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總不可能多是波瀾壯闊,還是平平靜靜居多。
顧南初安安穩穩的度過了一個輕快的周末。
周一
剛來到事務所,刷臉簽到,陸晟便走路生風的迎麵走來,“跟我去見當事人。”
顧南初哦了一聲,立刻腳不沾地的跟上陸晟的腳步。
上車後,看著車裏低調奢華的裝飾,“陸大狀,換新車了!”
陸晟笑了笑,上檔拉離合,“有人樂意做冤大頭,不換白不換。”
“今天這件案子什麽況?”
顧南初拿出小本本,側臉看著陸晟問道。
陸晟抿了抿,每當提到案子,如果他做這樣的小作,基本上就可以表示案子很棘手,顧南初也不由自主的正襟危坐起來。
眼見這般,陸晟笑了笑,倒是輕鬆不,“你不必這樣,案子不是特別難打,隻是……你自己看吧。”
陸晟把文件夾遞給。
顧南初打開,仔細研讀,案子的死者是一位年僅八歲的小男孩,被告是男孩的親生父親。
上周三,男孩考試不及格,回家以後被醉酒的父親打了一頓,當晚並沒有出現任何異常,甚至打完孩子,父親還十分後悔的出去給兒子買了炸。
可第二天早晨,父親孩子起床吃飯,才發現兒子早已經沒有了呼吸。
看完,顧南初的心有些沉重,冷靜半晌,問道,“孩子母親呢?”
陸晟歎了口氣,悠悠解釋道,“走了,在孩子三歲的時候,嫌家裏窮跟著南方過來跑生意的一個商人跑了。”
聞言,顧南初什麽都沒說,眸子轉向車窗,看著窗外的車水馬龍,腦海中出現的是兩個孩子追著車跑,不停的喊著媽媽的場景。
“南初?”
時間長了,陸晟才覺察到的不對勁。
“陸大狀,被告……怎麽會請你?”
畢竟家裏窮的老婆都跑了。
“原來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人。”
陸晟玩笑般說了一句,“別忘記咱們國家有法律援助中心這樣的機構,為經濟困難或者特殊案件的當事人給予無償幫助。”
“隻是沒想到你會進行無償援助。”
“律師這一行,很多時候都會引起公眾的怨念,多做件好事,也算積德行善了。”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不一會兒就到了警局。
看守所
顧南初看到了後悔莫及滿頭白發的父親,看資料,他隻有三十歲。
他雙手抱著腦袋,無打采的坐在椅子上。
陸晟輕輕咳嗽一聲,“李先生,我是法律援助中心請來的幫你的律師陸晟,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請你配合一下。”
“我不打司,求求你們,判我死刑吧,我不想活了。”
“李先生,你別激,我們知道你心裏難過,可是事已經發生了,即便你死了你兒子也不可能活過來,你要……”
“我說了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
被告緒突然激起來,他砸著桌子大聲喊道,“讓我去死,讓我去死啊!
你們走,走啊!”
陸晟定定的看了他一眼,徑直起離開。
被告的態度,本不利於在法庭上為他減刑,他不想打。
眼看陸晟生氣離開,顧南初咬了咬,沒有跟上去,坐在陸晟剛才的位置上。
“李先生,你現在心裏是什麽覺?”
顧南初試探著小心翼翼的問他道。
“我……我難啊,我兒子沒了,沒了,我還有什麽活下去的希?
律師小姐,我謝謝你們,可是請你們不要多費力氣了。”
“你的過失導致你兒子去世,你心疼難過,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遠在家鄉的年邁的父母?
你非要他們重蹈你的波折,也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去世,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
“李先生,您自己好好想一想,如果您改變主意,請讓警察同誌聯係我們。”
“……”
依舊是不言不語。
顧南初心裏默默歎了口氣,起離開,遇到守在門口的陸擎予,淡淡目瞥了他一眼,就要離開。
陸擎予著臉跟上去,“我是這案子的負責警察,顧律師,你好。”
“請問陸大狀去哪兒了?”
“他去見證人了。”
陸擎予趕帶路,“這邊。”
*
離開警局時,到來檢察院來的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秦北洵。
兩人打了個照麵,隻是目稍微到,就同時轉移了視線。
車上
陸擎問,“你怎麽沒有進去?”
“不想看到孩子的母親。”
顧南初實話實說,“我想應該控告孩子母親棄罪。”
“這是檢察要考慮的事,你別扯瞎心了。”
陸晟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如果被告繼續不配合的話,我想我會放棄這個案子。”
“他心裏肯定很難過,恨不得替兒子去死。”
“南初,很多時候律師都不應該摻雜自己的任何的主管於案子中,我是律師,他是我的當事人,他不配合,就是在浪費我的力和時間。”
“我知道的。”
顧南初歎了口氣,“希他可以早點想清楚。”
*
檢察院
扣扣扣——
“請進。”
關予白抬眸,指了指沙發,“怎麽了?
案子有問題?”
“有點。”
秦北洵坐下來,“予白哥,我想加控死者母親棄罪。”
“……”關予白放下鋼筆,認真的思索一番,輕輕搖頭,“恐怕證據不足不能起訴,你沒有辦法證明是主觀的棄,而不是客觀的不得不棄。”
“已經違反了未年人保護法。”
“沒有證據表明明確的表示拒絕養孩子,如果當年想要帶孩子離開是被告不同意,或者是這麽多年來來看過孩子想要盡一個做母親的義務,而被告拒絕,你怎麽辦?”
“我想試試。”
“那好吧,和副檢商量一下吧。”
“好。”
秦北洵沉半晌,點了點頭,“我這就去。”
“聽說你這次對手是陸晟?
那小子賊著呢!”
“法網恢恢,疏而不。”
秦北洵笑了笑,“難道這次他還能打到被告無罪釋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