舉起了手里的手機，“小丑，快閃開呀！”
貓爪落在顧毅的腦袋上突然停下了。
顧毅緩緩舉起右手，撅著，瞇著左眼。
“biu！”
顧毅里模仿著手槍的聲音。
話音未落。
黑貓就哀嚎一聲，化為一塊塊巨大的元素方塊。
“就這麼簡單？”
“臥槽，這大的怪，一下就死了？”
“這小丑太強了！”
彈幕全是贊嘆之詞。
攝影師和記者不停躲閃，免得被落下的像素方塊砸中。
顧毅輕輕地歪過腦袋，躲避著最大的那塊黑像素，他沿著樹干向上攀爬，來到樹冠頂部。
沒有顧毅的幫助，記者和攝影師只能站在下方舉著手機。
顧毅來到了沉睡的妹妹邊。
妹妹的周圍有一道空氣墻，他輕輕拍了拍那道墻，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顧毅突然到自己的力量正在飛速流逝，他回頭看了看記者和攝影師，他們二人全都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不像座雕像。
顧毅打了個響指，攝影師手里的手機立刻飛到了自己手里。
倒計時已經暫停了。
定格在【99：99：99】。
顧毅閉上眼睛，試圖使用天賦技能，可他除了一片虛無，什麼也看不見。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了。
顧毅舉起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面前的空氣墻上，直到拳頭流才擊碎了那一堵墻，他來到妹妹面前輕輕了妹妹的臉蛋。
妹妹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看著顧毅。
吱吱——
顧毅的耳邊傳來刺耳的轟鳴聲，接著虛空的水向他涌來。顧毅的小丑面開始松，表面出現了一道裂紋，他趕扶住面，免得掉下。
一道金閃過。
顧毅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小婊子，長大就應該出去賣，這樣還能給老子娘賺點錢，養你本就是賠錢！”
顧毅重新重新睜開眼睛，就看見一個人正在指著自己的鼻子謾罵，他這才明白過來——自己來到了妹妹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