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的話,過聽筒,清晰地傳到了電話那頭。
詹星漁的眉頭蹙起,正想推開他對著電話解釋,那頭的宋祈年卻已經開口。
“詹老師,既然你在忙,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抱歉,再見。”
話音未落,電話就被掛斷了,只留下一串忙音。
詹星漁惱怒地瞪向傅硯辭:“你!”
正好和樓下老太太聊完天上來。
傅硯辭一臉無辜,他淡然道:“怎麼了?我說錯什麼了?”
“難道你不是我法律意義的妻子嗎?”
詹星漁一噎,氣得轉頭不想理他。
電話另一端,宋祈年握著手機,陷了長久的沉默。
剛剛著急和打電話,一時忘了換稱呼。
會不會不高興?
他記得明明托人查過,詹星漁和的丈夫破裂,早已分居,甚至到了起訴離婚的地步。
為什麼剛才聽起來,他們的關系并不是很差?
那種自然的親昵,不像是裝出來的。
手機屏幕亮起,再次推送了他和詹星漁共進晚餐的新聞。
他點開評論區,里面充斥著各種不堪目的攻擊:
【這的誰啊?一看就是個空有皮囊的花瓶,想靠攀附世界冠軍吧?】
【長得就是一副紅禍水的樣子,私生活肯定得很。】
【這種人怎麼配得上我們年年?離我們運員遠一點!】
宋祈年看著這些評論,氣得口疼。
這些網友,怎麼能這麼詆毀?
他們本不知道是個多善良、正直的人。
一旁的金敏剛吃完飯回來,注意到他升騰的緒。
他瞥了眼手機,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想站在邊,和在一起,生氣是沒有用的。”
“宋祈年,你必須自足夠強大,強大到無人敢輕易置喙,才能真正護住你想護的人。”
他從業多年,見到的事不。
昨晚特意查了一下這個詹星漁的背景。
這小孩若是想和在一起,差的還遠著呢。
宋祈年攥著手機,沉默了許久。
他低聲:“我知道了。”
不過,還有件事,他需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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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玉秀剛到家,換了套服,就急著下樓,“星漁,樓下李我一塊去跳廣場舞,我先走了。”
詹星漁應了下來,“好,你注意安全。”
來這邊,融的很好,很快就和小區樓下的幾個老太太打了一片。
附近在哪領蛋、做理療、跳廣場舞,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
看著現在有奔頭的樣子,詹星漁忽然想讓留下來。
可是這樣,離婚的事就要早點和說清楚。
沙發另一側的傅硯辭開口:“不如我幫你換套房子,出行會方便點。”
傅硯辭的態度很清楚,已經八十多了,這套房子是步梯五層,住在這上上下下的,到底不方便。
詹星漁卻不想接他的好意,還在為剛剛的事生氣。
“不勞煩傅總了,骨還健壯,每天上下樓,正好可以鍛煉一下。”
確實是有換房子的打算的。
但不想讓傅硯辭幫換。
傅硯辭搬進來後,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全都被他換了個遍,名其曰,讓住的更舒服一點。
查了一下價格,沒一樣是一個月工資能買得起的。
換房子?
不想欠他人了。
“鍛煉的方式很多,沒必要用這種。”
“老年人爬樓梯可能會加重關節磨損、增加跌倒風險,還是提前規避比較好。”
傅硯辭頭頭是道。
詹星漁卻冷著臉:“傅總是不是貴人多忘事了?我前些天明確說過,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
“房子我自己會換,請你注意分寸。”
傅硯辭倚在墻邊,語氣平靜:“沒事,我可以等,等你離婚。”
詹星漁被他這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氣笑了:“離婚?誰和你說過我要離婚?”
“傅總是不是太自作多了?”
“我喜歡裴津川喜歡得不得了,我們夫妻好得很,我為什麼要離婚?”
傅硯辭的臉瞬間沉下來,眸中緒不明。
他幾乎是咬著牙:“好,以後被人欺負,別來找我哭。”
詹星漁冷哼一聲,毫不示弱地回視:“我什麼時候找你哭過?”
小聲嘀咕了一句,帶著連自己都未察覺的委屈:“只有你會欺負我...”
心里暗暗下定決心,要盡快找個機會和坦白和傅硯辭的虛假關系了。
傅硯辭要和許清婉訂婚了,不想再這麼不明不白地糾纏下去。
更不想有一天被人誤解是別人的第三者。
傅硯辭電話響起,他沒繼續和置氣,走到臺接通了電話。
電話是趙筠打來的。
自從老板允諾送一套松山別墅作為新婚賀禮,趙筠覺自己每天的工作力前所未有的充足。
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挖到了一些關于宋祈年的背景信息。
只是這個結果...
“傅總,”趙筠的聲音帶著一猶豫:“這個宋祈年的背景,好像和你們家,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
傅硯辭眼神一凝:“說清楚。”
“宋祈年的背景明面上很干凈,干凈得有點反常。”
“明面資料顯示,他父母早亡,由阿公阿婆養長大,阿公阿婆都是最普通的小漁民,社會關系簡單。”
趙筠頓了頓,繼續說:“但我順著他早年學游泳、參加青年比賽的線仔細深挖,發現他在十五歲參加一個省級競標賽獲得冠軍時,頒獎嘉賓是你的,傅老夫人。”
其實能找出來這個,他還是有些得意的。
這麼細枝末節的一件小事,沒想到被他發現了。
估計讓他爸去查,都未必能查到。
傅硯辭的呼吸一窒。
趙筠接著說:“這很反常,那場比賽的級別并不算很高。”
“而且據我所知,傅老夫人自從傅老先生確診阿茲海默癥後,就和他一起搬到城外山間的療養院靜養,幾乎不再出席任何的公開活。”
“可偏偏為了那場普通的青年比賽,特意下山一趟,只為給一個毫無背景的漁村年頒獎。”
“這,很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