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川到底還是不放心,或者說,是不甘心。
他開著車,一路跟著詹星漁乘坐的那輛出租車,直到看著在那棟老舊的小區門口下車。
他買通門衛,終于將車開進了小區。
看著的影消失在單元門,裴津川將車停在了路邊。
一煙點燃,猩紅的火點在指尖明滅。
煙霧繚繞,往事如水般涌上心頭。
還記得他們熱時,他每次送回家,都會在這樓下膩歪好久。
上樓後,總會跑到窗邊,探出腦袋,笑著朝他揮手,用口型說“晚安”。
而現在,他只能在樓下眼地,那扇窗卻沒有再打開過。
屋里亮起溫暖的燈,卻與他無關。
屋子里的,也快要與他無關了。
不知道在車里坐了多久,了多煙。
直到一束強烈的遠燈打在車上,刺得他睜不開眼。
裴津川煩躁地瞇起眼,思緒被強行拉回現實。
定睛一看,那輛囂張打著遠、緩緩駛小區的車,是一輛布加迪,車牌A88888。
這車牌,一看就是傅硯辭的。
雲城除了他,沒有人敢用這樣的車牌了。
一無名火竄起,燒得裴津川理智全無。
憑什麼?
他和詹星漁還沒正式離婚,這個傅硯辭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住進家里。
他推開車門,大步沖過去,用力敲擊他的車窗。
“傅硯辭,你給我下車!”
然而,傅硯辭卻像是本沒看見他,連車窗都懶得降下,只是轉方向盤,將車穩穩駛不遠一個標著業主專用的車位上。
這副無視的態度更是激怒了裴津川。
他剛才進來的時候,門口那個固執的老大爺盤問了他半天,怎麼說都不肯放行。
最後還是他塞了個大紅包,又好話說盡,才勉強被允許臨時進來一下。
而傅硯辭,就這麼暢通無阻地開了進來,還理所當然地停在了業主的車位上。
他算哪門子業主?
傅硯辭慢條斯理地熄火,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下車。
他剛站定,裴津川就怒吼著沖上去,一把揪住了他的領:“傅硯辭,你還要不要臉?”
“我和詹星漁還沒離婚!你就這麼急著來足?”
“當男小三當上癮了是吧?”
老小區這個時間點,正是大爺大媽們飯後散步、閑聊的時候。
裴津川這一嗓子,瞬間吸引了一大波圍觀群眾。
裴津川見人越聚越多,更是提高了音量,恨不得讓所有人都聽見。
“大家都來評評理!”
“這個男人,趁我和我老婆鬧矛盾,勾搭我老婆!”
“現在還死皮賴臉的住進了我老婆家里!”
“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裴津川的控訴立刻引發了圍觀大爺和大媽的強烈反響。
他們紛紛對傅硯辭指指點點,言語充滿鄙夷:
“看著人模人樣的,穿得也面的,怎麼能干出這種缺德事呢?”
“就是!破壞別人家庭,要天打雷劈的!”
“小伙子,做人要講良心,要臉面!不能這麼沒底線啊。”
聽著周圍的聲討,裴津川的臉上出一快意。
他有點理解那些潑婦了。
然而,被千夫所指的傅硯辭卻依舊神平靜。
他輕輕拂開裴津川揪住他領的手,整理了一下被弄皺的襯衫。
然後抬眸,目冷冽地看向裴津川,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每個人耳中:
“裴先生,如果我沒記錯,你和你妻子已經起訴離婚了。”
“你們婚姻關系破裂已是事實。我在單狀態下追求,有何不可?”
他頓了頓,目掃過周圍議論紛紛的人群,繼續說道:
“倒是裴先生你,在自己親哥哥剛剛去世沒多久,就把寡嫂照顧到了床上。”
“這又該怎麼算?難道這就合乎倫理道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