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開和韓倆人現在是一口大氣都不敢出。
本來,他們剛剛從湘南出發的時候,這倆人一路上還互相罵罵街。
但現在,眼見楊寧這一路近乎陸地神仙一樣的表演:坐在車鬥里風雲變!
公路邊上折紙車!
大山之前劈山開路!
更別提這期間抓起鬼來喂靈車,那簡直一個信手拈來!
想到楊寧這幾天的種種行為,阮開、韓這倆人只想偎在一起抱團取暖。
他倆恨不得把小金尸也拉過來一起取暖。
但想想小金尸溫太低,還是算了。
這倆人,一個趕尸的絕頂天才,一個特管局的二級特勤,在楊寧的強力威之下居然漸漸惺惺相惜起來。
此刻面對楊寧的“嘲諷”,倆人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唯有看到楊寧向前邊走出老遠之後,韓才低著頭小聲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莫欺年窮......”
容很強,但聲音很慫。
同時還把一旁的阮開嚇了一跳,瞬間就不想跟他一起取暖了。
搖著韓的肩膀,阮開提醒他:“兄弟,醒醒!”
“天還沒黑呢,怎麼就先做起夢來了?”
韓盯著阮開問:“,你這個反派現在就開始對我進行嘲諷了?”
“小心我一路逆襲打你臉啊!”
阮開:“......”
......
前邊,楊寧走出去大約百余米,往四周看了看。
“這附近的都跑完了啊?想找個代步的都找不到了......”
他撓著太一臉為難的樣子:“本想用點普通的手段與你們相,可你們總是讓我難辦,嘖,難辦。”
說完楊寧也沒做什麼,就在附近挑了一塊石頭,一甩手,幾個小鬼蹦出來上下竄,將那石頭清理干凈。
最後紅紅拿著一張毯子撲在上邊,楊寧躺上去枕著陳雅、抱著小烏睡起午覺來。
其他的小鬼在一旁各有各的玩耍活,但整上是呈一個圓形把楊寧圍在中間。
其中,雙眼泛著紅的瞳瞳總是盯著他們來時的方向看。
就這樣,一直到天黑。
天越黑,楊寧邊那十幾個小鬼就越歡樂。
忽然,似乎是到了某個時間節點,所有的小鬼一下全都老實了。
是楊寧醒了。
天上一明月高掛,楊寧看向後自己來時的方向。
和龍胤那一回頭就驚慌失不同,楊寧面帶微笑朝那邊喊道:“你倆能不能快點?磨磨蹭蹭的,間的人就沒點時間觀念啊?!”
他這一喊,頓時平地吹起一陣風!
阮開和韓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個回事,“滴、滴、滴——”
“滴、滴、滴——”
那散裝的猛禽皮卡先一個勁地“滴”了起來,聲音短暫且急促,仿佛是到了什麼大的驚嚇似的。
楊寧瞥了它一眼,“安靜。”
散裝皮卡就跟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哐當”往地上一沉,各式各樣的零件又撒了一地。
楊寧皺眉道:“你看你那點膽?丟人。”
皮卡一不,這輛靈車在裝死。
韓看著本想嘟囔兩句,結果阮開忽然用力拉了他一下,“閉!”
兩人保持著沉默,齊齊轉頭向後邊看過去——
有兩個蹦蹦跳跳的人,一黑一白,一前一後,抬著一頂玄黑的步輦,向著自己這邊一蹦一跳趕來!
他們蹦跳的速度并不快,但每次一蹦一跳之間都能跑出很遠!
乍一看那黑白倆人,韓先是一臉的疑不解之。
他轉頭看了一眼阮開,發現哆哆嗦嗦的阮開臉上全是冷汗!
就像是剛剛才從水里爬出來一樣!
很快,那一黑一白兩道抬著步輦的影到了近前,韓看到這兩人頭頂古式帽,白那人帽子上寫著一見生財!
黑那人的帽子上寫著天下太平!
除此外,兩人一前一後單手抬著那玄黑的步攆,另一手里還各拿著一哭喪棒!
一看這兩人造型,頃刻間韓腦門里“嗡”的一聲,全直發麻!
他驚駭失聲道:“這、這是七爺和八爺啊?!”
七爺和八爺指的是司兩大鬼差:黑白無常!
若是普通人,扮個黑白無常那自然是沒什麼。
可即便只會干尸、不通魂,韓也能發現眼前這黑、白兩人本不可能是正常人!
甚至就不是人,是死人魂魄!
死人魂魄,無常扮相,那只怕,就是真的無常二爺啊!
一想到這茬,短短幾秒之,韓整個人和阮開一樣全直冒冷汗!
倆人靠著後裝死的靈車站著,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也早點裝個死!
萬幸的是,那無常二爺并沒有理會他倆,而是抬著步輦蹦蹦跳跳向著楊寧那邊行進過去。
這近距離一看,阮開、韓二人才發現那步輦極為寬大,幾乎比得上尋常的一間臥室面積大小!
步輦上放著一張純黑、樣式古樸的椅子,以及一頂已經打開、在夜風中招展的玄黑華蓋!
猛然間,阮開想起了當初自己和楊寧剛剛見到黑靈車時,楊寧說過的一句話——
“我在地府坐閻王的車,狗閻王連個屁都不敢放!”
這哪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啊,不僅不敢放屁,還得主把車給人送上門來?!
這一下,阮開覺自己全好像通電了一樣栗不已。
他滿腦子就一個想法:自己,居然和這樣一位坐一輛車,并且還坐了好幾天?
經過這幾天的事,阮開一度以為自己是見過世面的人了。
他覺得無論楊寧再做出什麼樣的事自己都不會到驚訝了,但現在......
嗯,其實也沒有太過驚訝,更多的是驚嚇。
阮開瞥了韓一眼,小聲說了一句:“咳,那個,啊,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莫欺、莫欺年窮?”
“我等著你十年河西的時候。”
韓:“......”
他小心翼翼向抬著步輦往楊寧那邊跳去的兩位無常爺看了一眼,說:“,你仔細想想,河什麼時候向西流過?”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本就是一個笑話。”
阮開沒有接話,他聲音抖,結結說:“,你、你快看!”
韓轉頭看過去。
那邊,兩位無常爺放下那座寬大的步輦,向著楊寧躬行禮。
而楊寧單手稍抬示意,說了句:“免禮。”
這一幕把阮開和韓人都看傻了!
好家伙,那個人,他是在和黑白無常說“免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