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怡有一瞬間僵,但很快,抬起頭:“既然爺爺不相信我,不相信這個孩子是津舟的脈,那就驗吧!”
裴津川愕然地看著。
“我知道羊水穿刺有風險,醫生也說過我胎相不穩。但是,為了孩子的緣不蒙質疑,也為了津舟的在天之靈,我愿意冒這個險!”
看著沈晚怡這副樣子,裴津川心底的心疼更甚:“晚怡,你這又是何苦?爺爺那邊,我會再想辦法,絕不會讓你和孩子冒險。”
翌日一早。
裴津川著頭皮,帶著爺爺備下的厚禮,去了趟傅宅。
車子駛傅家那占地廣闊、低調奢華的莊園時,裴津川心底那難以言喻的煩躁和一的嫉妒,如同藤曼般瘋長。
傅硯辭,這個名字,像一刺,深深扎進他的心頭。
這個男人,是詹星漁曾經刻骨銘心過的人。
如果當年不是眼高于頂的傅夫人從中作梗、棒打鴛鴦,他們恐怕早就結婚了。
也就本沒有他裴津川什麼事了...
每次想到這點,他就一無名火往上竄。
傅硯辭坐在沙發上翻開著今日的財經早報,見到裴津川,他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對方是空氣。
“傅總,冒昧打擾。”裴津川下心底的不快,出一個商業化的笑容:“最近裴氏和貴集團在城南項目上有些誤會,裴某特意前來,希...”
“誤會?”傅硯辭放下報紙,抬眼看向他:“傅總指派人誣陷我公司法律顧問,散布謠言,惡意競爭,這些誤會?”
裴津川臉上的笑容僵住,“哪有...”
“裴總,”傅硯辭冷冷打斷他,“城南的項目,傅氏勢在必得。至于往後的合作,如果裴總把力放在正道上,或許還能夾生存。”
“若是繼續玩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我不介意讓裴氏基業盡毀。”
“趙管家,送客。”
裴津川何時過這等奚落,他強忍著怒火,勉強維持著最後的風度:“既然傅總還忙,那我先告辭了。”
轉要走時,里間傳來輕緩的腳步聲。顧淑蘭走了出來,的頭發梳得一不茍,裳熨帖講究,看得出是心保養過的,但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細紋。
沒看他,也沒開口,只對著客廳瞥了一眼。
但就在他即將出門的剎那,他清晰地覺到那道目落在了自己的背上,其中一閃而過的,轉瞬即逝。
他心里一凜,腳步未停,卻把那瞬間的眼神記在心里。
這傅夫人,怕是有什麼打算。
車剛剛駛離傅宅,裴津川就接到了溫衍之的電話。
“來筑境喝酒。”
“行。”
他正一肚子窩火,想要找個地方放松一下。
筑境是個高級雪茄威士忌吧,只對特定會員開放,環境很好。
到了地方,裴津川徑直走向最里面一個半封閉卡座。
溫衍之還了兩三個一起長大的朋友。
“喲,裴,這臉...誰惹你了?”溫衍之看到他沉的臉,半是調侃半是關切地問。
裴津川沒說話,揮手招來侍應生,“來瓶麥卡倫18。”
酒愁腸,不住心頭火。
溫衍之放下雪茄剪,“城南項目的事,傅硯辭那邊咬死了?”
裴津川冷哼了聲,“直接免談了。”
“意料之中。”溫衍之淡淡地說:“傅硯辭行事向來如此,要麼不出手,要麼不留余地。”
“不過這次,你確實有些之過急了。”
“之過急?”裴津川慍怒:“要是你老婆和別人這樣,我看你不手?”
“我老婆?”溫衍之挑眉,“我老婆被我調|教得言聽計從,哪敢這樣?”
一旁的一個發小道:“裴,我看你老婆這樣,就是你自己慣的。”
“我記得你剛結婚那會,你出來喝酒,十次有八次推掉,說什麼要回家陪老婆,星漁一個人在家害怕。”
“哥幾個當時還笑話你,堂堂裴,怎麼結了婚就了妻奴了?”
“那會可是你慣出來的,現在倒嫌人家脾氣了。”
這話一出,倒是勾起了溫衍之的回憶。
“我記得你大學那會不是喜歡你那個小嫂子嗎?怎麼娶了詹星漁?”
裴津川被兩人一唱一和到了墻角,酒徹底沖垮了他最後的理智和偽裝。
“是!我是喜歡過沈晚怡!那又怎麼樣?我大哥喜歡,我只能看著。”
“詹星漁,不過是我娶回來傳宗接代的工罷了。算個什麼東西?一個漁民的兒,爸當年走狗屎運救了老爺子一命,才攀上我們裴家。”
“要不是為了給老爺子一個代,我會娶?”
他著氣,仿佛要將積多年的憤恨全都傾瀉出來。
“至于晚怡...”裴津川的聲音和下來:“是大哥托付給我的責任,你們懂什麼?”
他的這番話說得極大聲,穿卡座并不隔音的屏障,清晰地傳了剛好來拐角上廁所的詹星漁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