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中。
母對視了好一會兒。
林月琴出聲打破沉默，“寶寶，你會啊？你爸同意你和小談，你就接，你爸不同意你和小談，你就不接。”
“合著，你穩賺不賠啊？”
寧染理所應當地點了點頭，“趨福避禍乃人之常。”
林月琴心中郁悶，“可你總得講理吧？哪有你這樣的？”
寧染不為所，“我…不講理。”
林月琴：“……”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敲門聲。
寧染剛準備去開門，林月琴便搶先起，打開門，看到門外的陳時，一無名之火涌現心頭，“干什麼？”
見林月琴的這個態度，陳心中已然猜到了什麼，“林姨，小染算賬比較厲害，我來過去幫忙算算賬。”
聽到這個蹩腳的理由，林月琴扯了扯角，“咋？沒有我閨，你們一家子連個賬都算不清了？”
陳臉不紅心不跳，“對，算不清。”
“你……”
林月琴黑著臉，莫名有種想罵人的沖。
後方，寧染捂著笑，“那個…媽媽，我過去幫幫忙，你要一起來嗎？”
“不去！”
林月琴回了房間。
強烈的摔門聲，嚇得寧染脖頸一，小聲道歉：“哥哥，你別生我媽媽的氣，其實人好的……”
陳打斷了，“我為什麼要生林姨的氣？”
“媽媽對你的態度很不好。”
“正常。”
“正常？”
寧染疑抬眸。
迎著的目，陳嘆了口氣，“小染，換位思考一下，如果讓我站在你媽媽的位置上，我大概率會做的比還過分。”
“啊？”
寧染張大，顯然沒想到陳會這麼說。
陳眼睛平靜如湖面，“不用這麼驚訝，倘若我有一個兒，喜歡一個患有心臟病的男生，我也不會同意。”
寧染小臉一紅，“誰、誰喜歡你了？莫要瞎說。”
陳角微翹，也不破，“打個比方而已，你這麼激干什麼？”
寧染扭頭看向一旁，“誰激了？”
“你，就你。”
“我…沒有。”
“我不信……”
半個小時後。
茶幾上擺放著幾十疊捆的紙幣，五塊和十塊的最多，其他面額紙幣相對來說比較，幣裝滿了一整個果盤。
聽著幾人的報數，寧染詢問了一下各種花銷，當做本扣除，最終報出凈利潤，“除卻各種花銷，以及租車費用和兩名司機師傅的工資，這次賣桃的凈利潤為四萬五千六百八十塊。”
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劉蘭瞪大眼睛，“小染，你…算數這麼快的嗎？”
陳朝得意的炫耀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一看就知道你平時對小染不太上心，小染以前可是獲得過江城心算比賽第一名。”
劉蘭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丈夫，隨後看向寧染，“有這回事？”
寧染嗯了聲。
劉蘭一臉疑，“奇怪，沒聽你媽媽提過啊？”
寧染小聲解釋：“劉姨，從小到大我得過好多獎，或許在媽媽看來，這個心算比賽并不重要，所以才沒跟你提過這事。”
“咳…咳！”
聽到陳的咳嗽聲，寧染眼神關切，“嗓子不舒服？”
陳低聲音，“小祖宗，我知道你沒有任何炫耀的意思，可你這樣聊天會波及無辜的。”
“波及無辜？”
寧染眨眼，極其呆萌，“我不明白…”
話還沒說完，就見劉蘭一把拎著陳的耳朵，“看看，看看小染，同樣都是人，你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那麼大呢？”
“從小到大，你就往家拿過一張獎狀，我還特意花錢裱了起來，之前你林姨來咱家的時候，我可沒炫耀，可每次都是笑笑不說話，現在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會是那種反應……”
陳齜牙咧地求饒，“疼！媽…你輕點，耳朵要掉了！”
寧染眨眼，喃喃道：“我明白了…”
陳朝呲個大牙，秉著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火上澆油道：“小，你媽罵你，純屬你活該！你多和小染學學，沒事多看看書，別整天擺弄你的那臺破電腦。”
陳一頭黑線，“我倒是想擺弄新電腦，你給買嗎？”
“嘿…還敢頂？老婆，給這小子點苦頭嘗嘗！”
“……”
劉蘭不僅沒有聽從丈夫的慫恿，反而松了手，眨眼間再次恢復往常的溫，“兒子，其實你爸說的也沒錯。”
“在學習上，你多請教一下小染，不要不好意思，也可以學習一下小染上的好習慣。”
“多跟優秀的人學習，自己才能變得優秀，懂嗎？”
陳嘆氣。
本來賣桃掙了錢高興，現在…唉！無妄之災啊！
寧染往陳這邊靠了些，一邊幫他著耳朵，一邊解釋道：“劉姨，陳叔；其實哥哥的學習績很好，他除了英語比較差，其他功課的績跟我差不多，我教不了他什麼的。”
劉蘭發出疑問，“小的學習績很好？”
陳朝雖然沒說話，但看其神也是一臉質疑，似乎并不相信。
寧染懵了，“你們…平時都不過問哥哥的績嗎？”
“問啊。”
陳朝瞪著茶幾對面的兒子，“這小子每次的回答都一樣。”
“他…怎麼回答？”
“一般。”
“一般？”
對于這兩個字，寧染自然不陌生。
不等詢問，陳搶先出聲，“不是，咋聊著聊著就聊偏了？高考已經結束，過幾天績都要公布了，現在聊這個還有什麼用？”
“有功夫聊這個，還不如好好計劃一下接下來該怎麼賣桃。”
劉蘭怔住，這才反應過來，“咳…有點道理，不過媽不懂收桃賣桃這些事，我出去買點菜，晚上吃頓好的，小染，你可不許走，一起吃。”
寧染乖巧一笑，說了聲好。
十分鐘後。
床上，陳單手撐著臉，看著電腦前正在玩單機游戲的寧染，故意咳嗽制造出靜。
寧染在聽到這聲咳嗽後，放下鼠標，起來到床邊坐下。
陳看著，看著陳。
對視許久後，陳心好笑，“染寶兒，你是不是應該給我道個歉？你剛才的無心之言，可是害人不淺啊！”
寧染撲哧一笑，綿綿的說了聲對不起。
道完歉，那雙如同浸了水的眸子忽閃，“話說…哥哥為什麼要瞞績？沒記錯的話，你得過很多獎狀，為什麼只帶回家一張？”
“過去太久，忘了。”
“不許忘，我想聽。”
被寧染水汪汪的大眼睛盯著，陳實在有點頂不住，咂了咂：“行吧，那我長話短說，但這事…說來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