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川失魂落魄地出了醫院。
裴母在一旁喊他,他卻全然沒有聽見一樣,自顧自地往前走。
走到車旁,裴母攔住了他。
“津川,你現在的狀態不能開車。”
“媽送你回家,好嗎?”
看著兒子這樣,沒有哪個母親能接的了。
“不用了,你讓我自己一個人靜靜吧。”他平靜道。
短短兩天,他沒想到會經歷這麼多事。
裴母不忍心再責怪他,“行,你自己坐一會。有什麼事,打媽媽電話。”
“媽媽去住院部那邊,看看溫衍之。”
裴母心里憋著口氣,不撒出來,會被氣死。
事已經犯了,再怎麼樣,也沒法回頭。
年人的世界,向來以利益至上。
溫衍之他媽都和談好了條件,結果轉頭把們家那點丑事抖落出去。
要去理論理論,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意思。
“好。”裴津川淡淡應了下去。
看著母親的影走遠,他趴在方向盤上放聲大哭。
他好像真的要把詹星漁弄丟了。
為什麼,偏偏那麼巧?
那晚的人,為什麼會是沈晚怡?
而沈晚怡,怎麼剛好就懷上了他的孩子。
他原先還想著幫哥哥照顧好們母子倆。
想到這,裴津川覺得,若是他死了,都無言見哥哥。
他像是想到什麼,忽然發了車子。
汽車停在了一家酒店樓下。
“查監控。”他將皮夾丟給了前臺。
前臺道歉:“對不起先生!我們這里有規定,未經警方允許,我們這里是不允許私自調看監控的。”
裴津川手腕一沉,寒乍現的匕首猛地扎進木桌,刀柄帶著余勁嗡嗡震,桌面裂開幾道細的紋路。
前臺的小姑娘哪里見過這副架勢,嚇得說話聲音都帶著:“先生,您、您稍等一下,我這就給您調。”
裴津川收回手里的匕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五月三號,晚上十點左右。”
小姑娘額角冒出細的汗,沒想到,上這個班,上著上著還會有命威脅。
裴津川看出了的張:“把監控調出來,我不傷人。”
監控被調至九點五十,裴津川坐在桌前,一幀一幀看。
終于,他看到了自己喝得爛醉走得東倒西歪的影。
他是一個人進的酒店,一個人進的房間。
這和沈晚怡說得兩個人是在酒吧見的并不相符。
過了半小時,他才在監控畫面里看到了沈晚怡。
沒有開房,徑直上了電梯。
切換到每層的監控,裴津川看見,沈晚怡確實是消失在了他的房間。
看監控里的神,沈晚怡好像并沒有喝醉。
看上去,意識清明。
那為什麼要這樣?
這時候,大哥重病在床。
有沒有想過,這樣做,對不對得起大哥?
裴津川想不明白,煩躁地埋下頭。
醉酒誤事,他就不該喝那麼多酒。
前臺的話打斷了他的思緒:“先生,請問監控需要幫您復制一份嗎?”
他抬眼,小姑娘畏畏怯怯地看著他。
“麻煩你了,幫我拷一份。”
沒一會,裴津川拿著u盤回到了車上。
他準備拿著這份視頻去問沈晚怡,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問為什麼,要好端端地毀了他和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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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來到了溫衍之的病房門口。
溫家現如今倒是加了防范,派了不保鏢,守在病房外圍。
裴母嗤笑,這陣仗,不知道還以為是什麼政要。
見有人過來,為首的保鏢攔下:“太太,未經允許,不得擅自。”
裴母才不怕他:“溫夫人出來,我有事要找!”
溫母正在病房里照看兒子,辛辛苦苦育的寶貝疙瘩,沒想到被裴津川那個混賬打這樣,越想越心痛。
家里的那個老頭子,還讓把這氣咽下去,好好接裴家的條件。
才不呢,要找個機會,把知道的裴家的丑事全抖落出來。
正想著給兒子拿個熱巾臉,就聽見病房外好一陣吵嚷。
皺眉走了出去,沒想到來人竟是裴津川他媽。
“你個賤人,來這里惺惺作態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