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康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一臉驚喜:“真的嗎?你媽媽是詹阿姨?你有的照片嗎?快給我看看!”
棠棠立刻在自己的電話手表上翻找。
可翻來翻去,里面全是和大伯母在各種場合下的親合影。
一張和媽媽的合影都沒有。
又跑回房間拿起自己的iPad,里面依舊沒有媽媽的照片。
康康眼里的漸漸暗淡。
他的失之溢于言表:“你怎麼一張和你媽媽的合照都沒有啊?”
棠棠有些難堪。
其實,以前是有的。
之前全家一起出去旅游的時候,爸爸給和媽媽拍了不照片。
可後來,因為媽媽不給吃冰淇淋大發脾氣,賭氣地將平板里所有和媽媽的合照都刪掉了。
連洗出來放在床頭的合照,也把媽媽那半邊撕得碎。
看著康康越來越失的臉,棠棠只好跟他比對信息:
“我媽媽是大眼睛,棕的卷發...”
康康點頭:“對!”
“是大律師...”
“對!詹阿姨就是大律師!說話聲音溫溫的,特別好聽!”
棠棠點頭又搖頭。
“我媽媽確實是律師,但聲音一點也不溫。”
學著詹星漁嚴厲的樣子,“只會扯著嗓子教訓我:裴嶼棠,作業寫完了嗎?‘裴嶼棠,坐直了!’看我的眼神也兇的!我媽媽一點也不溫!”
康康泄氣了,小肩膀垮下來:“那...那可能不是一個人。”
“那個詹阿姨,人可好了。”
“我媽媽說,詹阿姨專門幫助那些沒錢打司的人,幫了好多好多人!”
“媽媽還說,詹阿姨知道我看病要花很多錢,還給媽媽打過錢。”
“我長大了,也要做詹阿姨那樣的好人!”
棠棠聽著康康的描述,愣住了。
這真的會是那那個只會板著臉訓的媽媽嗎?
“這樣吧,”棠棠想了想,“哪天我把出來,你看看是不是你要找的詹阿姨。”
康康立刻點頭:“好!”
棠棠準備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帶著點小別扭。
“喂,你別哭了。”
“你哭起來,吵死了。”
康康臉一紅:“知道了。”
棠棠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嫌棄地說:“還有,你多吃點吧!個子這麼矮,走出去我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你是我哥哥。”
康康:“......我盡量。”
-
傍晚,陳姨忽然接到了兒媳的電話,小孫子又發高燒了,哭鬧不止。
心急如焚,匆匆收拾了幾件換洗服塞進自己的帆布包里,準備請假趕去醫院。
剛和裴津川請完假,走到別墅門口,後傳來了沈晚怡的聲音:“陳姨,等等。”
陳姨停住腳步:“沈小姐,什麼事?我小孫子病了,我得趕去醫院。”
沈晚怡的目落到了陳姨那個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角噙著一若有若無的笑:“陳姨,你這包里,裝的是什麼呀?”
陳姨坦然道:“哦,就是幾件換洗服,我今晚估計趕不回來了。”
沈晚怡帶著命令的語氣開口:“打開看看。”
陳姨以為自己聽錯了,愣了一下:“啊?”
“我說,打開你的包。”沈晚怡臉上的笑意淡去,重復道。
陳姨頓時覺一怒火涌上心頭。
在裴家做了六年工,勤勤懇懇,從未出過差錯。
也自認對得起良心,從沒拿過這里的一針一線。
直腰板,語氣也了起來:“沈小姐,我是來裴家做保姆的,但我也有人、權!”
“你憑什麼要翻看我的私人品?”
沈晚怡毫不慌,理所當然道:“陳姨,你也看到了,今天康康的玩偶丟了,他傷心了一整天,不吃不喝,那玩偶對他意義重大。”
“所以,為了找出真相,現在每個離開這個家的人,都需要接檢查。”
“當然,如果證實是我冤枉你了,我會給你一個厚厚的封紅,當作補償和道歉。但是...”
話鋒一轉:“如果你不接檢查,那是不是就代表你心虛了?東西,就在你包里?”
“你!”陳姨氣得渾發抖。
一生明磊落,最不了這種污蔑。
裴津川聞聲走來,他開口:“陳姨不會做這種事的。”
陳姨在他家做工多年,什麼品他心里清楚。
照顧起棠棠來的細致勁,估計連親媽都沒話說。
“這可說不準,再好的阿姨都難保不會耍。”
沈晚怡話道,“之前在醫院照顧津舟的那個阿姨,每次趁我們不在,吃津舟的燕窩,可壞了...”
陳姨實在忍不了了。
二話不說,“唰”地一下拉開帆布包的拉鏈,將包口朝下,用力一抖。
“嘩啦!”
幾件尋常服掉了出來。
然而,同時掉出來的還有——
一個沾著點灰塵的舊兔子布偶。
以及,兩條金燦燦的金手鏈,和一只墨綠的翡翠手鐲。
空氣瞬間凝固。
沈晚怡痛心疾首:“陳姨,這是什麼?”
“康康的兔子玩偶。還有,這兩條手鏈,這不是我上個月剛丟的那兩條嗎?”
“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
裴津川的臉也不太好看。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條翡翠手鐲了。
那手鐲是還在世的時候給詹星漁的。
好些日子不見,他還以為是帶走了。
陳姨臉慘白如紙。
“不是我!是栽贓!是沈小姐故意放我包里的!”陳姨失聲喊道。
“陳姨!”沈晚怡厲聲打斷:“證據確鑿,人贓并獲!你還要狡辯嗎?”
“我那兩條手鏈上個月就丟了,我還特意拜托津川去車上找了。”
“我至于提前一個月謀劃,特意加害你嗎?”
裴津川想起來,上個月沈晚怡確實和他提過手鏈丟了的事。
只是他沒太在意,說空去再補幾條。
就在這時,聽到靜的棠棠沖了出來。
一眼就看到了地上那個舊兔子玩偶。
“不是陳姨!”棠棠猛地沖到陳姨面前,護住了。
“陳姨想要什麼,我都可以送給,不可能會東西!”
沈晚怡臉上閃過不悅,“棠棠,你還小,不懂其中的緣由。”
“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看向裴津川:“津川,你看這...”
裴津川皺眉,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理好。
陳姨到底將棠棠帶大了,還照顧的這麼好。
每年年終獎他也發了不,陳姨老實本分,不像是做這些事的人。
可那些東西,都是從包里掉出來的,這無從抵賴。
他著刺痛的太,目沉沉地落在陳姨上,聲音冰冷:
“陳姨,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嗎?”
陳姨哭鬧著:“裴先生,我真的沒有東西啊!”
“你和小姐都待我極好,我不至于為這點東西,砸了自己的飯碗。”
“更何況,我和小姐是有的,我舍不得...”
後半句沒說完,舍不得一個小小的孩子在這吃人的豺狼虎。
雖然是個保姆,沒什麼本事。
但想著,自己伴在邊,到底安心些。
棠棠拉住了裴津川的腳:“爸爸,真的不是陳姨做的。”
“這些東西,都是我的,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