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裴津川剛想起來棠棠被落在了南漁,聲音帶著慌:“棠棠不見了,怎麼辦?我剛回雲城就接到了民宿電話。”
“怎麼辦?”詹星漁抑了一路的怒火終于發:“裴津川,你還有臉問我?是你,為了你的好大嫂,把你的親生兒丟在這個破島上。”
“電話不接,把一個人反鎖在民宿里!才多大?南嶼是個什麼地方?我媽就死在那里,你是不是也想讓棠棠死在那里?”
裴津川被噎了一下,隨即惱怒:“你口噴人!我那是事出急!”
“急到連給兒留句話的時間都沒有嗎?急到連電話都接不了?”詹星漁厲聲打斷他:“你本就不配當父親!你眼里只有沈晚怡和肚子里那個野種!”
“詹星漁!”裴津川怒吼:“你放干凈點!那是大哥的孩子!我不配當父親,那你捫心自問一下,你配當母親嗎?棠棠生病發燒的時候,你在哪里?”
“接到陳姨的電話後,我就趕回去照顧一夜。沒想到你們這麼不注重的,病還沒好,就帶去游泳、吃冰淇凌!”
越想越難過,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的孩子,到頭來就被他們這麼糟踐。
“你照顧棠棠一夜?你還有臉說?是晚怡一直不辭辛苦的照顧棠棠,害得差點先兆流產,沒了孩子!”
“既然你不信我,我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明天帶棠棠回去,我們下午去民政局辦離婚,你別忘了,是你說的,誰不離誰就是孫子!”
說罷,便直接掐斷了電話。
對于裴津川,早已失頂,已經懶得和他辯解什麼了。
從臺回到房間,棠棠還在睡著,似是夢到了什麼,地皺著眉頭。
詹星漁輕拍了拍的後背,安。
看向沙發的方向,傅硯辭依舊背對著他們,仿佛睡著了一般。
只是那背影,在昏暗的線下,顯得有些冷。
一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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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詹星漁準備離開。
臨行前,告別老板娘,并留下了一筆厚的酬金。
老板娘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過詹星漁,低聲道:“詹小姐,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您說。”
老板娘看著不遠被傅硯辭牽著手,但依舊沒有好臉的棠棠,嘆了口氣:“這孩子子太烈了。昨天在我這掀桌子、罵人,還跑出去。在我們這個小地方,要不是我出去找,真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你是媽媽,有些話我本不該說,但孩子還小,現在不教,以後到了社會上,有的是人會替你教育。這次是運氣,下次呢?”
詹星漁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愧、自責、心痛織在一起。
朝老板娘深深鞠了一躬:“對不起,給您添麻煩了!謝謝您!您的話,我記住了,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回程的船上,詹星漁嘗試和棠棠通。
“棠棠,昨天在民宿,你掀桌子、罵老板娘阿姨、還跑出去,這些行為都是非常不對的,非常危險的,你知道嗎?”詹星漁放聲音道。
棠棠扭過子看窗外的大海,小撅著:“誰讓做的菜那麼難吃?還罵我!”
“你不喜歡吃可以好好說!掀桌子是極其沒有教養的行為!而且你跑出去了,天那麼黑,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萬一掉進海里了怎麼辦?媽媽和傅叔叔連夜趕過來,你知道我們有多擔心嗎?”詹星漁苦口婆心道。
對于棠棠的教育,和裴家一直有分歧。
裴津川太過慣孩子,給養了無法無天的格。
裴父裴母也很寵溺這個孫,對百般依順。
只有,是規矩的執行者,是“惡人”。
這也是棠棠一直以來不喜歡的原因。
“哼!誰知道你們是不是真的擔心我。”棠棠小聲嘀咕,帶著叛逆:“說不定就是想來玩的。”
“棠棠!”詹星漁的聲音嚴厲起來。
一旁的傅硯辭忽然開口:“棠棠,為了找你,你媽媽從接到你電話後就沒合過眼,一路都在害怕。甚至愿意用自己的命來換你平安。”
“你可以不領,但你不能否認對你的付出。”
棠棠的子僵了一下,瞄了一眼詹星漁布滿紅的眼睛和蒼白的臉,小臉上那副倔強的神好像松了些許。
就在這時,詹星漁的手機又響了。
這次是裴津川母親打來的電話。
“星漁啊,你和棠棠到哪了?回來了嗎?你們在外面跑了一天,也累了,快回家吧!”裴母語氣雖然聽著和,但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詹星漁心中冷笑,知道這必然是裴津川的主意。
深吸一口氣:“好,我們這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