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怡心底一咯噔。
剛剛放下的石頭又提到了嗓子眼。
難道是那件事沒理好？被發現了？
腦子里飛速運轉著，思考著能用來搪塞和解釋的借口，臉煞白地走出來。
“津川，你回來了？”
“怎麼發這麼大火？”
裴津川轉過，臉上是前所未有的焦灼。
他指著的鼻子吼道：“你怎麼還在家里？”
“康康在醫院已經病得不省人事了！醫生說他可能熬不過今晚！”
“他是你的親生兒子，你這個當媽的在家做什麼？”
“我讓管家送你去醫院，你為什麼不去？”
聽到裴津川吼的不是害怕的那件事，而是因為康康。
沈晚怡心底的巨石再次落地。
甚至涌起了一劫後余生的虛。
立刻捂住肚子，臉上切換弱的表，眼淚說來就來。
“津川，你誤會我了。”
“并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今天肚子一直不舒服，可能是了胎氣，實在難得厲害。”
“我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你看，棠棠剛才還在幫我肚子呢。”
一旁的棠棠也點頭，幫腔道：“爸爸，大伯母肚子疼，小弟弟在踢！”
裴津川看到棠棠也在，又聽這麼說，一腔怒火泄了大半。
他語氣緩和下來，帶著歉意：“不好意思大嫂，是我太著急，太沖了。”
“只是康康的病突然惡化，醫生說非常嚴重。”
“如果熬不過這兩天，後續的治療都會非常困難，甚至可能...”
沈晚怡立刻用手著眼淚，裝出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什麼？已經這麼嚴重了嗎？”
“徐管家他沒跟我說清楚啊！之說況不好。”
“津川！快！快送我去醫院！我現在就要去看康康！”
旁邊的棠棠也急得快哭了，拉著裴津川的角：“爸爸！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看小豆芽！”
裴津川看著兒哭花的小臉，心中一。
“好，爸爸帶你去。”
-
醫院的ICU病床外，氣氛凝重得讓人窒息。
棠棠踮著腳尖，過巨大的玻璃窗，看到康康小小的邊躺在病床上。
他上滿了各種各樣的管子，臉蒼白得像紙一樣。
他雙眼閉，像是睡著了一般。
“小豆芽，小豆芽。”
棠棠帶著哭腔，小聲地喊。
用力拍打著玻璃，可是里面的康康毫無靜。
棠棠靠在墻壁上，臉上的淚珠不停滾落。
還以為康康來了以後，就能有玩伴了呢。
見兒這樣，裴津川的眼圈紅了紅。
他心疼地將棠棠抱起，給了徐管家，“麻煩你帶棠棠先上車。”
棠棠太小了，他不想讓這麼早就知道關于死亡的議題。
這樣的失去，不僅對大人來說是毀滅的打擊。
對小朋友來說也是。
沈晚怡直接癱倒在地上。
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落。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要離開我？”
“先是津舟，再是康康。”
“要是康康有個什麼好歹，我就不活了。”
裴津川將哭天喊地的沈晚怡抱到走廊的座椅上。
“晚怡，你就算再傷心，也要顧念著肚子里的孩子。”
“來之前還說肚子不舒服，你現在這個樣子，肚子里的孩子怎麼得了？”
沈晚怡了眼淚，投他懷里。
噎著：“津川，我真的克制不住。”
“我真的好怕，康康有個什麼三長兩短。”
裴津川拍了拍的後背：“康康是鬧著他那個養母，不吃不喝，整夜整夜地哭，才把徹底搞垮的。”
“照顧他的護工說，他昏迷前一直在喊媽媽。”
他轉向沈晚怡，帶著最後的希。
“大嫂，關于康康養母周曼寧那邊，我已經加派人手去找了，希能盡快找到。”
“你能不能，再仔細回想一下，當時離開時，有沒有留下任何其他的信息？”
“比如老家地址、以前的工作單位、或者朋友的聯系方式？”
“任何線索都有可能有用。”
沈晚怡面上出為難和愧疚的神。
搖著頭：“對不起，津川。”
“當時知道孩子有病，可能覺得是負擔，走得很急，真的沒留下任何關于的資料和信息。”
“我也很想找到，可是...”
裴津川煩躁地了頭發，焦急卻又無可奈何。
“行，我知道了。我再想想其他辦法，多派幾路人去找吧。”
沈晚怡臉上寫滿了哀傷。
悄悄出手，輕輕覆在裴津川放在椅背的手背上。
聲安：“津川，你也別太著急了，一定會有辦法的。”
裴津川不聲地將手了回來。
他沉痛道：“不是我急，是康康等不了！”
“他現在這個樣子，萬一有個好歹，我不想讓他帶著憾走。”
沈晚怡悻悻地收回手，低低地“嗯”了一聲。
沉默了片刻，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帶著挑撥：“對了津川，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今天棠棠上學的時候，好像見星漁妹妹了。”
裴津川立刻轉頭看。
沈晚怡嘆了口氣，繼續說道：
“聽說，星漁妹妹還抱著一個別的孩子，兩個人可親熱了。”
“那孩子，還管星漁妹妹媽媽呢。”
“棠棠看到後，當時就發了很大的脾氣，難得不得了。”
“唉，這孩子心里肯定委屈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