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辭發完那條信息後，便將晴晴的手表放在一旁。
他狀似隨意地從公文包里拿出一份財經報告，眼神卻時不時地飄向那小小的屏幕，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敲擊。
時間一份一秒地過去，屏幕卻始終沉寂。
這份沉寂，讓傅硯辭有些無所適從。
他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手表信號出了問題，或者電量耗盡？
他拿起來檢查，一切正常。
就在他幾乎要放棄等待時，“叮”的一聲輕響，屏幕終于亮了。
他幾乎是立刻點開。
詹星漁的回復很簡單，只有兩個字：“抱歉。”
傅硯辭看著這兩個字，陷了長久的沉默。
手表屏幕的亮映照著他廓分明的臉，看不出太多緒，只有微微抿的泄了繃。
他不知該回什麼。
直接表名份追問，詹星漁估計再不愿理他了。
繼續用晴晴的份胡攪蠻纏，又顯得太不得。
他沉片刻，最終還是拿起晴晴的手表。
他又編輯了一條信息，語氣模仿著晴晴的失落和一點不甘心的懇求：
“姨姨，我爸爸人真的很好，長得帥，會賺錢，也不兇...”
“你真的不再考慮一下他嗎？”
後面跟著一個系統自帶的、眼淚汪汪的可憐表。
這次，回復來的快一些，是一條語音。
詹星漁的聲音傳來，帶著的是對孩子的縱容和：“好啦好啦，知道啦，晴晴的爸爸最厲害了。”
“那好吧，看在是我們晴晴寶貝這麼努力推薦的面子上，姨姨我就再考慮考慮吧！”
這句話像是有魔力，驅散了傅硯辭心頭因“抱歉”二字帶來的霾。
雖然依舊沒有明確的答復，但“再考慮考慮”幾個字，相較于直接的拒絕，已然是巨大的進步，意味著他并非完全沒有機會。
他眼底掠過一極淡的笑意，快速回復：“嗯，我一定讓我爸爸好好加油！”
“姨姨你睡覺了嗎？我好困哦，要睡覺了。”
詹星漁的回復很溫：“姨姨還沒呢，馬上就睡覺啦。晴晴乖，快去睡吧。”
“今天先不說啦，晚安哦。”發送了最後一條。
傅硯辭將這條晚安的語音，反反復復播放了好幾遍。
想了想，他拿出手機點開錄音功能，將這條短短的語音清晰地錄了下來，保存好。
然後，他練地作晴晴的電話手表，將今晚自己冒充發送的幾條聊天記錄小心地刪除。
做完這一切，他才起，作極輕地抱起在沙發上睡得香甜的兒，將送回了兒房的床上，細心地蓋好被子。
剛安頓好晴晴，他的手機震起來，是趙筠的來電。
他走到書房接起：“什麼事？”
“傅總，”趙筠的聲音過話筒傳來，清晰干練，“網站那邊，裴家已經投了大量的資源，初步估計已花費上千萬急熱搜、撤話題，輿論熱度有下降的趨勢。”
“各大平臺我們都打了招呼，暫時保持著現在的狀態。”
“您看，我們要不要趁現在收網？還是繼續加碼？”
傅硯辭走到窗邊，目平靜如水。
片刻後，他開口：“再等等，讓他們再消耗一陣。”
“火候，還沒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