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江湖二人行
小雪笑了：“夫人你就別了，我還不知道你啊？等回來，你怕是該專門為開迎親席了吧？”
“迎親席照開，該揍還是得揍……”
“可是為救三公子而深無定山的……”
夫人慢慢直起腰來：“這倒也是，那你的意思是……等回來，直接將納妾的流程走了？”
《這個明星很想退休》
小雪立刻否認，我可沒說這話啊，是不是納妾，夫人你得跟公子商量下……
不敢出主意，關鍵原因是不敢得罪人。
西院那邊，有三個子，自己這邊，還有個小桃。
這些人誰不想被公子收了？
公子有沒有收，也不知道。
要是出主意，讓三公子將暗夜給收了，這些人不恨死啊？特別是小桃，近來都快魔癥了，昨天居然問，有沒有什麽藥能夠將變大，覺得孫真這個江灘子能夠被公子那麽寵，關鍵原因是孫真的大……
消息傳到西院，陳姐轉進了房間，面對著窗外漫天的風雪，淚流滿面。
林蘇出走江湖，最是煎熬，因為他是在跟出去的路上離開的，他出走江湖的消息，是帶回林家的。
親眼看到這則消息，對于林家的那種沖擊。
沒有人怪，但自己怪自己，怪自己沒有用，不能保護他，不能陪他，兩天來，奔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一次次尋找著他離開的腳印……
現在，終于迎來了好消息，他平安了！
有暗夜在他邊，他不會有事！
謝謝你，暗夜，把我們的相公帶回來吧！
別人或許還在猜測暗夜跟他的關系，唯有陳姐是確定的，暗夜就是他的人……
雪山之巔，暗夜牽著林蘇的手飛下了山峰。
落在一個被冰雪覆蓋的集市，開始了他們的雙人游。
鬧市之中，他們并肩而過，買了兩匹馬，雙馬踏雪而行，兩人在風雪之中托起一只酒壺，喝上一口白雲邊。
“你在鄉試之時，寫下了那麽不要臉的詩……在會試時，寫的又是什麽詩？”暗夜臉蛋紅紅的，聲音有點膩。
“君問歸期未有期，南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南山夜雨時！”
“君問歸期未有期……”暗夜喃喃地著這首詩：“你問的是誰的歸期？”
“你說呢？”
“我不知道……”暗夜心頭甜如。
“你個沒良心的，我思念你的詩兒都七彩了，你還不肯我相公……”
“你說了，等你殿試金榜題名，我再，不準耍賴皮……”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從天空傳來：“呵呵，林三公子好豪啊，還想著殿試金榜題名？”
聲音一落，人也落下，兩匹馬同時止步，前面雖然依舊空曠，但在馬兒的眼中，前面似乎突然出現了一座拔地而起的高峰。
是杜飛！
暗夜眉頭微皺，這是什麽人？
林蘇坐在馬背上，泰然自若：“長老閣下，你還真是有恒心啊，兩日前追殺我功敗垂，兩日後依舊魂不散。”
暗夜眼神立刻就變了。
“哈哈，你林公子不死，何以告我兄弟在天之靈？何以現仙宗的威嚴？”
林蘇目移向暗夜：“媳婦，教教他怎麽做人！”
暗夜突然從馬上消失，憑空出現在杜飛面前。
杜飛瞳孔猛地一收：“你是何人？”
“教你做人！”哧地一聲，杜飛左臂飛起，他本沒看清這一擊從何而來。
杜飛一聲狂吼：“窺空境？”
當然是！
杜飛一字一句：“窺空境又如何？……劍域！”
他是五境道花，領域還是最攻擊力的劍域，剛才猝不及防之下，被這小子斬了左臂，他已大怒，一出手就是最強的底牌，誓要將面前的武道窺空斬于馬下。
五境道花，跟武道窺人是一個境界，但道向來比武修要深奧一些，擁有領域的道花，本無懼武道窺空，只要他領域一，哪怕是武道窺空，也都將在他手下飲恨。
哪怕他左臂已斷，但對于他這種境界的人而言，這本不算什麽。
暗夜簡簡單單一劍劃出，哧地一聲，劍域破開，杜飛分兩半。
他的道魂從眉心飛出，倉惶而遁，暗夜冷笑一聲，劍一震，穿空而過，杜飛一聲大呼：“不……”
劍過，魂消。
暗夜形一起，重新落在馬背上，馬踏過兩片殘……
大雪飄落，很快就會將這殘掩埋。
“公子，他是哪一派的？”
林蘇眼睛睜得老大：“你都不知道他是哪一派的，就直接將他幹掉了？”
“他敢追殺你，我就殺他！管他是哪一派的……”
“媳婦你太好了，你這樣縱容，你家相公很膨脹……他是碧水宗的。”
碧水宗？
暗夜吃驚地說：“你亦雨寶貝所在的門派，居然追殺你？”
林蘇額：“媳婦你這樣說就不好了，我可告訴你，章亦雨這小娘皮相當不厚道，我絕對沒拿當寶貝，而所在的那個碧水仙宗，純粹是個狗屁，我已經跟他們鬥了幾個回合了，預計接下來，他們會是我很長久的對手……”
暗夜眨眼睛：“那要是這小娘皮出現在你面前，我要不要教做人？”
“你現在可以教做人了？”林蘇太振了。
雖然剛剛殺了一個跟章亦雨同一級數的五境道花，但并不意味著可以輕視章亦雨本人，章亦雨是誰？碧水仙宗大道之花，是天才！豈是一個年老力衰的長老能比得了的？
暗夜，初見章亦雨的時候，還本不是章亦雨的對手。
如今，就能教做人了？
暗夜笑了：“我已經破窺空，境界上原本就高一籌，何況，你還指點了我一手，記得嗎？”
“我指點過你？我怎麽不知道我這麽牛B？”
“一技為王，勝萬技之長！”暗夜道：“我的窺空，除了劍道，一無所有！”
的窺空，原本在一開始之初，也曾設想過如何形一整套完整的系，比如用哪種功法主守，哪種功法主攻，哪種功法藏，後來得林蘇一語提醒，完全拋開了這一切，只采用一種方式，那就是劍道！
這過去的幾個月裏，每一天都在用最強悍的對手來磨練的劍道，陣法之中的人，不會死，不會傷，沒有最強，只有更強，而且它們本質上本不是人，只要你稍有破綻，立刻就會死得毫無懸念，在這種生死邊緣的磨練，最能激發潛能，現在的武道，幾乎已經達到了尋常窺空巔峰之人所能達到的極致。
“那太好了，抱抱！”
暗夜睥睨天下的絕世豪被他兩個字引崩了……
兩人下了高山，進集市，這裏是吉府的地界，吉府，吉府跟海寧府同屬曲州，面積差不多，地位差不多，風貌也差不多，都是煙柳，樓閣重重，如果要說有一點區別，那就是：海寧顯得氣魄大些，而吉府更加溫婉一些，長江至此分出幾條支流，將這片地域分割大大小小的水鄉。
就算是吉府城，也被三條小河分割開來，河裏幾條烏蓬船劃來劃去，橋上的人往來穿梭，偶爾，橋邊的人會站在橋中間看風景，而他們，也了別人眼中的風景……
林蘇和暗夜進了吉城，進城之時，暗夜停下了：“你說我還戴不戴面紗啊？”
“不用戴了吧？我給你買幾件服，將你打扮一個鄰家小妹……”
他說到做到，一進城就鑽進了一家賣服的店鋪裏，很快，兩人出來，跟進去時已經完全不同。
林蘇著藍的文人服裝，頭上一藍的文人巾，腳下一雙登雲靴，材拔，飄逸風流。
而暗夜，形態真正大變。
常年穿的那套，終于收起來了，穿了件兔皮大，蓬蓬松松的讓可度加五十點，卻也讓冷峻的江湖高手風直接歸零。
這是林蘇的主意。
你常年著夜行，戴著面紗，目的不就是藏嗎？
只要你變一變風格，同樣可以達藏自己的目的，誰能想到我邊一個弱的鄰家小妹妹，會是那個……見面就在男人額頭刻字的暗夜？
也是啊！
暗夜覺得很有道理。
于是就變了。
進了一家客棧，開了間房，林蘇將手進暗夜的服裏面，這裏面著多暖和啊，比你原來又冷又的舒服多了，手開始朝上面移，揪出了手最好的東西。
暗夜白他一眼：“狐貍尾了吧？我就知道你堅持要讓我穿這服，沒安什麽好心……”
“怎麽會？”林蘇的手松開了，在鼓囊囊的地兒輕輕拍一拍：“我幫你整理服呢……走，我帶你下去吃大餐，幾個月沒吃過一頓正經飯菜，可憐。”
暗夜嘆口氣：“我還天天晚上被呢，那才可憐，你幹嘛不說？”
兩人下到下面的二樓餐廳，小二過來了：“公子，想吃點什麽？”
“一間雅座，把你的拿手菜都上上來。”林蘇手一擡，一張百兩銀票遞過去。錢先給了，等會兒再結算。
小二的喜笑開，開酒店的，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客人，不問菜品，不問價格，直接來一句，把你們最拿手的菜都上上來。
雅座的門打開，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雅座之是有炭火的，金炭，燒著了沒什麽灰，菜也上了，鹿、牛、羊、……
“公子，可還要些酒水？”小二的躬道。
“你這裏有什麽酒？”
“果酒有三種，分別是醉仙釀，定山釀，西江釀，跟海寧樓的西陵酒乃是一個級別。”
嗯？果酒現在以西陵酒為參考了？
西陵酒的品牌效應也出來了？
林蘇道：“烈酒呢？”
小二笑了：“冰天雪地之中，首選當然是烈酒，好教公子得知，本店剛剛到了一批絕代仙酒‘碧水仙釀’，只是如果公子要喝這等仙酒，剩下的錢……恐怕也只夠一壺酒。”
“那便上一壺吧！”
一壺碧水仙釀送上桌子，小二的躬而退。
暗夜眼睛睜大：“碧水仙釀？新出的烈酒麽？”
對于白雲邊，是最悉的，最開始的使命就是前往林家，甚至都清了白雲邊的制酒全流程，只是面前這個壞蛋，牢牢把控著釀酒最核心的酒曲，讓沒辦法真正解制酒方，後來他倒是大方了，將方給了海寧樓，但也被他破了，命運完全改道……
林蘇道：“咱們試試。”
兩杯酒倒杯中，林蘇和暗夜同時品嘗。
香味極其濃郁，酒味也算是純正，跟預想中完全一致。
暗夜眉頭鎖：“這酒跟白雲邊幾乎沒有什麽區別，怎麽回事？你跟碧水宗合作的嗎？”
“當然不是！”林蘇道：“他們將海寧樓酒廠的制酒師給綁架了，將江灘上一季的葶米給劫了，做出了碧水仙釀。”
暗夜大怒！
不管有沒有律法限制，挖人家的人，方，在任何時代都是一種可恥的行為。
碧水仙宗，行事如此毫無底線。
“不用怒！他們可以挖我的牆腳，我也可以毀他們的基，商場上的事，還是回歸商場！”
林蘇手一側，花了近百兩銀子的碧水仙釀，倒出了窗外。
他的手一，掌中多了一只酒壇，正是林家嫡系的白雲邊，重新倒了兩杯，暗夜再品一杯，輕輕點頭：“我突然發現，雖然碧水仙釀比這白雲邊香，但真正喝起來，還是白雲邊更純正。”
林蘇笑了：“你都能試出來，那些酒道前輩，自然更能試出來，所以我說，碧水宗那些人，純粹是商場小白！”
什麽小白？
就是……就是什麽都不懂的意思，你可以簡單理解為白癡……
隔壁有人進來了，是一群學子，議論的是接下來的殿試，三年一度的科考，是文人改變命運的機會，每一次都會引發全天下熱議，一議就是接近一整年，從當年的六月鄉試，到次年五月的殿試。
本次吉府，有沒有人能創造奇跡？
這是但凡讀書人紮堆，都會議論的話題。
吉府，議論最多的是何敏濤，何敏濤是吉府解元，不議他議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