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城一家街角的花店。
周曼寧正低頭整理著新送來的一批鮮花。
從雲城倉促搬來了這里,幾乎是什麼都沒有帶。
茫然無措間,是好心的花店老板娘收留了,給了一份工作和一個臨時的住所。
周曼寧低頭修建著花枝,心神卻早已飄遠。
不知道現在康康過得怎麼樣了。
忽然,放在一旁的手機“叮”的響了一聲,是一條新聞推送。
本來不想理會,但眼角無意瞥見了幾個關鍵詞“裴家”、“寡嫂”...
的心猛地一跳,忽然有一種不詳的預。
飛快地瀏覽完新聞推送,的臉越來越白,冷汗浸了的後背。
原來,裴津舟早已去世。
那為什麼,上回他的太太只字不提?究竟想對康康做什麼?
周曼寧再也坐不住了,起找老板娘請假:“老板娘,對不起,我要請假。”
“我要去找我兒子,現在就得走。”
甚至來不及回員工宿舍拿任何東西,抓起手機和隨的小包,像瘋了一樣沖出了花店,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機場而去。
坐在車上,忽然想起來兒子被帶走那天,曾經告訴詹律師給打了電話。
但連電話都沒回,就把電話卡扔掉了。
現在想來,詹律師應該是想提醒。
越想越懊悔,當時千不該萬不該聽信那人的話,連裴津舟都沒有見一面,就把康康給了。
周曼寧心急如焚,立刻用手機搜索詹星漁律所的電話,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是前臺詹念兒的聲音:“您好,星漁律師事務所。”
“你好,我找詹星漁律師。我有非常急的事,麻煩你把的私人電話給我好嗎?”周曼寧的聲音帶著哭腔。
詹念兒保持著職業態度:“抱歉,士,詹律師這兩天休假,吩咐過不理業務。您有什麼事可以周一再聯系,或者我可以幫您預約。”
“周一?不行,太遲了。求求你,把電話給我吧,我真的有事找。”周曼寧幾乎是在哀求。
“這樣吧,你加我個微信,把你要說的事發給我,我試著轉告給。”詹念兒想了想說道。
周曼寧趕忙應了下來,“行,那就麻煩你了。”
-
詹星漁離開律所後,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市中心最高檔的商場。
走進了一家知名的奢侈品裝店。
店員熱地迎了上來,為推薦。
“士,您可以看看我們的新款。”店員引薦道。
詹星漁看了眼,是一條淡的蕾一字肩包,“好。”
從試間剛走出來,店員就開口贊嘆:“小姐,您材真好,皮又白。這條子穿在您上,比我們模特穿著還好看!”
詹星漁看著鏡中的自己。
致的蕾勾勒出窈窕的曲線,一字肩設計出鎖骨和肩線,淡襯得白皙細膩。
已經很久沒有這樣仔細地打量著自己了。
這幾個月,甚至這幾年,忙于工作、家庭,早已習慣了簡潔的職業裝和淡妝了。
鏡中的人,眉眼間帶著些許疲憊,但依舊麗。
恍惚了一下,差點認不出這個心打扮後的自己。
“就要這條了吧。”輕聲對店員說,語氣堅定。
買完子,離開了商場,在街邊猶豫了片刻,走進了一家藥店。
藥店里沒什麼人,只有一個年輕的店員小妹在值班。
詹星漁走到柜臺前,聲音不由自主地低了幾分,臉上有些發燙:“你好,請問有沒有杜蕾斯?”
店員小妹抬頭看了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來買這種東西的是一個如此漂亮又有氣質的人。
很快恢復了常態:“有。要什麼型號,我給你拿。”
詹星漁的臉更紅了,覺自己耳子都在發燒。
幾乎是著頭皮,用最小的聲音說:“要最大號的。”
店員利落地拿出一個小盒子遞給。
詹星漁快速掃碼付款,接過那個小小的盒子,像是拿到了什麼滾燙的烙鐵,看也不敢多看一眼,飛快地塞進了包里。
走出藥店,晚風吹在臉上,才稍稍驅散了一些臉上的熱意。
站在街邊,拿出手機,點開傅硯辭的對話框。
打電話?
遲疑了一下,還是選擇了發信息。
指尖在屏幕上停留了很久,才緩緩敲下一行字,發送出去。
“洲際酒店,999套房,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