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川的話一出,在場人的臉都變了。
裴老爺子開口:“晚怡,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沈晚怡淚眼婆娑地看著裴津川,聲音凄楚:“津川,你真的不記得了嗎?”
“就在津舟病得最重的那段時間,我心里難,去酒吧買醉,正好見了也在那里喝悶酒的你。”
“然後,我們就一起去酒店休息了...”
恰到好地停頓,留下令人浮想聯翩的空白。
“這件事,我一直埋在心底,誰都沒敢說。”
“畢竟,那時候你和星漁妹妹的還好,我不想因為我的過錯,破壞你們的家庭。”
“可是現在,你們也要離婚了。”
“我...我實在瞞不下去了。”
裴津川覺呼吸分外艱難,他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見裴津川沒想起來,沈晚怡幫他回憶:
“當時,你和星漁妹妹鬧了點小矛盾,好像是因為你發現了星漁妹妹手機里的什麼照片,你們大吵了一架...”
裴津川如遭雷擊。
他想起來了!的確有那麼一次!
那時無意中在詹星漁的舊手機里看到了和傅硯辭在大學期間親無間的合照。
兩人笑得燦爛,眼神里全是意。
極度的嫉妒和占有沖昏了他的頭腦,他和詹星漁大吵一架,憤怒讓他只想報復。
他去了酒吧,喝了很多酒。
腦子里只有一個瘋狂的念頭:
找個人,讓詹星漁也嘗嘗這被背叛的滋味!
後來,他確實和一個人一起離開了酒吧。
翌日清晨醒來,巨大的恥和罪惡幾乎將他吞噬。
他甚至沒敢看清邊人的臉,就倉皇逃離了酒店。
他原本以為,這件事,除了自己,不會再有人知道了。
沒想到,那晚的人,竟然是沈晚怡!
裴津川的額角瞬間滲出麻麻的冷汗。
他臉慘白如紙,子克制不住的抖。
他這副反應,落在旁人眼里,無異于默認了沈晚怡的說法。
裴老爺子一直盯著孫子的表,看到他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氣得渾發抖。
他指向裴津川,聲音都在發:“當初,我問過你!”
“我問你沈晚怡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你為什麼不承認?!啊?!”
他又轉向跪在地上的沈晚怡,怒火更甚:“還有你!沈晚怡!”
“你既然早知道懷的不是津舟的種,為什麼不早點把這個孽障打掉?為什麼要留到現在,鬧得人盡皆知,讓裴家面掃地?”
沈晚怡哭得更凄慘,捂住小腹:“爺爺,我舍不得啊。”
“再怎麼說,這也是我上的一塊,是一條小生命啊。”
裴母覺得自己的頭暈乎乎的,覺信息量太大。
但想到沈晚怡肚子里懷著的,也是的孫子,趕上前打圓場:“爸!爸!您消消氣!”
“雖然晚怡肚子里懷著的不是津舟的孩子,但那也是我們裴家的脈啊!”
“兩個孩子都是一時糊涂,年輕沖,才鬧出來這樣的笑話。”
“我們裴家本就人丁單薄,這孩子既然健康,一定要留下啊!”
裴老爺子本沒有理會,而是緩緩轉向一直沉默站在一旁的詹星漁。
“星漁,爺爺對不起你,是爺爺沒教育好這個孽障孫子,爺爺更對不起你爸爸當年的囑托和期盼。”
“爺爺之前和你說的事,還希你能好好考慮一下。”
詹星漁只覺得一陣反胃,萬般惡心涌上心頭。
沒想到,裴津川和沈晚怡竟然那麼早就上床了。
這個男人,從里到外,都臟得讓想吐!
強忍著不適,點了點頭:“好,爺爺,我會考慮的。”
裴津川張了張,想解釋那晚他本不知道是,想說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詹星漁看他的眼神,冰冷至極,仿佛在看一堆垃圾。
他知道,無論真相如何,在詹星漁眼里,他已經徹底爛掉了。
他這次,是真的失去了。
裴老爺子對一旁的沈晚怡道:“起來吧。”
“給你兩條路:第一,現在立刻去醫院把這個孩子打掉,你想繼續安安分分待在裴家,做好康康的母親,裴家不會虧待你。”
“第二,堅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生完以後,裴家會給你一筆足夠你下半生食無憂的錢,但你從此必須離開裴家,和裴家再無瓜葛!孩子也要留下!”
沈晚怡聞言,猛地抱住裴津川的,哭喊道:“不!我不要打胎!”
“津川!你說句話啊!我肚子里懷著的可是你的親骨啊!”
裴津川看著眼前這個將他拖深淵的人,眼底只有嫌惡。
“打掉。”
“這個孩子,我絕不會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