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挑戰整個曲州文壇
但黎知縣也并不急,今天的事原本就是很難定論的事。
你說來的人是刺客,也有人信。
我說你有意招人進院,殺人搶錢,同樣有人信。
且看誰辯得過誰。
栽贓的事兒他可是幹得多了,知其中所有的門道,下面的人才也多的是,使個眼,就能找到一堆的人證,個個都能將事編得天無,比如誰親耳聽到林蘇跟其他人的安排,比如騙過程……
上頭給他的指令,就是鎖死林蘇,讓他本不能參加科考。
這指令太容易了,林家兄弟有殺人嫌疑,府將他們收押幾天誰能說個不字?
只要科考時間一過,哪怕不能將你定罪,你一樣輸得一敗塗地,這是一盤無論如何下都不可能輸的棋。
他很得意,黃教司大計還本沒來得及實施,就栽了。
周家計策沒見效,就灰頭土臉了。
他一個小小的知縣,就能讓知州大人了一樁心願,前程似錦啊。
外面的人,來又如何?
一群小老百姓,個個不知原委,你還指他們幫你說話不?即便說話,最終判案的還不是我知縣大人?
人片刻間聚集了一大堆,林佳良腳發抖,他已經意識到問題的嚴重了,今夜的刺殺一定是跟府勾結的,否則,怎麽可能這邊的殺手一倒地,外面的衙役就沖進來?
這一勾結,麻煩大了,府會將他們關起來,在科考之前一定不會放出來。
他與兄弟的科考,徹底完了。
陳四怒睜雙目,肩頭依舊鮮淋漓,但都不……
小雪臉發白。
唯有小九,臉上依然帶著人的笑容,千萬別被的笑容迷,的笑容有兩種,一種是面對林蘇之時的笑,那笑看似狡黠,其實卻是真的。而這一種笑,是面對其他人的笑,看起來笑得毫無心機,但卻是發起致命一擊的前兆。
林蘇如果沒有以真氣傳音將穩住,已經殺人了。
“各位父老鄉親,本人海寧解元林蘇,前來會昌參加會試,原本想,曲州首府之地的會昌,該當聖道昭昭,誰能想到,商勾結、匪勾結,黑暗險之,更勝森鬼域。本人兄弟二人自城以來,屢遭針對……”
他將進城中的事全數說了一遍。
一條條,一件件的毒事說出來,外圍的民衆從驚愕到憤怒。
科考,何等神聖?
但被這些人糟賤什麽模樣了?
一個老人沉聲道:“不讓考生投宿,針對,下作,無恥!與四日前那個自殺的考生如出一轍!”
一個年輕考生道:“小生原本三年前就該參加會試,也是那個黃教司說我的名單不在名冊之,讓小生返回原地查詢,多次往返,導致錯過三年前的會試,現在看來,這分明不是傳遞的問題,而是這個狗賊刻意為之!”
這個學子一站出來,立刻有其他學子跟進,場針對考生的種種刁難,種種不公,一下子引……
普通民衆,不懂學子們的事,但周家勾結府禍害本地商家的事,他們卻是記憶深刻,一瞬間,無數的猛料出,某年某月某日,他們殺了誰,害了誰,霸占了誰的家産,燒了誰的房子……
還有藥神谷,話題一轉到藥神谷,民衆更是了……
藥神谷才不是什麽善男信,那純粹就是一方惡霸,多年來,他們欺良善,禍害十裏八鄉,他們就是一群畜生……
這裏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大人,都不是普通人能夠隨便非議的,如果在平日,沒有人敢說他們一句。
但今夜,林蘇起了這個頭,黑夜之中,反正人多雜,也沒有人認得清誰是誰,大家一下子放開了,滿城痛斥罪惡,這就是羊群效應……
秦放翁,秦牧之,周夫,黃教司,藥神谷,全都罪該萬死……
場面開始失控!
黎知縣一聲大喝:“好大的狗膽,想造反嗎?”
這麽一聲怒吼,聲音也是沖天而起,外圍的民衆一下子安靜了,府之威,還是沒有多人敢的。
知縣一發威,誰敢再開口。
“林蘇!你當場殺人,原本就罪不可赦!今日還試圖煽不明真相的百姓,對抗府,罪加一等,來人……”
“在!”四周衙役齊聲怒吼,聲震天地。
知縣手指林蘇:“……”
他還沒有吐出最後的指令,林蘇一聲大喝:“狗!你為賊張目,誣我殺人,真以為我拿不出證據嗎?”
“證據?哈哈……你倒是拿出來瞧瞧!”
“何止給你瞧瞧,我要讓全城百姓都瞧瞧!”林蘇道:“小九,出示證據!”
小九猛地踏上一步,手一起,一只耳環出現在掌中……
“溯影回形!”
四個字一落,耳環之上突然芒沖天,一幅小院的影像清晰呈現……
黎知縣臉陡然改變。
溯影回形!修道法?這個小子如何有能夠影住影像聲音的修道法?麻煩了!
黑人闖……
激烈的戰鬥……
黑人自己承認的:藥神谷主鄭浩指使,前來殺人。
鄭浩後面是秦牧之。
黎知縣帶隊進來,不勘探現場,不聽林蘇解釋,直接給林氏兄弟定:謀殺害投宿的客人。
而那個殺手趕順著他的話朝下栽贓,指證林氏幾人謀財害命。
這哪是審案?這分明就是匪勾結。
鐵證如山!
“狗!”滿城百姓全都怒了,憤怒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狗!”林家出租屋前面,百姓也怒吼……
黎知縣額頭的汗水終于下來了,所有的衙役也全都呆若木……
不管場有多麽黑暗,背地裏有多麽骯髒,但在大庭廣衆之下,在衆目睽睽之下,在鐵證如山之下,終究不敢對抗滿城的民意。
百姓的怒火已經點燃,只需要一顆火星子,就能將他黎知縣碾末,他,完了!縱然他此番逃過一劫,但在民間,他將臭名昭著,他又有何再為?
一道金橫掠天地,連接知州府和文廟。
一個紫人站在金之上,頭頂天空,腳踏虛空,宛若全城之神,他,就是秦放翁,曲州知州,半城民怨沸騰,他必須得出來了。
秦放翁沉聲道:“會昌東河知縣黎佐,勾結匪徒,殺人栽贓,罪不容赦,革職查辦!”
聲音一落,金陡然橫掠長空,黎知縣被金直接卷上了天空,跪在知州面前。
“鎖拿黑兇徒,嚴懲!”
“是!”
衙役上前,將地上的黑人戴上重銬腳鐐。
“衙役回衙,百姓歸家,不得再生事。”秦放翁道:“至于這兩位學子及家人,你們的殺人嫌疑完全洗清,無需多慮,安心備考!”
林佳良全盡,慢慢倒,謝天謝地,終于度過了這一劫。
不知從何傳來一聲大呼:“知州大人英明!”
“謝知州大人為民除害!”
“知州大人……”
聲音越來越響,慢慢覆蓋全城。
外圍的百姓面面相覷,就這樣完了?
狗知縣被革職查辦,知州大人了百姓救星?
林蘇目擡起,直天空,盯著知州秦放翁。
秦放翁的目也剛好盯著他。
“知州大人,滿城都在贊揚大人英明神武,大人可有愧?”
這話一出,依舊覆蓋半城。
林佳良大驚失,事已經圓滿解決了,三弟,你要玩哪樣?真的跟知州大人直接對上麽?
百姓有的已經歸家,有的正是歸家路上,突然聽到這句話,同時停下了腳步。
“這位學子……何意?”秦放翁淡淡回應。
“我的意思很明確,殺手指證,幕後指使者乃是你家公子秦牧之,如果大人真的英明,該當立即將你家公子捉拿審訊!”
秦放翁全金陡然大盛:“大蒼立國,法不容,如果查證,此事與犬子有關,無需這位學子心,本州自會置。”
話說到這裏,已是這位二品高所能做到的極致了。
至林佳良是這麽認為的。
但林蘇卻冷笑道:“查證!呵呵,萬一這位人證一進你州府衙門,突然重病亡,給你來個死無對證,敢問知州大人如何查證?”
所有人的臉一齊改變。
知州臉鐵青,這是公然指證他會殉私枉法,暗害人證,好大的狗膽……
林蘇道:“知州大人,我城以來,所有事端,指向無非就是一個,有些人不想我林蘇踏上科考路,想將我扼殺于萌芽狀態,這樣天天不了不休地折騰,讓人不厭其煩,也著實沒什麽意思,不如,我來出個主意,一舉解決這個問題如何?”
“道來!”
“明日正午,飄香樓!我以一己之力,挑戰那些瞧我不爽的衆位俊傑,令公子秦牧之,我請了!周家周良,我請了!還有曲州自認才學過人之學子,願意前來教訓教訓我林蘇的,我是來者不拒!以文為戰,當是會試之前一段佳話,知州大人,想必不會反對。”
“學子以文會友,本州為何要反對?你們的事,本州一概不幹預!”金一消,秦放翁隨著金返回知州府。
秦牧之手中折扇停止了晃:“爹……”
“自己的事,自己辦!”秦放翁雙目如電,眼中別有文章。
“孩兒明白!”秦牧之兩眼也芒大盛,以一己之力挑戰曲州文壇,你以為你是誰?好!想死我全你!
周府,周夫眼睛大亮,好!好!好!連三聲。
北院,周月茹眉頭鎖,這個混賬,什麽意思?你自大到了這個程度嗎?真的想死嗎?不,他絕不是自尋死路之人,他一定設計了一個什麽的玄關!呼地一聲,穿過北院,到了西院,見到了兄長周良。
“七哥,明日林賊發起的文戰,點名要你參加,你應該是非去不可了。”
“這是當然,點名文戰,豈能不參加?”
“你必須記住一點,如涉賭局,一定不能跟著他的步伐走,你們來出題,才能持必勝!”
“……讓他出題又如何?我就不信整個曲州文壇沒有人……”
“七哥!”周月茹打斷。
就不放心周良的這種態度,你平日裏自大慣了,但你也不想想他是什麽人,他是七彩狂魔,他是解元,如果讓他來出題,他直接來上一首七彩詩,你們誰跟得上?要想真正擊敗林蘇,就需要破除他的思維定勢,在他絕對想不到的領域來出題。
他打了再多的腹稿都沒用。
即便如衆人所料,他腦中裝有大量他人詩篇,也得把這題目出在這個範疇之外。
對此人,絕不能抱僥幸心理。
“好好!聽你的,我們想個辦法,從一開始就占據主……”
出租屋裏,小九在幫陳四治傷,小雪在旁邊服侍,而林蘇和林佳良,坐在房間。
“三弟,明日文戰,這可是有些狂妄。”林佳良憂心仲仲,文戰,文人之間不太常見的作,所謂文戰,就是文人間的戰鬥。武人以劍為戰,文人自然是以筆為戰,三弟文才絕世,等閑況下,不怕與人文戰,但一古腦兒挑戰整個曲州文壇,就是狂妄了,當世之人,一人挑戰一州文壇的事,還從來沒有過。
林蘇眼中芒閃爍:“二哥,你記住一件事,當所有先手都被對方掌控,你只能跟著對方指控棒起舞的時候,就是你失敗的先兆,這種況下,唯一正確的事,就是求變!將指控棒奪過來,讓別人跟著你起舞!”
林佳良久久沉,眼睛裏也慢慢有了點彩。
道理他懂。
目前,就是所有先手都被別人掌控的時候。
進會昌,對方掌控了客棧,掌控了民居,掌控了權力,掌控了人才,他們可以隨意制定對付他們的辦法,他們只能見招拆招,運氣好的況下,可保不失,但即便運氣再好,也不可能永遠都保證不失手,象今夜的暗殺,就是一步極其險的棋,如果他們擋不住高手的暗殺,會死!擋住了,反殺那些殺手,對方還可以誣陷他們,指證他們當場殺人,他們唯一算的只有一點,那就是小九擁有“法留形”,所以,他們徒勞無功,反而還折了一個知縣。
今夜過去了,還有整整八天,誰知道還會有哪些毒的招數?
一招不慎,他們就是滿盤皆輸。
被挨打幾時才是個頭?
他們擋住對方十次,也傷不了對方分毫,而失手一次,他們就完了,這種局勢哪有公平可言?豈能不敗?
所以,三弟明日的文戰是被的。
他這一步,是主出招,跳出對方預設的棋盤。
但這一步,又能下到什麽程度?又能達到什麽目的?林佳良依舊不懂……
他不需要懂,他只需要在後面對林蘇無條件支持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