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看了眼來電提示,眼神更加幽深,他按下接聽。
“硯辭,打也打了,氣也該消了。”
“你舅舅他是不,是該教訓。”
“但看在一家人的份子上,留他一條命,別把事做絕了。”
顧淑蘭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傅硯辭看著腳邊如同喪家之犬,眼神卻依舊挑釁的顧長墨,他冷冷開口:“如果我說不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那你盡管取了他的命,看你日後怎麼跟你外公外婆相見。”
聽了的話,傅硯辭冷笑了聲。
“顧淑蘭,你是故意把顧長墨放出來的吧?”
昨晚,他睡不著,想了很久。
倘若顧淑蘭真想顧長墨出獄後好好改過,就不會縱容他去做這些事。
除非,本就不想他好過。
電話那頭依舊沉默。
但傅硯辭仿佛能聽到呼吸節奏的細微變化。
“把顧長墨放出來,利用他去詹星漁,想要在我和許家定親前,解決掉詹星漁這個障礙。”
“順道,讓我替你收拾了顧長墨。”
“好一招借刀殺人,一石二鳥。”
傅硯辭的聲音帶著穿人心的寒意:“你的心真夠狠的。”
“連自己的親弟弟,都能推出來當棋子,當替死鬼。”
顧淑蘭暗暗震驚。
沒想到,兒子查到了這麼多。
將顧長墨放出來,確實是因為這些。
知道兒子對那個狐子的誼。
倘若自己親手解決了,到底傷了母子分。
只是沒想到,自己這個弟弟這麼不爭氣。
個子的事,墨跡那麼久都沒得手,還惹得一腥。
“傅硯辭,你說我心狠?”
“我若心不狠,你早在小時候,就被你爸外面那些人弄死了。”
“哪有你如今的舒坦日子?”
的話,像一把生銹的鈍刀,在傅硯辭心上反復切割。
自他記事起,母親好像就忙著和父親外面的那些人周旋。
他和妹妹勸過,讓離婚。
可始終不肯。
再後來,將力都放在了他和傅硯寧上。
小到吃穿住行,選擇朋友,無一不控制。
為了他和詹星漁分手,甚至不惜以死相。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問出了心底盤旋許久的問題:
“那你這麼機關算盡,步步為營,甚至不惜拿自己親弟弟的鋪路。”
“到頭來,你覺得值嗎?”
“夫妻離心,母子反目,眾叛親離。”
“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
電話那端,顧淑蘭久久沒有開口。
久到傅硯辭以為不會回答。
終于,的聲音再一次傳來:
“值不值?”輕輕重復,仿佛在問自己:“兒子,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要問值不值。”
“我要的,就一定要得到。至于代價...”頓了頓,聲音著漠然:“我覺得值得,就夠了。”
電話被掛斷。
一旁的顧長墨約聽見了電話的容。
他頓不妙,姐姐難不是要放棄他了?
他審時度勢快,立馬跪地求饒。
“外甥,我的好外甥。舅舅也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
“都怪你媽,都是指使我的,是告訴我詹星漁在玉竹樓,是讓我放心大膽去做的。”
“讓我找個機會去毀了,說這樣就能讓你死心和許小姐結婚了啊。”
顧長墨哭喊:“舅舅我也是被的!舅舅沒這個膽子啊!”
“你饒了我,饒了我這一次。”
傅硯辭緩緩轉過。
地下室的冷打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深刻的影。
他看著地下如同爛泥般求饒的顧長墨,眼神冰若寒潭。
“被的?”
“舅舅,你的膽子,什麼時候小過?”
“尤其是對人,肆意妄為,無法無天。”
“這次,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我的人頭上了。”
他直起,下令:
“來人。”
“手。”傅硯辭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給他直接閹了。”
“是。”手下應聲,迅速出短刃。
“不!傅硯辭你這個畜生!魔鬼啊——”
顧長墨凄厲的聲在地下室響起。
沒多久,戛然而止,只剩下痛苦的嗚咽。
“給他止,把他關好。”
說罷,傅硯辭面無表轉,離開了這里。
剛走出地下室,他就收到了趙筠發來的消息:
“傅總,你委托送檢的兩個杯子DNA比對結果已出。”
“報告在親子鑒定中心,需要我幫你取嗎?”
傅硯辭回的很快,“不用了。”
他撥通了詹星漁的電話:“星漁,杯子的結果出來了,在鑒定中心。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