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若有所思道：“這麼看來，其他五個地區特管部門的人還仗義？”
“仗義個屁！”
羅漢罵道：“不過是害怕危及到他們自而已！”
說完他又一臉後悔的樣子：“錯了錯了！我不該對昔日的戰友說這樣的話！”
“大家都是實打實地拼了命的，不錯，也可以說是仗義的，仗義！”
聽著羅漢這麼說，李白想起來剛剛他話里那句“戰，慘勝”。
剛才李白的注意力全在“勝”上，忽略了“慘”。
“羅漢組長，有、有多慘啊？”
羅漢眼里涌出一追憶往昔的神，眼神里逐漸出現淚，“有多慘啊？”
“那可真是......太慘了。”
“偌大一個特管局，死了三分之二，差一點被人連都給殺干凈了。”
“那些來支援的高良、蒙古、南洋，就包括櫻花的特管人員，一個都沒回去，全留在那鬼地方了。”
羅漢的角一點一點開始搐，“鬼地方，那可真是個鬼地方啊......”
“孩子，你見過一整片連綿不絕的山脈全被鮮染紅的場景麼？”
“這十年來我只要一閉眼，看到的全是那樣的畫面。”
“你知道，干我們這行的人那是麟角，百萬人里都不一定能出一個來。”
“但就是這樣的天之驕子，在那鬼地方被片片的殺死，三級以下的特勤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人就已經沒了。”
“二級特勤就像崽一樣被輕輕松松掐斷脖子......”
聽著羅漢的話，李白本想象不出來那是一副怎樣的場面。
他栗說道：“幸好、幸好局里還有人活下來，幸好......”
“有人活下來那是因為有人沒去。”
羅漢閉眼，雙目含淚道：“特管局的人只死了三分之二，是因為只去了三分之二，說到這，哼哼！”
極為輕蔑地笑了一下，羅漢繼續說道：“天象的那幾個老禿驢，走到青橋石碑怕了，跑了，所以他們活下來了。”
“就只有一個龍胤，在石碑前糾結了三天三夜，最後一咬牙沖上去了。”
“結果他到的時候我們都已經死完了、不是，他到的時候戰鬥都已經結束了。”
“那時的楊寧殺得天昏地暗，可畢竟他也才七歲，還是會累的，龍胤就是這個時候沖了上去，差點一擊得手，差一點......”
李白驚駭道：“他真的差點殺了楊寧？！不！是小楊師傅？！”
羅漢緩緩點頭，“是，這的確是他實打實的戰績，不過，棋差一招，最終功虧一簣。”
“如果當時發起襲的是我特管局一組、二組、三組的三位組長中任何一位，那個七歲的小楊寧必死！”
“可惜龍胤膽量太小，被小楊寧瞪了一眼就了心神，結果全力一擊被小楊寧的替鬼給擋下，他自己臉上也被小楊寧撓了一下，當場就沒了。”
“但他是佛印不死，死了之後又活了過來，等他活過來的時候楊寧已經離開了，他才跑出來。”
李白喃喃道：“也就是說，那一次凡是踏青橋的......都、都死了？”
“不錯，人是都死完了，有一只狐貍活了下來。”
羅漢唏噓道：“因為七歲的小楊寧沒見過狐貍，玩心大起，抓著小狐貍玩了幾天之後給放了，所以小狐貍得以。”
“從那之後三年，他就在整理他的戰利品，也就是我們這些被他殺掉的亡魂。”
“那三年夏國各地災難頻發，尤其是農歷七月，天災不斷。”
“這三年里、這三年里，算了，這三年里不提了，你只需要記得，這三年里無數亡魂用各種各樣的手段在企圖喚醒小楊寧心底的善良、同時小楊寧一手點魂燈的技練得出神化就行了。”
“終于，三年之後，小楊寧給當時已經幾乎面臨被取締的特管局寄了一封信。”
“信上就寫了一句話：抱歉，是我錯了。”
“我們也是在那個時候重新回到特管局的，出發的時候是活人，回來的時候就了鬼魂。”
“再往後就一直沒見過他了，直到張輝的事發生，就是蒼洱市被砍了四十六刀的那位。”
李白聽得出來，羅漢不想提他死了之後變鬼魂的事，所以他也沒問。
同時李白想明白了許多問題。
當時天象的康敏圣僧要救林魂魄的時候，楊寧非常興地說過一句：“我還沒理過你們天象的圣僧呢！”
之後就一直糾結到底是把那康敏煉紅還是做魂燈。
可是在見到自己這些特管局人員時，楊寧一點興勁都沒有。
甚至都提不起一點興趣。
為什麼對天象的圣僧那麼興，但對自己特管局的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因為殺得太多了。
甚至一級特勤的組長都被煉了鬼魂。
李白想著，疑道：“那為什麼小楊師傅選擇今年出世？而不是去年，或者明年？”
描述完了當年那一段慘不忍睹經歷之後，羅漢緒有些低落，好像是不怎麼想說話。
面對李白的疑問，羅漢瞥了他一眼，說：“這個問題你去問他啊，問我做什麼？”
李白一臉尷尬，他想了想又問：“那，小楊師傅是怎麼變得那麼厲害的？”
羅漢又瞥了他一眼，“這個問題你去問他啊，問我做什麼？”
李白：“......”
“羅漢組長，這鎖龍井里，真的鎖著一條龍？”
“這個問題你去問、咳，嗯，一條龍魂而已。”
“龍魂？那個龍胤似乎就在找這東西？”
“他找的不是龍魂，是龍尸。”
“龍尸？！他能活死人、白骨！那是不是也能復活昆侖山帝宮龍墓里的龍尸？！”
“不然啊？沒點倚仗，你以為就他那無膽鼠輩也敢在楊寧面前蹦跶？”
“那、小楊師傅他、他能打得過龍麼？”
“這個問題你去問他啊，問我做什麼？”
......
昆侖山深，天黑。
騎著北山羊沿著劈開的山道一路前行的石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居然這麼好？！
在他和鐘文面前，一群山之間的開闊平原赫然出現！
平原上還留著大片的宮殿廢墟，正是那帝宮龍墓！
石浩怎麼都沒想到，這劈開的山道居然是直通龍墓的！
此刻的石浩心里一陣狂喜！
但很快一陣強烈的危機便涌上心頭！
石浩調轉北山羊，看向那跟在自己後的兩人！
龍胤，還有圖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