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他人?”
怎麼可能毆打人?
一向與人為善,從不和人紅臉,更何況已經八十多歲了...
“警察同 志,是不是弄錯了?我...”
“人證證確鑿,對方傷得不輕,正在驗傷。”警察打斷了,語氣不容置疑:“況你過來再說。地址是西城區解放路32號,盡快。”
詹星漁剛出門,就見了在樓下停車的傅硯辭。
聽完的表述,他立馬開車:“我帶你去。”
一路飛車趕到派出所,詹星漁沖進調解室。
孫玉秀坐在塑料椅子上,花白的頭發有些凌,正死死地瞪著對面的兩個人。
而對面椅子上坐著的兩個鼻青臉腫的人,正是小兒子小兒媳——詹國梁和馬小莉。
詹國梁的一只眼睛腫得只剩下一條,顴骨帶著明顯的青紫和傷。
馬小莉更慘,頭發被扯得七八糟,臉上好幾道紅的抓痕。
詹星漁在心底默默給豎了個大拇指。
家老太太當真是寶刀未老啊。
“。”詹星漁沖到孫玉秀邊:“您沒事吧?傷著哪里了沒有?”
“我沒事。”孫玉秀冷哼一聲:“他們倆哪敢我?今天算他們倒霉,見我了。”
“下次再見,我見一次打一次。我打的就是這兩個黑了心肝、喪盡天良的畜生!”
“媽!你怎麼能這麼說話!”詹國梁捂著臉:“我們可是你親兒子親兒媳!”
孫玉秀狠狠啐了一口:“親兒子?呸!”
“我沒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親兒子!”
“當年你說和你哥一起買大船,說好一起干!結果呢?你這個黑心肝的東西,卷了錢自己跑了。留下你哥一個人被債主堵著要錢,差點被人打死在碼頭上。”
孫玉秀激得渾抖:“他為了還債,扛大包、做船員,給人當牛做馬!就為了填你這個畜生捅下的窟窿。”
“老大媳婦為了幫襯他,日日夜夜做苦工,自己累倒了。”
“老大自己的子骨也是那時候累垮的,落下了一輩子的病。”
孫玉秀的聲音哽咽,老淚縱橫:“都是你!都是你這個不孝子害的!”
詹星漁聽著泣的控訴,忍不住流淚。
當年看著父母為還債奔波,熬白了頭發,心痛至極。
恨自己太小,沒辦法幫他們挑起生活的重擔。
也恨詹國梁一走了之,將爛攤子丟給父親。
“媽,你胡說什麼!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馬小莉尖著嗓子想要辯解。
“你閉!”詹國梁呵斥了,他著氣,不管不顧地吼道:“是!是我卷了錢又怎麼樣?那都過去多年了,大哥他自己命不好,怪得了誰?”
“再說了,他現在人已經...”
“詹國梁!”
詹星漁一聲厲呵,眼里帶著寒意和警告,生生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我爸他人好得很,他出海去了。”盯著詹國梁驚疑的眼睛:“等他回來,你欠他的錢,一分不地給我還回來!”
“對!”孫玉秀猛地站起來:“老大回來之前,你們倆給我滾得遠遠的!別臟了我的眼!”
“等他回來,你要是敢還一分錢,老婆子我拼了這條老命,也要跟你算總賬!”
這時,調解室的門被推開,傅硯辭的影出現在門口。
他走上前,與負責的警涉。
幾句話的功夫,警臉上的表緩和下來,點了點頭。
“孫老太太,您可以先回去了。”警對著孫玉秀說道,語氣客氣了許多。
然後又看向詹國梁和馬小莉:“你們兩個,尋釁滋事,擾公共秩序,還涉嫌誣告,先拘留!”
“什麼?憑什麼放走?打了我們,你看我這傷...”馬小莉大喊。
“閉!”詹國梁一把拉住了他。
他來之前,在同鄉人口中打聽過男人的份。
據同鄉說,是個不好惹的大人。
今天算是栽在了這里。
孫玉秀起,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直脊背,在詹星漁的攙扶下,昂首走出了調解室。
經過他們邊時,再次狠狠地朝他們啐了一口:“呸!活該!”
走出派出所大門,天已經黑了。
傅硯辭的車停在停車場,還有一小截。
三個人沿著人行道慢慢走,孫玉秀看著一左一右的孫和孫婿,眉頭皺起來。
不由分說,一手抓起詹星漁的手,一手抓起傅硯辭的手。
將孫的手放在了孫婿的胳膊上。
“這才對嘛!”孫玉秀滿意地看著自己的“作品”,臉上出舒心的笑容。
“兩口子走路,就得手挽著手!這樣才顯得親近!才能長長久久!知道不?”
詹星漁的想回手,可的手像鐵鉗一樣按著的手,讓彈不得。
隔著薄薄的料,能清晰地到傅硯辭手臂傳來的溫熱和堅實的線條。
陌生的讓心跳如擂鼓,渾都僵了。
傅硯辭的也有一瞬間繃。
他低頭,看見詹星漁紅的耳和強裝鎮定的眼神,眼里泛起波瀾。
他沒有掙,反而任由那只微涼的手挽著自己。
甚至,他收攏了一下手臂,讓挽得更穩些。
“!”詹星漁有些無奈。
沒想到這麼熱衷于撮合他們。
“別說話,聽的,這樣好!”孫玉秀笑瞇瞇地跟在兩個人後。
沒想到自己的孫這麼容易害,一點也沒有當年的風范!
就在這尷尬又帶著點溫的氛圍中,一道帶著怒火和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
“詹星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