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突如其來的一聲爸,聽得一家三口瞬間懵了。
回過神來的陳,面通紅。
完了。
死,草!
寧明川松開摟著妻的手,眼神疑,語氣有些不太確定,“月琴,我什麼時候…多了個兒子啊?”
林月琴看了眼神窘迫的陳,暗暗失笑的同時,忍不住出聲打趣:“小,你未免也太心急了吧?”
寧染咬著,眸中和笑意各占一半。
陳張著,磕磕絆絆地解釋道:“林姨…不是,我…我喊錯了,寧、寧叔好,我是陳。”
“陳?”
寧明川看向妻子,“蘭姐的兒子?”
林月琴點頭,“對。”
寧明川低笑一聲,對著陳點頭示意,“這麼多年不見,跟你小時候長得一點也不像,記得你小時候,我一抱你,你就又拉又尿,每次都把我搞得相當狼狽。”
陳頭一勾,“寧叔,我不太記得小時候的事,所以這賬…咳,我不認。”
寧染挽住父親的胳膊,聲解圍:“爸爸,哥哥很厲害的,前些天他買彩票中了四萬塊錢,又拿著這四萬塊錢做起了生意,把鹽城的黃桃拉回到江城來賣,賺了好多票票。”
寧明川觀察著兒的神,短短數秒間,便確定了一件事,重新打量起眼前的陳。
經過這會兒的緩沖,陳心中的張慢慢消退,一抬頭便和寧明川的視線撞在一起,“寧叔,你別聽小染瞎吹,這不是暑假嘛,閑著也是閑著,我就想著賺點小錢,和厲害這兩字完全不沾邊。”
寧染香腮輕鼓,給了陳一個不滿的眼神。
這個時候,林月琴也跟著出聲,“小,謙虛固然好,但你有點謙虛過頭了。”
“老公,這孩子在做生意這方面確實很有頭腦,前兩天聽蘭姐提過一,收桃賣桃這個生意才干二十來天,凈利潤就超過了二十萬,而且這個生意從頭到尾,甚至連怎麼賣桃都是小出的主意。”
陳面異樣,準確來說是有點意外,據林月琴以往的態度,按理說,不應該在寧明川面前夸他才對。
可現在林月琴不僅夸了,還夸的不留余力。
寧明川微微點頭,拉著妻坐下,見陳還站著,看了看對面的椅子,“來,坐。”
“好。”
等陳坐下後,寧明川出于好奇發問,“二十天凈利潤超過二十萬,顯然量很大,你是怎麼在這麼短的時間里賣出這麼多桃的?”
寧染舉起手,“我知道。”
寧明川了兒的腦袋,眼神寵溺,“小染知道啊,行,那你來說。”
寧染興致地講述了起來,期間,還私自摻雜了很多夸獎陳的話。
林月琴越聽越吃味。
臭寶寶,演都不演了是吧?
陳心中陣陣暖流劃過,同時還有點不好意思。
夸的稍稍…有點過頭。
寧明川聽得很耐心,對于兒夸贊陳的那些話,也只是一笑而過。
等聽完兒的講述後,他對著陳點頭給予肯定,“確實有做生意的頭腦,賣個桃,都能被你想出新花樣,不錯。”
“寧叔客氣。”
隨後,陳沒有再參與一家三口的聊天,充當著一個聆聽者。
“哦對了,高考績應該公布了吧?小染考的如何?”
聊了會兒,寧明川話音一轉,詢問起兒的高考績。
林月琴拍了拍頭,“聊著聊著把最重要的事給聊忘了,老公,咱兒的高考績很好,非常好,超級無敵好!”
寧明川好笑不已,“一連三聲好,月琴,很見你這樣,說吧,到底有多好,讓我吃驚一下。”
林月琴看向另一側的兒,笑意本不住,“一開始寶寶的高考績被屏蔽了,只知道位列江北城前十,不知道考了多分,今天早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教育局的,說是績保護已經結束,我又查了查。”
“寶寶的總績是734分,江北省第一,也就是省狀元!”
坐在對面的陳眼中劃過一抹恍然,果然和前世一樣,734分,江北省狀元。
寧明川倒吸冷氣,眼中充斥著震驚,“小染,你確實嚇到爸爸了,省狀元…厲害!太厲害了!”
寧染燦爛一笑,“一般般啦,運氣比較好。”
寧明川捧起兒的小臉,“這還一般?爸爸可不覺得省狀元和運氣有什麼關系,厲害就是厲害,不要謙虛。”
“爸爸以你驕傲,等爸爸刑期結束出獄,必須給你補一場慶功宴。”
說到這,他低頭蹭了蹭兒的額頭,眼中的笑意增加了一分,“你給爸爸帶來一個好消息,爸爸也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寧染眸中泛著好奇,“什麼好消息?”
寧明川回頭看了一眼妻子,“鑒于我在獄中的良好表現,又一次獲得了減刑的機會。”
此話一出,林月琴和寧染面狂喜。
林月琴迫不及待地出聲詢問:“減了多?”
“這是第三次減刑,第一次是一年,第二次一年半,這是第三次,減了一年,現在刑期還剩一年零三個月多點。”
寧明川說完,對著妻子歉意一笑,“這些年讓你一個人把小染養大,辛苦。”
林月琴眼眶發酸,“說…說這個干什麼?我才不苦,寶寶從小就懂事,而且你還給我留了一大筆錢,我也不用為錢發愁,很輕松的,一點也不辛苦。”
寧明川眼中著心疼,沒再聊這個話題。
二十分鐘,很快過去。
寧明川抬頭看向會見室墻上的時鐘,緩聲道:“月琴,要不你帶著小染出去待會兒?我想和小聊聊。”
聞言,林月琴先是一愣,隨後點頭同意。
倒是寧染,面頰上升起張。
寧明川看到兒的這個反應,眼中的溺幾乎溢出,俯湊到耳邊,“放心,爸爸不會說什麼不該說的話,更不會勸你們分開,乖乖跟媽媽出去,好嗎?”
寧染暗松了口氣,在桌下拽了拽父親的角,聲音低不可聞:“不許騙人。”
囑咐完,才跟著母親離開會見室。
等門關上。
兩人相互看著對方,誰也沒有先說話。
被寧明川這麼盯著,陳再次張了起來,雙手無意識地了,有心打破這份沉默的他,一開口便沉默了寧明川。
“寧、寧叔,貴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