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菜？”
陳角暗暗扯，心中已然猜到了寧染口中的主菜是什麼，默默地收回手，“那個…我突然有點不舒服，晚安。”
扔下這話，他以百米沖刺的速度離開了天臺。
寧染呆坐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氣鼓鼓地捶了捶長椅，一不留神力道太大，疼的眉梢下彎，“臭陳，壞陳…穿漢服很麻煩的……”
次日。
在陳的刻意安排下，提前半個小時去了孫家屯，估著時間差不多了，他才給寧染發了條QQ消息。
一如前天那樣，村長孫周海帶著一大幫村民在村口等候。
將近上午九點，父子二人剛來到孫家屯村口，便被圍了起來。
陳戴著口罩，在人群中掃了兩圈，卻沒看到孫桃芳的影。
他也不糾結，按照之前收桃的地勢順序，確定了三家收桃的名額。
等名額確定下來後，沒被選中的那些村民接二連三的離開。
去桃園之前，陳找上孫周海，“孫村長，前天收桃的時候，有個孫桃芳的人來找我，說是想隊，今天怎麼沒看見人啊？”
“啊…呵。”
孫周海笑了笑，“老板，你有所不知，這個孫桃芳有一個非常有錢的親戚，也不知道是不是救過人家的命，這些年沒從那個親戚手里撈錢。”
“久而久之，整個人變得好吃懶做，最近這些年，上午十點之前從來沒出門溜達過，估計這會兒還在家里睡大覺呢。”
說到這，他回想起前天孫桃芳來找自己時的臉，忍不住冷哼了聲，“老板，我太不建議讓隊。”
“哦？為什麼？”
“孫桃芳家的生活條件在我們村上數一數二，一日三餐都是大魚大，與其讓隊，不如讓一些真正有困難的人隊，你覺得呢？”
陳口罩下的角翹起。
看來，這個孫桃芳在村里混的也不怎麼樣嘛。
以孫周海的這個態度來看，孫桃芳肯定有什麼地方得罪了他，連村長都敢得罪，嘖…果然是個沒腦子的貨！
“言之有理，行，孫村長你忙，我也去忙了。”
“好嘞，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隨隨到。”
“沒問題。”
上午十一點出頭。
忙著驗桃的陳正準備喝口水，一抬頭就看到了遠而來的孫桃芳，心中暗笑不已。
孫桃芳走近後，見地上有礦泉水，隨手拿了一瓶，咕咚咕咚地喝了幾口，這才來到陳面前。
一開口，便是質問：“前天咱們不是說好讓我隊的嗎？今天你必須給我一個解釋！”
這個語氣，讓不遠的陳朝眉頭高高皺起，眼神不善地看了過來。
“你什麼態度？我們花錢收桃，想收誰家的桃就收誰家的桃，用得著跟你解釋？”
孫桃芳板著臉，“大老板，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前天你兒子親口承諾讓我隊，說話總歸要算數的吧？”
陳放下手中的記號筆，“孫士，前天我說的是讓你回去等消息，可沒承諾一定會讓你隊，再說，今天早上我們來村子里的時候你又不在，怎麼讓你隊？”
“我人不在就不能隊了嗎？”
孫桃芳什麼話也聽不進去，“你來了以後，直接去我家桃園卸桃就行，等我睡醒了，自然會過去。”
陳擺手，“不行，我們只負責驗桃，不負責卸桃，卸桃的活歸你們果農自己，等你睡醒，黃花菜都涼了。”
“今天收桃的三個名額已經確定，你要是想隊，那得等後天，後天我們還會來孫家屯收購黃桃，你先回去等消息吧。”
“你……”
再次聽到等消息這話，孫桃芳氣懵了。
現在非常缺錢，過慣了花錢大手大腳的生活，本忍不了沒錢的日子。
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本想著靠著自家果園里的黃桃賣點錢，短時間先湊合一下，過段時間再去江城找林月琴要錢，萬萬沒想到這個收桃的老板出爾反爾。
說好讓隊，現在又臨時反悔，還總是讓回去等消息。
再等下去，家的桃都要爛在樹上了！
“後天，後天我一早在村口等你，到時候必須讓我隊！”
“沒問題，回去等消息吧。”
見陳答應，孫桃芳的臉這才好看一些，正要離開，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的腳步重新落下，“小老板，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陳蹲在地上，手中的記號筆不停在打著標記，“什麼事？”
孫桃芳著手，“我想先從你這預支點錢，不多，先給我一萬塊就行，反正我家桃園就在村西邊，也跑不了，你看如何？”
陳朝聽不下去了，大步而來，“還沒開始收你家的桃，就想從我們手里預支一萬塊錢，你怎麼好意思的？”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孫桃芳一臉理所當然，“反正你們要收我家桃，這錢早晚都要給，先給一萬怎麼了？”
陳朝正準備說什麼，卻被兒子攔住。
陳對著孫桃芳搖了搖頭，“孫士，抱歉，我們沒有這樣的先例。”
“那是沒遇到我。”
孫桃芳一把拉住陳的胳膊，習慣的開始賣慘：“小老板，你知道我家況有多困難，行行好，通融一下。”
陳極為嫌棄地走胳膊，“通融不了。”
“規矩就是規矩，孫士要是實在著急用錢，可以去銀行貸款。”
此話一出，孫桃芳臉瞬間沉了下去，“貸款？貸款不要利息的嗎？你這人說話真搞笑！”
陳眼神一冷，“我們做生意難道不需要流資金的嗎？你這人說話也很搞笑！”
突然發的氣場瞬間震住了孫桃芳，的臉一變再變，不敢再耍橫，“不行就算了，沒必要為這事生氣，後天記得讓我隊。”
陳神平淡地點點頭，仿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等孫桃芳離開後，陳朝往地上吐了口吐沫，“呸，什麼玩意兒！搞得好像跟咱們欠錢一樣，瘋婆子一個！”
“小，你真打算讓這個瘋婆子隊？”
聽到父親的詢問，陳摘下口罩，“我確實有這個想法。”
陳朝頗為納悶，“你…到底怎麼想的？”
“爸，這事你就別管了，我有自己的打算。”
陳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隊…不見得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