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淑蘭握著門把手的手一:“承緒,我們結婚三十多年,從你還不是傅家的掌門人開始,我就在你邊一步步扶你上位。你就這麼揣測我?”
“我不管你怎麼想,”他站起,“這件事我一定會查清楚。”
“要是查到和你有關。”他定睛看:“傅太太的位置,你就不必坐了。”
說罷,他走出了房間。
顧淑蘭目視著他離去的背影,那背影比年輕時佝僂了些許,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茶幾上的文件被他帶回了房間,拿起一看,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映眼簾。
猛地將文件撕碎。
“查?”低聲重復著,“傅承緒,你盡管去查。”
“只是別查到最後,最不敢面對真相的人是你。”
低低地笑了起來。
-
清早。
別墅門鈴響得刺耳。
沈晚怡眉宇間難掩怒氣。
這幾日肚子里的小家伙作怪,加上詹星漁刺激,睡得不怎麼安穩。
現下清夢被打攪,更是窩火。
“誰啊?”
陳姨回:“沈小姐,是一對中年夫妻,說是太太的親戚,來找太太的。”
“跟他們說這沒他們要找的人,讓他們趕滾。”
陳姨有些為難,正猶豫著怎麼開口,沈晚怡住了。
“慢著,放他們進來。”
聽裴津川說過,詹星漁只有一個爸爸和相依為命。
現如今,爸爸都死了,哪來的親戚?
門外,詹國梁和馬小莉正在竊竊私語。
“你說,那死丫頭能同意嗎?”
“不同意也得同意,你哥就你一個弟弟,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不管了,要是不給,咱就把告上法庭!為了咱兒子,豁出去了!”
大門打開,陳姨將兩人引進客廳。
裴家客廳的水晶燈晃得他們眼暈,詹國梁聽說過自己這個侄嫁得好,沒想到嫁得這麼好。
沙發上坐著的人披著件真披肩,脖子上的珠串圓潤亮,馬小莉在心底暗暗猜測,這一串得多錢?
“星漁啊!”馬小莉甩開詹國梁的手就沖過去,想拉住對方的胳膊又不敢,只好懸在半空:“可算見到你了!你這孩子,嫁進這麼好的人家,真是有福氣!不像我們...”
“唉!”詹國梁重重嘆氣:“我們家這些年過得難啊!你堂弟耀宗玩牌輸了點小錢,每天東躲西|藏的,可難熬了!”
馬小莉抹了抹本不存在的眼淚:“星漁你是不知道,那些人兇得很!說再不還就要卸他一條!他可是你們詹家唯一的獨苗,斷了香火可怎麼得了?”
“你現在日子過好了,看在都是詹家人的份子上,總得拉一把吧?”
“你是說,讓我幫堂弟還清高利貸?”沈晚怡語調上揚,問道。
馬小莉忙不迭點頭:“是啊是啊。”
詹國梁也在一旁幫腔:“是啊。星漁,你就耀宗一個弟弟,兄弟姐妹之間應該相互幫襯!”
“表弟欠了多?”
“也就,也就一百來萬吧。”馬小莉一邊看的臉,一邊小心翼翼道。
“一百來萬,對你們有錢人來說也不多,也就吃幾頓飯的事嘛。”訕笑道。
沈晚怡冷冷看了他們一眼。
詹星漁的窮親戚,口氣倒是不小。
“堂弟的事,我很想幫。”沈晚怡淡淡開口。
“不過,”話鋒一轉:“我不是詹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