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好了,一切理妥當,保證查不到任何痕跡。”對方回答得干凈利落。
沈晚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懸了多日的心終于重重落下。
整個人仿佛虛一般靠在門板上。
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
時時刻刻都在擔心那件事會暴。
現在,終于能睡個安穩覺了。
來到客廳,準備出門逛個街。
誰知徐管家急急忙忙地進了門,他面凝重:“徐小姐,剛才醫院那邊來了電話,康康小爺況很不好,他昨夜才下了病危通知。”
“您看,我現在送您過去看看他?”
沈晚怡一聽到康康這個名字就覺頭疼。
前些日子,一直在醫院守著他。
可這孩子像是跟有仇似的,不管做什麼他都不接。
那子太倔了,又難哄。
自從被接回裴家就沒給過好臉,整天朝著要那個窮酸養母。
早知道這麼煩人,當初絕對不會把他認回來,還不如讓他跟著那個沒錢的媽在外面自生自滅。
現下,是實在不想管他了。
沈晚怡捂著肚子,臉上出痛苦和虛弱:“我肚子突然有點不舒服,可能是了胎氣。”
“今天就不去了吧,辛苦你多費心看著點。”
徐管家聞言,表明顯一僵。
但還是低下頭,恭敬地應道:“好的,沈小姐。”
“那您好好休息,我明天再給您安排。”
沈晚怡像是沒看到他異樣的神,轉而興致地問:
“對了,H家的秋款新品是不是已經送到專柜了?”
“你幫我聯系一下我的專屬sales,讓送幾套最新款的給我挑一挑。”
徐管家垂下頭,掩去眼底的復雜緒,應道:“是,我這就去聯系。”
他轉離開,心里卻五味雜陳。
他剛才是接到醫院那邊的訊息,特地趕回來的。
小爺已經被送進ICU了,況非常危急。
沒想到這位為親生母親的沈小姐,不僅毫不關心,竟然還有心惦記著買新服、挑奢侈品。
這心腸,未免也太冷了些。
但他只是個管家。
主人家的事,再難以理解,也不好置喙。
-
很快。
H家的sales帶著最新一季的秋裝來到了裴家。
沈晚怡一件件試穿,對著鏡子左照右照,心愉悅了不。
挑了好幾套價格不菲的套裝,然後狀似隨意地問sales:“下個月你們店里會不會來新包?”
“就是我之前預定的那款鱷魚皮。”
Sales面難,公式化地回答:“沈小姐,非常抱歉,目前我們確實無法給到您確切的到貨時間和配額。”
“但如果一到貨,我們一定會第一時間通知您的。”
沈晚怡心里頓時涌起一火氣,但又無可奈何。
說什麼沒貨,其實就是的配貨不夠。
裴家雖然有錢,但每個月只能拿到裴津舟留下的部分票分紅,數額有限。
想要買輒幾十上百萬的奢侈品,往往需要走公賬。
上個月不過是多刷了幾筆,就被婆婆連環電話追問了整整一個星期,煩都煩死了。
連買個包都這麼憋屈!
反觀詹星漁,嫁給裴津川那幾年,帽間里是限量版的包就好幾個。
上次去看過,眼花繚。
而且,詹星漁竟然一個都沒帶走。
全都原封不地留在帽間里。
看著就眼熱。
上次趁著裴津川醉酒,旁敲側擊地想問他拿鑰匙。
他卻防備得,本沒給機會。
正想著,門口傳來靜,是棠棠放學回來了。
小丫頭背著小書包,撅得老高。
一看就還在為白天兒園的事生氣。
沈晚怡立刻換上溫和的笑容,迎了上去:“棠棠回來啦?上學累不累呀?”
棠棠卻像沒看見一樣,徑直從邊走過。
小臉繃得的。
自從陳姨那件事後,這小丫頭就記上仇了,對答不理。
沈晚怡也毫不在意,轉從廚房里端出一盤烤得香氣撲鼻的酪餅干。
殷勤地遞到棠棠面前。
“棠棠,你看,這是大伯母下午特意為你做的,你最喜歡的酪餅干。”
“快嘗嘗好不好吃。”
記得很清楚,棠棠最喜歡吃這個。
以前每次讓廚房做了,都能吃掉一大盤。
然而,今天棠棠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那盤餅干。
然後,猛地一揮手——
“啪嗒!”
致的瓷盤被打翻在地,餅干滾落一地,摔得碎。
“我才不會吃你這個壞人做的東西!”
棠棠大聲喊道,眼圈卻有點紅。
沈晚怡心里冷哼。
這餅干倒不是做的。
還不配讓親自下廚。
但面上,立刻把話咽了回去。
瞬間換上一副傷又痛苦的表,仿佛被棠棠氣到了。
一只手捂住肚子,彎下腰,額頭上甚至迅速出冷汗。
“呃,好痛。”
棠棠原本打算扭頭就走。
但看到沈晚怡滿頭大汗、痛苦不堪的樣子,腳步還是頓住了。
小臉上出一猶豫和擔心。
“你、你怎麼了?”棠棠小聲問,挪著小步子上前。
沈晚怡吸著氣,聲音虛弱:“大伯母肚子疼,好像是肚子里的小弟弟不乖,在踢我。”
“好痛哦。”
棠棠看著的肚子,將信將疑:“那我去幫你救護車吧。”
說著,就要拿出的電話手表打電話。
“不用不用。”沈晚怡連忙拉住的小手。
語氣輕,“棠棠,你扶大伯母起來。”
“然後,幫大伯母肚子好不好?”
“你,小弟弟可能就不鬧了,大伯母就不疼了。”
棠棠不太相信,但還是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放在沈晚怡隆起的肚子上。
突然,清晰地到手心下傳來一下奇妙的跳。
棠棠驚訝地睜大了眼睛,小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
“呀,這肚子真的會欸!”
但隨即又想起自己還在生氣,小一扁,“我說了,不和你說話的。”
沈晚怡趁機將輕輕摟懷里。
歉疚道:“棠棠,陳姨的事,是大伯母做錯了。”
“大伯母跟你道歉,對不起。”
“但大伯母當時只是太害怕了,害怕陳姨總是說大伯母的壞話,棠棠就不和大伯母親近了。”
“大伯母心里很難過,才會一時糊涂做了錯事。”
棠棠沉默地低著頭,似乎在思考的話。
沈晚怡繼續聲哄道:“等以後你爸爸不那麼生氣了,大伯母一定想辦法,再把陳姨請回來陪棠棠,好不好?”
棠棠終于抬起頭,眼睛里帶著期待:“真的?”
這幾天,真的好想陳姨。
們好像從來沒有分開這麼久過。
沈晚怡慈地的頭:“當然是真的啊。”
棠棠用力點頭:“好!”
就在這時,玄關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裴津川對保姆的怒吼聲:“沈晚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