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這是什麼眼神？”
十多分鐘過去後，陳的鼻終于止住，第一時間便注意到父親的眼神不太對勁。
陳朝呵了聲，沒說什麼，往正前方的王李村村口走去。
陳本想追上去問個清楚，腳剛抬起來，就被寧染拉住，“別急，先把鼻子上的干凈。”
踮著腳，耐不住陳的個子太高，的有些費力。
陳手去拿寧染手中的衛生紙，“給我，我自己。”
“不要。”
寧染後退一步，單手叉腰，“這是我的活，你不許搶。”
陳失笑不已，“行，你你，我不搶。”
“你太高了，蹲下來。”
“好。”
對于寧染的要求，陳無條件滿足，只不過等他蹲下來以後才發覺不太妥當，這個姿勢下，寧染的黑擺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最為吸睛的是擺下的那雙。
“咳…小染，還沒好嗎？”
“快了。”
陳苦著臉，閉著眼，仿佛忍著某種煎熬一樣。
事實上，他確實很煎熬。
他是正人君子沒錯，但……
哪有這樣考驗干部的？哪個干部能經住這種考驗？
好不容易聽到寧染說完了，陳快速起，走到一旁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緒才逐漸平復下來。
進村以後，陳和寧染沒走多遠，就注意到了靠在路邊電線桿子上打哈欠的陳朝。
待兩人走近，陳朝戲謔一笑，“小，爸有個建議，你要不要聽一下？”
陳挑眉，“什麼建議？”
陳朝似笑非笑，“你帶著小染回江城玩吧，收桃這事給我一個人就行。”
此話一出，陳哪里還不明白父親是在調侃自己，一口回絕：“爸，別開玩笑了，今天時間任務重，早點弄完早點回去。”
扔下這話，他拉著寧染往老果農家走去。
陳朝角一扯，用只有他能聽到的聲音吐槽道：“時間任務重？你小子說這話就不臉紅嗎？小染在這，你哪還有心思收桃…唉，還得靠我……”
然而，事實和他預想的并不一樣。
開始收桃以後，陳瞬間進了狀態，認真地檢查著一筐又一筐剛從樹上摘下來的黃桃，那一個全神貫注，那一個心無旁騖。
寧染也沒閑著，一筐黃桃五十斤重，搬了一筐又一筐，速度竟然不比陳朝這個干苦力出的苦力慢太多。
可惜，的耐不足，干了不到一個小時，便沒了力氣。
汗水已經打的頭發，頂著紅撲撲的俏臉蹲在地上，小口小口著氣。
突然，的眼前出現了一瓶礦泉水，一抬頭，才發現不知何時陳已經來到跟前。
陳蹲下，本想幫汗，可手上全是黃桃表層的絨，無奈之下，只能用袖口蹭了蹭的額頭，“染寶兒，這種力氣活你一個孩子干什麼？乖乖待在一邊玩就行。”
聲音很溫，眼神很心疼。
寧染接過礦泉水，擰了擰，又重新遞給了陳。
陳一臉問號，“你都出了這麼多汗，不嗎？”
“。”
“那怎麼不喝？”
對上陳不解的目，寧染看向一旁，角翹了下，“我擰不開。”
“啥玩意兒？”
陳瞬間傻眼。
五十斤一筐的黃桃，寧染搬了一筐又一筐，五百毫升的礦泉水瓶…說擰不開？
這……
寧染鼓足勇氣抬頭看向陳，一字一句道：“我說，我、擰、不、開。”
陳哭笑不得，也沒破孩的謊話，擰開瓶蓋遞給，“喏，喝吧。”
寧染小口小口喝著，眉梢瘋狂上揚。
陳蹲在寧染左側，隨手從一旁的果筐里拿起一個黃桃充當話筒，“采訪一下，喝個水至于那麼開心嗎？”
“嗯嗯。”
“為什麼？”
“因為這個水…好甜。”
“甜？染寶兒，這是礦泉水。”
“我說甜，它就甜，就甜就甜。”
陳也不和孩爭論，拿著桃走向不遠的水井旁，等他回來時，手上多了一個洗干凈的黃桃，“來，吃個桃。”
寧染搖頭。
陳疑，“不喜歡吃桃？”
寧染再次搖頭，“哥哥，要說疊詞。”
“為什麼？”
“我跟你就是這樣說話的，你也要這樣。”
“你為什麼要說疊詞？”
“因為這樣說話比較可，你不是喜歡可的生嗎？”
“我……”
陳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起自己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那個…我問一下，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喜歡可的生？”
寧染不假思索地給出答案，“高一上學期，期末開始的前三天，也就是2007年12月21號。”
陳：“……”
乖乖！
這麼準的嗎？
沉默片刻後，他再次將手中的黃桃遞到寧染面來，“來，吃個桃桃。”
寧染喜笑開，接過桃，滋滋地咬了口，“好甜。”
陳看了眼不遠正在搬運黃桃的父親，低聲音，“染寶兒，我想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一個人的喜好會隨著時間而改變。”
“比如呢？”
“比如之前我喜歡可的生，現在就不一定了。”
聽到此話，寧染神如常，繼續啃著手中的黃桃。
陳頓詫異，“小染，你怎麼不接著往下問？”
“沒有必要。”
寧染眨眼，“哥哥，你喜歡可的，我就是可的，你喜歡的，我就是的，總而言之，你喜歡什麼樣孩，我就能變什麼樣的孩，沒辦法，天生麗質。”
若是別人說這話，絕對是在自。
寧染說這話，陳卻覺得理所當然。
因為…確實天生麗質。
準確來說，天生麗質這個詞都不足以形容。
見陳不說話，寧染腦袋一歪枕在他的肩上，的嗓音帶著些意，“所以，你到底喜歡什麼樣的孩？”
“這重要嗎？”
“當然重要，快回答。”
陳薄微張，“可集于一的…甜妹！”
桃樹蔭下，夏風是那麼的炙熱，寧染角斂著笑，“哥哥，你好像在說我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