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飛快,轉眼間,大年三十到了。
過年這幾天是允許親人探視的,算是一個難得的額外福利。
林漩兒來了,背著的吉他來的。只要看到林漩兒的笑臉,安小海就止不住笑意。
“又想唱歌給我聽?”
“嗯!”,林漩兒開心的點頭。
“這次唱什麼歌?還唱我們的歌嗎?”
“這次不唱這個,我學了一首新歌,小海你猜是什麼歌?”
“不知道!”,安小海搖了搖頭。其實安小海已經猜到了,他故意說不知道的,每次以為自己難住了安小海,林漩兒這傻丫頭就會很開心。
“哈哈,就知道你猜不到!我先唱給你聽,唱完再告訴你歌名。”
“好。”
“那我唱了,你準備好哈!”
林漩兒飛快的調整好琴弦,當前奏響起時,整個探視室都立即安靜了下來。安小海咬著牙努力保持著微笑,淚水只能在心里逆流河。
愿困在你懷中,困在你溫,
不想一個人寂寞,無邊漂泊,
就像魚兒水里游,你的心可游向我……
果然沒有任何意外,就是《一天到晚游泳的魚》,林漩兒改了一些歌詞,雖然歌詞經過他的修改變得直白稚了些,但每一句都唱到了安小海的心坎上。
一天到晚游泳的魚啊,魚,不停游,
一天到晚想你的人啊,,不停休!
滄海多麼遼闊,再也不能回頭,
只要你心里,永遠有我……
唱到第二遍副歌時,林漩兒的淚水早已模糊了視線,的手指也早已了和弦,還好安小海幫忙接上了。
兩個年輕人就這樣隔著鐵窗,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共同唱完了這首歌。
“年輕……真的是很好啊……”
那名年紀稍長的獄警拍了拍莫慶廉的肩膀,嘆息一聲後轉離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安小海和林漩兒兩個人的舉,了埋藏在他心深的什麼。
莫慶廉眉頭皺,扎著馬尾的林漩兒給他的印象很好,干凈,簡單,明快,就像是盛夏里的一和風。
這樣的孩居然對這個安小海如此癡,簡直暴斂天啊!不知為何,莫慶廉控制不住心里泛起一酸意。
“小海,你又欺負我!”,林漩兒撅著埋怨道,明明安小海說不知道會唱什麼歌的,結果唱得比還好!
“我哪有?!”,安小海連連屈:“我只不過會唱這首歌而已,也猜到你肯定會喜歡,所以提前學會了,這也不行?”
“算你了!”,林漩兒皺了皺鼻子說道:“小海,如果你能彈吉他就好了,你彈吉他,我唱歌,這樣才好!”
林漩兒的吉他是跟安小海學的,安小海才是真正的個中高手。
“這個…恐怕有點難!”,安小海咬了咬說道。
監獄里雖然鼓勵犯人的各種興趣好,但其中的限制也非常大。任何尖銳的、金屬的東西都是需要極其謹慎的。
因為犯人很可能會利用這些東西傷人,又或者自殘。
吉他就屬于極其危險的一類,它那又細又堅韌的琴弦就是一件非常危險的利,不但可以傷人自傷,還可以用來對付鐵窗上的鋼筋。
所以干脆就被獄方止了,安小海想要再背起吉他,恐怕要一直等到他走出這座監獄。
一首歌就占去了大部分時間,安小海和林漩兒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就被莫慶廉催促著帶離了。
這天發生在監獄探視室中的這一幕,在很多人的記憶里停留了很久很久。
在回監舍的路上,安小海覺莫慶廉對他的敵意顯得又濃重了許多,莫名其妙的!
安小海沒有多想。
莫慶廉這個人,在安小海看來,就跟一架機差不多,一架看守監獄的機,只要他不來為難自己,安小海也不會去招惹他。
僅此而已。
過年了,監獄里自然會舉行一些聯誼活,犯人們會被要求登臺表演一些節目,只是形式和容都相對固定。
不是朗誦懺悔詩就是演唱鐵窗淚之類的歌曲。
犯人們唱得很賣力,包括安小海在;獄警們聽得很平靜,唯獨監獄的領導們比較興,簇擁著來視察的領導不斷歌功頌德。
到了聯誼結束,大家回到監舍里休息,約傳來的泣聲整夜都沒有斷絕過。
94年的除夕夜就在這樣的氛圍中悄然過去了。
安小海跟潘壯壯通了電話,老媽惹上的事既沒有進展也沒有惡化,反正還于無窮無盡的調查之中。
聽潘壯壯的表述,老媽應對得還算合格,這讓安小海的心放下了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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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州,海東省省會。這里雖然不像深海市那樣是經濟特區,但畢竟是一省省會,經濟實力同樣不容小覷。
海州市天海中央商務區,是這個時代全國三大商務區之一,也是整個華南最大的CBD。
雖然時值農歷新年,但天海中央商務區林立的高樓仍是燈火通明。商人重利而輕別離,在這里似乎是得到了完的詮釋。
中央商務區中最高的一棟大廈,一個著考究的中年人正端著一杯紅酒,站在落地窗前默默欣賞著眼前這個燈紅酒綠的世界。
後傳來了高跟鞋走路的咔嚓聲,中年人眉頭微微蹙起。這腳步聲他實在是太悉了,一聽就知道是誰來了。
“大過年也不休息嗎?”,中年人沒有回頭,只是小聲問道,仿佛自言自語。
“你不也在這里麼?”,來人的聲音慵懶而充滿磁,約間還帶著一魅。
男人沒有說話,只是轉又倒了一杯紅酒,遞給了已經半躺在沙發上的子。
子似乎特別鐘紅,除了一紅外,高跟鞋也是紅的,配著黑薄、大波浪,充滿了。
“找我有什麼事?”,男子抿了一口酒,輕輕砸了咂問道。
“確實是有點事!”,子晃著手中的酒杯,卻沒有立即去杯中的酒:“沙頭角的事,是你干的吧?”
男子沒有說話,但看他的神,仿佛是默認了。
“就知道是你!”,子橫了男子一眼:“我今天來是代表上面來給你話的,不要再這麼干了,很危險!”
子晃著食指,一字一頓的說道,火紅的指甲油劃破空氣,牽引起一道紅影。
“我知道很危險,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呵呵!”
子嗤笑了一聲:“安哲浩,你要搞清楚,你既然選擇了這一行,早就該斬斷一切世俗的羈絆,否則,會害死大家的!”
子一邊說著一邊湊近了安哲浩,并且手輕輕拉住了他的領帶。
“我真搞不懂,一個漁民村婦究竟有什麼好的?居然讓你這樣的男人,不惜為了做出違反原則的事兒來。
缺人,可以試試我啊,我的滋味保證讓你蝕骨銘心,流連忘返!”
人輕聲輕氣的說著,眼波流轉,如魅如。
“得了吧,小命要,你可是出了名的蛇蝎人,我哪敢隨便試啊?!”,安哲浩沒好氣的說道,一口喝干了杯中的紅酒,并且趁著這個機會,不聲的掙開了人的束縛。
“哈哈哈!你安哲浩也有害怕的時候啊,哈哈哈!……”,子哈哈大笑:“你嘗試過那麼多人,如果不試試我這蛇蝎人,如何算得上功德圓滿?”
子毫不以為意,繼續與安哲浩打罵俏。
“行了,別跟我來這一套了。這事兒我會親自去跟他們解釋的,用不著你跑來這里演戲。我倒是要問問你,安小海的事,是不是你們搗的鬼?”
“安哲浩!怎麼一沾染上這兩個人你就變傻了?你也混了十多年了,算得上是我們的老人了,以你對我們的了解,你覺得我們會去干這麼無聊的事?”
“應該不會,希不會!”,安哲浩沉默了許久,終于搖了搖頭。
“好了,公事已經說完了,咱們再說回私事吧,你要不要試試我這個蛇蝎人呀?”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