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公司,傅硯辭就收到了回復。
“硯辭,你安排我做的事已經做好了。”
文件夾打開,里面赫然列著一系列證據:張警的銀行流水、“害者”的轉賬詳、一段街頭監控……
“好,這次辛苦你了,回頭有空,我們聚聚...”
“沒事,能幫到星漁就好...”
電話那頭的人似是有些慨:“當年我們仨在出租屋,一起煮火鍋吃,現在想想,真是恍如隔世啊。”
傅硯辭結滾了滾,窗外的斜進來,把他半張臉都罩進影里。
“啪嗒——”一聲,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顧淑蘭穿著一高定套裝,妝容致,臉上卻蒙著一層怒氣,“傅硯辭,你要幫那個掃把星到什麼時候?”
傅硯辭眉頭瞬間蹙,眼神冷下來:“媽,這是我自己的事。”
“你自己的事?不是硯寧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竟然敢把這個小蹄子招進公司來。對我們家做過什麼,你不記得了嗎?當初要不是,我的怎麼會落得一輩子病?你爸又怎麼會嫌棄我,在外面找...”
傅硯辭攥手機,指尖發白:“當初發生了什麼,我想你心里應該比我更清楚。你讓和我分手、斷絕關系,都做到了,你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
“分手?斷絕關系?”顧淑蘭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傅硯辭,你捫心自問一下,這麼多年,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放下?”
傅硯辭沉默,沒有說話。
“你為了那個賤人,用傅家的資源,去跟裴家對著干。我警告你,傅硯辭,立刻停止你所有的行為,讓自生自滅!”
“不可能。”傅硯辭斬釘截鐵道。
“不可能?”顧淑蘭聲音低,帶著一狠:“你是不是以為你翅膀了,我就拿你沒辦法了?”
“別忘了,姜還是老的辣。你還記得你爸以前最疼的那個私生子嗎?他後來悄無聲息的消失,你以為這是誰的功勞?”
“我有的是辦法,讓那個詹星漁,和他一樣消失不見。”
傅硯辭猛地站起,一把扣住顧淑蘭的手腕,聲音從齒里出來:“你敢一下試試?”
手腕的劇痛讓顧淑蘭臉一白,但眼中的瘋狂更甚:“你看我敢不敢?傅硯辭,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我什麼事都能做出來。”
傅硯辭死死盯著決絕的眼神,膛劇烈起伏。
他知道,以母親偏執的格和對詹星漁刻骨的恨意,真的做得出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的聲音沙啞得可怕。
傅母著被痛的手腕:“很簡單,只要你答應和許家的聯姻,風風娶了許清婉,我就當沒看見你之前做的蠢事。否則...”
傅硯辭沉默著,沒再說話。
*
醫院休息室。
裴津川看著手機里手下發來的詹星漁進醫院的監控截圖,輕蔑一笑,眼里滿是嘲諷。
他整了整西裝,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走向詹國棟病房。
剛到門口,就看見詹星漁紅著眼眶,從里面走出來。
“星漁,”裴津川開口,語氣帶著施舍和憐憫,“爸的況...我也很難過。只要你肯回來,安分守己地做裴太太,爸的治療,我可以請最好的醫生,用最好的藥。”
“裴津川,這里不歡迎你。滾出去!”
“滾出去?我是來看我岳父的!”
“岳父?”詹星漁從隨的包里拿出一份文件,直接拍在裴津川的口,“這是起訴離婚的法院傳票,我正式向你,起訴離婚。”
“離婚?你想都別想!”
裴津川冷笑:“詹星漁,別以為你和傅硯辭那點破事我不知道。也別以為他能為你只手遮天。你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里面那個老東西...”
“你敢?”詹星漁一臉怒意。
“你看我敢不敢?”他一步步近,攥住的手腕,“乖乖回到我邊,向晚怡道歉,好好在家陪棠棠,否則後果自負!”
“……”
“放開!”一個低沉清冷的聲音自背後響起。
傅硯辭不知何時出現在醫院走廊,後還跟著兩位穿著便服,但氣場強大的保鏢
裴津川看到傅硯辭,眼底閃過一忌憚,隨即轉化怒火:“傅硯辭,這是我們的家事,你無權過問。”
他冷冷地睥睨了裴津川一眼:
“這里是醫院,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詹老爺子由我的醫療團隊負責,他的安全,由我傅硯辭負責。”
“至于你構陷發妻,買通證人,賄賂警察的罪行,證據確鑿,警方已經立案。我勸你,還是回去好好想想怎麼應對這場牢獄之災吧。”
就在這時,詹星漁的手機震了一下,是莫羨雲發來的信息:
“星漁,快看新聞,反轉了!”
詹星漁點開鏈接,各大權威的頭條同時發布:《裴氏總裁裴津川被曝構陷發妻,鐵證如山!》
新聞詳細披了裴津川的行徑,網絡輿論瞬間反轉。
“這男的太沒品了,居然害自己老婆。”
“心疼他老婆,明明沒做錯,卻要承這些。”
之前對詹星漁的謾罵變了鋪天蓋地的同和支持,裴氏集團的價大跌特跌。
裴津川顯然也看到了助理瘋狂發來的信息和推送的新聞,他臉陡然發白:“你們給我等著。”
說罷,便慌張離開了。
“沒事了,律所應該有很多事需要理,你先過去吧。伯父這里有我的人守著,很安全。”傅硯辭對詹星漁道。
“好,那麻煩了。”激道。
-
理完律所的事已經是傍晚了。
律所恢復了正常營業,咨詢量與過往相比,不減反增。
醫院那邊打電話來說,父親已經離了生命危險,轉了普通病房。心頭多日的霾終于散去。
想到了傅硯辭,沒有他的幫助,和父親可能已經萬劫不復。
這份恩,太重,必須當面道謝。
撥通傅硯辭的電話,顯示無人接聽。想了想,他應該還在加班,直接去了傅氏集團。
給晴晴挑了兩份玩和兩漂亮的子,上次幫忙,還沒有好好謝謝呢。
至于傅硯辭,他什麼都不缺。想了想,買了盒今年頭春的獅峰龍井。
剛走到總裁辦公室外的走廊,就聽見了里面傳來了一陣輕笑聲。
人的聲音里帶著撒的意味:“硯辭,你領帶歪啦,我來幫你理理。”
接著布料的悉簌聲,混著男人低沉的一句“別鬧”。
那聲“別鬧”算不上嚴厲,反而像帶著點縱容的無奈。
詹星漁的腳步聲頓住,指尖攥手提袋。
想起大學社團聚會的時候,有個生想借著酒意幫他整理領帶,他當時皺著眉偏了偏頭,說了句“不用”,語氣淡漠又疏離。
辦公室的門沒關嚴,甚至能從門里看見——那個穿著酒紅吊帶的人正靠在傅硯辭旁,手在他領口附近游走。
詹星漁深吸一口氣,轉就往前臺走。
想起來,那時候他就不是什麼|的子,總拉著,索取...
而今,他們已經分開七年多了,他邊不可能沒有人。更何況,他都有了兒了。
“麻煩幫我把這個給傅總。”將禮放在前臺道。
前臺剛應下來,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
傅硯辭走在前面,後那個人跟在他後面,兩人不知說起什麼,眉眼帶笑。
詹星漁心臟跳一拍,下意識快步走向電梯,指尖剛剛按亮下行鍵,就聽見前臺的聲音:“傅總,這是詹律剛剛麻煩我給您的。”
沒回頭,電梯門“叮”地一聲打開,踏進去的瞬間,聽見傅硯辭的聲音帶著點急促:“人呢?”
“剛剛進電梯下去了。”
電梯門緩緩合上,傅硯辭在門即將關閉的剎那,手按住邊緣,門又緩緩打開。
“跑什麼?”他開口:“你就這麼不想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