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集團。
詹星漁還坐在辦公桌前加班。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的區號。詹星漁皺眉,還是選擇了接通:
“喂?請問是詹星漁士嗎?”一個帶著濃重口音的聲傳來。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南嶼民宿的老板娘,你兒棠棠現在在我這里。”
電話那頭的老板娘將事的起因經過快速講了一遍。
“孩子現在沒事了,就是嚇壞了。你看你什麼時候能來接?或者聯系上爸爸?”
老板娘對棠棠家里的關系猜測到了一二,估計是父母離婚了,孩子跟著爸爸。
嘖嘖,真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
“接!我馬上去接!”詹星漁的聲音都在發抖,“麻煩你千萬看好!我立刻!”
語無倫次,掛了電話就往沖,手抖得幾乎拿不穩手機。
剛沖出辦公室,撞進了一個堅實的膛。
傅硯辭扶住,看到慘白紙的臉,眉頭鎖:“出什麼事了?”
“棠棠被裴津川丟在南嶼了!一個人!”詹星漁聲音里帶著哭腔:“我要去接!現在就去!”
南嶼。
傅硯辭蹙眉頭。
他太清楚那個地方對詹星漁意味著什麼,那是多年無法擺的噩夢。
“我陪你去!”傅硯辭沒有毫猶豫。
他立刻拿出手機撥號:“老趙,立刻準備直升機飛南嶼!聯系好當地最近的備降點。”
……
直升機的轟鳴撕碎了雲城寧靜的夜空。
機艙,詹星漁握著雙手,指甲掐進掌心。
窗外,是無盡的黑暗。
閉眼,母親臨終前痛苦的面容和棠棠驚恐無助的小臉在腦海中替出現。
“媽,求求你,保佑我的棠棠平安無事...”無聲祈禱著,“我愿意用我的命,換棠棠平安,求求你!”
當年沒能留住母親,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和無力,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如果棠棠出事,不敢想下去。
傅硯辭坐在旁,將所有的恐懼、祈禱都看在眼里。
他遞過紙巾:“別怕,不會有事的。“
一小時的飛行如同一個世紀一般漫長,
直升機剛落地南嶼,詹星漁急不可耐的下了飛機。
在民宿老板娘的指引下,跌跌撞撞地奔向那間亮著燈的小屋。
門被推開。
在簡陋沙發上的棠棠抬起頭,小臉上還掛著淚痕,上穿著老板娘找來的不合的舊服,看起來可憐又狼狽。
當看清來的人是詹星漁時,先是一愣,隨即小一癟,發出驚天地的哭聲:“哇——媽媽!”
這一聲“媽媽”,擊潰了詹星漁所有的防線。
沖過去,將兒抱在懷中,眼淚洶涌而出:“棠棠!沒事了!媽媽來了!”
親吻著兒的臉頰,著懷里溫熱的、真實的存在,那顆懸到嗓子眼的心才重重落地。
老板娘在一旁看著,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淚。
詹星漁安了兒很久,棠棠才慢慢止住了哭泣。
這時,才注意到門口那個高大的影。
傅硯辭靜靜站在那里,他的目落在相擁的母上,深沉難辨。
棠棠打量著他,帶著哭腔的音突兀響起:“你就是我媽找的小三?”
詹星漁的臉瞬間變得難看,厲聲呵斥:“棠棠!不許胡說!”
老板娘也在一旁驚得目瞪口呆。
傅硯辭的眼神倏地冷了下來,但他沒有理會一個孩子的挑釁。
他側過,對老板娘微微頷首,聲音沉穩:“多謝你照顧孩子。”
說罷,他轉向詹星漁:“最早返程船也要到早上九點。先在這里休息一下嗎?”他環顧這狹小的民宿:“還有房間嗎?”
“有有有!不過只有一間房了。你們看?”
詹星漁抱起一臉困意的棠棠:“那我們先在這休息一晚吧。”
老板娘帶他們來到了房間。
狹小的房間里,只有一張雙人床和一張單人沙發。
詹星漁帶著疲憊不堪的棠棠躺在床上,輕輕拍哄著。
傅硯辭則合躺在了那張對他明顯太短的沙發上,背對著們。
剛要睡著。
詹星漁的手機瘋狂地震起來。
屏幕上跳著“裴津川”的名字。
深吸一口氣,接通,聲音冰涼刺骨:“裴津川,你終于想起來你還有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