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星漁撥通了陳姨的電話,簡要的說明了況。
陳姨剛接到電話時,還以為詹星漁要找麻煩,當聽到是沈晚怡要向道歉時,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懸著的心終于放下,聲音哽咽道:“好。”
很快,陳姨被接了回來。
局促地站在了客廳中央。
而前不久高高在上的沈晚怡,沒了當時的囂張氣焰,仿佛被去了魂。
陳姨在心底暗暗向詹星漁點了個贊。
這簡直是青天大老!
傭人端來了茶,沈晚怡在眾目睽睽之下,抖著手,倒了一杯茶。
走到陳姨面前,聲音細若蚊吶,幾乎聽不見:“...對不起。”
詹星漁抱著手臂站在一旁:“沈小姐,你說什麼?我們聽不見。”
沈晚怡的臉漲得通紅,屈辱幾乎將淹沒。
咬著牙,提高了音量:“陳姨,對不起!”
詹星漁依舊不滿意,嘲諷道:“聲音還是太小,誠意不足。要不要我給你示范一遍該怎麼道歉?”
“陳姨,誣陷你東西、栽贓陷害你這件事,是我做得不對,是我心狹隘,我才是那個小、騙子。讓你委屈了。”
“今天,我誠心誠意地跟你認錯道歉,請你原諒。”
沈晚怡氣得渾發抖,恨不得立刻撕爛詹星漁的。
但在報警的威脅面前,只能打落牙齒和吞。
強忍著滔天怒火,一字一句地復述著詹星漁的話。
“......我才是那個小,那個騙子,讓你委屈了,我誠心誠意地跟你道歉。”
每一個字都像刀子割在心上。
陳姨看著曾經不可一世的沈晚怡向低頭認錯,心中百集。
知道,詹星漁是為了幫討回公道。
嘆了口氣,手接過了那杯茶。
“算了,沈小姐,事弄清楚就好,我接你的道歉。”
沒有再為難,選擇了原諒。
怕今日為難,日後也會為難棠棠。
畢竟,棠棠還要在這個家生活。
因為的事,遷怒到棠棠,可就不好了。
沈晚怡如釋重負。
雖說道歉只有皮子說幾句話,卻覺比挨了一頓打還讓人難。
憋屈。
陳姨放下茶杯,看向裴津川,眼神帶著小心翼翼:“先生,那我的工作...”
還想繼續照顧棠棠,帶棠棠久了,早就將棠棠視作自己親孫一般看待了。
晚上回家後,想了很久,還是舍不得。
裴津川沉默了幾秒,看著陳姨,又看了看沙發上睡的棠棠。
他語氣帶著歉意:“不好意思,陳姨。之前辭退的決定仍然有效。”
“工資和補償會加倍結算給你。”
陳姨眼中的黯淡下來。
張了張,最終只是苦地點了點頭:“明白了,先生。”
“讓我再看一看小姐吧。”請求道。
走到沙發前,依依不舍地了棠棠的頭。
最終,抹了抹眼淚,在詹星漁安的目中,離開了裴家。
沈晚怡看著離開的背影,心里又忍不住得意。
雖說剛剛經歷了畢生最大的屈辱,但想到裴津川最終還是開除了陳姨,舒坦多了。
看來,他心里還是在意的。
只是之前礙于面子,不好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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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完這樁鬧劇,詹星漁將康康的兔子玩偶,仔細清洗干凈。
康康抱著失而復得的“阿貝貝”,一臉崇拜地看著詹星漁。
“詹阿姨,你好厲害!一下子就抓住了壞人!你就像電視里的俠!”
“我長大了也要和你一樣,當個厲害的律師,專門抓壞人,幫助好人!”
詹星漁心中微暖,了康康的小臉,“康康這麼聰明勇敢,一定會的。”
康康抱著兔子,眼里充滿依賴:“詹阿姨,你能不能幫我找媽媽?”
“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找誰幫忙了。”
他這兩天,想了想又想,實在想不出辦法了。
難道,媽媽真的不要康康了嗎?
詹星漁蹲下,平視著康康:“康康,你有沒有你外公外婆的聯系方式?”
康康失落地搖頭:“媽媽說外婆在我出生之前就去了天堂,也沒見過外公,說外公可能...不要了。”
他之前也問過自己的媽媽,為什麼自己沒有外公外婆和爸爸?
媽媽只會看著他愣神,長久的不說話。
後來,他就沒有再問過了。
詹星漁心底泛起一陣酸意,有些心疼周曼寧了。
一個人,獨自帶著生病的孩子,無依無靠。
其中的艱難困苦,可想而知。
聲道:“這樣吧,康康,我們留個聯系方式。”
“詹阿姨答應你,一定會想辦法幫你找媽媽。一有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好不好?”
康康用力點頭,他終于笑了:“好,謝謝詹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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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辦完,詹星漁準備離開。
剛走到玄關,就被裴津川住了:“星漁。”
詹星漁腳步微頓,沒有回頭。
“今天家里太了,勞煩你特意過來一趟了。”裴津川道。
詹星漁有些意外。
在記憶里,裴津川向來強勢,很這樣客氣地說話。
淡淡回應:“沒事,棠棠是我兒,應該的。”
裴津川看著清冷的背影,頭發。
那句在心底盤旋了許久的話,終于忍不住口而出:
“我們能不能不離婚?”
詹星漁只覺得荒謬,懶得與他多費口舌,手去拉門把手。
“星漁!”裴津川的聲音帶著急切,他上前一步,與并肩。
“當初我并不是因為爺爺的恩才求娶你的!”
“我是真的真的喜歡你!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他終于說出了這句遲來的真心話。
當初相親,他一眼就相中了。
他在心底暗暗決定,一定要娶回家,讓為自己生兒育。
在相的過程中,他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
只是後來,他一不小心把弄丟了。
詹星漁握住門把的手猛地收。
緩緩轉過,角勾起一抹極盡嘲諷的弧度,眼神冰冷:“哦?是嗎?”
“裴津川,你是怎麼做到在心里有我的同時,還一邊和自己的大嫂不清不楚的?你的心,容量可真大。”
如果早幾個月聽到裴津川的這番話,說不定會回心轉意。
只是現在,晚了!
裴津川急切地解釋:“我沒有!星漁,我和真的沒什麼!我只是...”
“只是你大哥臨終囑托是吧?”詹星漁毫不留地打斷他。
眼神蒼茫,仿佛早已看一切,“這樣的話,我已經聽夠了,也聽膩了。省省吧。”
再次轉,決絕地拉開了門。
裴津川陷恐慌。
看著即將離去的背影,他仿佛看到了兩個人分崩離析的未來。
他幾乎是本能地出手,一把抓住了詹星漁纖細卻有力的胳膊。
“星漁!”他的聲音帶著近乎卑微的挽留。
他目灼灼地看著,帶著祈求,“今晚能不能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