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還真是看不起我”閻霆眼皮都沒多眨一下,晃了晃:“我又不是傻子,就算不聰明,耳濡目染,想要懂一些東西很難如今都遇上大事兒了,不思考一下,不腦子,怎麽”
“二叔覺得我爸不顧兄弟義拋棄你,可你想過沒有,你自己的作為,不顧後果可有顧慮過我們的死活因為你,我們所有產業水隻剩一半,繼續下去,恐怕渣都不剩,
你的軍隊還是你的軍隊,可閻家拿什麽來養那麽多人割嗎”
“二叔我爸已經損失到如此地步,還挨了你兩顆槍子兒,你覺得還不夠,還想拉著閻家陪葬”
“雖然你們不是親兄弟,
但當年也是燒香磕頭歃為盟,好歹也該有幾分兄弟吧,你還想讓我們慘到什麽地步不如你說個話,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一番話,好歹都讓他說了,姿態放得很低,
仿佛已經破罐子破摔,可這招以退為進,簡直用得再妙不過,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還是那個吊兒郎當的人,語氣不變,姿態不變,變的是氣度,還有言談,當然,也可能不是改變,而他從來都是這般,隻是從未有人看穿。
“閻霆跟叔叔玩兒攻心計你還了點兒,想要比我自退閻家,沒那可能”閆偉是老油條了,那臉皮,絕對比城牆打拐還厚,哪兒能因為他幾句話就卷包袱走人
閻霆一點兒都不意外他的回答,
知己知彼,閻瑞誠和閆偉是結義的同宗兄弟,可也算得上是競爭者,沒研究對方,這麽多年,早就看清閆偉的臉,閻霆哪兒能不清楚他也沒準備說閆偉立刻離開,
隻是擺個態度罷了
“我隻是說了我想說的,至於您要怎麽做,您隨意,我爸還在重癥室躺著,我得回去看看”說完起,當真就甩著袖子走了,那副沒什麽誌氣的樣子,
讓人懷疑剛剛覺得他有氣質是一種很荒唐的錯覺。
閆偉咬著牙腮,麵沉冷難看,本來,他確實有厚著臉皮著閻瑞誠的想法,但閻瑞誠上那兩槍幾乎了他的罪證,這事兒絕對捂不住,很快閻家的人就知道他對閻瑞誠開槍,
而作為讓閻家大打擊的罪魁禍首,不用閻瑞誠手,很多人就能自主的拒絕他了。
是跟閻家徹底決裂,還是先退一步留一條後路,閆偉在思考,但明顯,他沒有太多選擇。
第二天,閆偉帶著自己的士兵離開了,不過,他卻把那半死不活的新婚妻子留下了,這樣做很明顯,他需要一個再回閻家的理由,而他老婆不適暫時留下,等到他下次來看的時候,
也許就是重新和閻家和好的時候,打的就是虛晃一槍而已。
“走了”閻霆坐在自己的院子裏喝茶,姿態悠閑,一點兒都不像是老子還在醫院的樣子,要是被閻瑞誠看到,估計能氣死。
“走了”閻霆的堂哥,閻閏,堂伯父的兒子,跟閻霆關係最好,容貌不及閻霆俊,但也不醜,模樣端正,幾分憨實,從小到大都是閻霆帶著他廝混,雖然他是哥哥,
但很多時候都以閻霆馬首是瞻。
“帶著手下的兵走了,但留下了新嬸子,還有兩個士兵看守”
“嗤”閻霆一聽就明白了閆偉打的什麽主意:“他以為他還有回來的機會”
閻閏那黑框的眼鏡片一閃,
帶著幾分賊氣:“你又想幹什麽壞事兒”
那語氣,平常中帶著幾興,很顯然,兩人沒狼狽為,看著老實的人也不見得不會幹壞事兒
閻霆端著茶,灌了一大口,
什麽味他是沒嚐出來,不過倒是解了
說著起:“說起來新嬸子進門這麽久,我也沒能跟好好說幾句話,走,我們去看看新嬸子”
閻閏軀一陣,不可思議的看著閻霆:
“你什麽時候好這口了”
閻霆腳步一僵,轉頭,齜牙:“堂哥你錯了,不是我,是你”
說著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為了刺探報,委屈你了”
閻閏哭:“老三給哥留條活路,這事兒不行”
閻霆給他個白眼,懶得看他耍寶,一個大男人,一副死守貞的樣子,簡直辣眼睛,嗯,閻三此刻已經完全忘記自己
前不久被人往茶水間拖進去,然後這樣那人欺負於辱的事了。
閆偉的新妻子,楊若素,雖然知道被折騰得隻剩半條命,但當看到真人的時候,兄弟倆還是被震驚了,哪怕他們也是經常玩兒人的男人,但這個畫麵,隻想說兩個字,
禽
楊若素躺在床上,隻穿了吊帶睡,被子蓋到腹部,在外麵的青紫出,幾乎沒有一片好的,而一張臉更是腫了饅頭,下看不見,但連接了尿管,
明顯已經癱了
這才多久接進門還沒捂熱的新娘子,此刻看起來離死也不遠了。
門外,兩個守門士兵被閻霆帶來的人擋著,憤怒的罵罵咧咧,還想給閆偉打電話,不過被閻霆的人拿走了通訊桎梏了起來,閻霆皺眉:“弄開那兩個看門兒的,最好威利收買,
如果不行”吊兒郎當的臉上出一抹與之不符的狠:“先關著,以後再置”
閻閏聞言出去了,而屋,閻霆拿出了手機和錄音筆。
“二嬸兒想活還是想死”問完,許久不見床上的人有靜,閻霆失笑:“或許我該換個問題,你想報仇嗎”
“讓閆偉死,或者讓黎曼陪你”
楊若素猛然轉頭,
費力睜開雙眼,眼睛充,仇恨的目亮得驚人,生意沙啞撕裂:“你說什麽”
閻霆晃晃手機,氣定神閑:“我救不了你,也不知道該怎麽救你,但你有個機會,
一個拉所有人下水的機會你變現在這個樣子,有沒有恨過害你到如此地步的人報仇要麽”
恨麽豈能不恨恨得嘔,恨得日夜難免,恨得如今生不如死都還熬著,
原來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麽熬著,但現在明白了,要報仇
“你想讓我說什麽”
“就說你和黎曼還有我二叔的淵源吧”
二十分鍾後,閻霆走出那個房間,
門口站著閻閏,不知道占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
閻閏看了眼閻霆在手中把玩的錄音筆,兩人一路離開,走了好遠,閻閏才忍不住開口:“你想對付他”
這個他,自然不言而喻就閻霆手裏麵的錄音,如果能落實,其容,
足以讓閆偉敗名裂。
閻霆瞇眼,笑得像狐貍:“不對付他然後等著他來對付我們閏哥他是豺狼,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且貪得無厭,此刻不斬斷,等待我們的,恐怕就是滅亡了”
“沒那麽嚴重吧”閻閏覺得他說得有點兒玄乎,畢竟在很多人看來,閻瑞誠的文和閆偉的武結合在一起,那是非常的有力。
閻霆也不想跟他細細解釋,拍拍他的肩:“你以後會懂,現在聽我的就是,這麽多年,我做事兒,你還不相信我嗎”
這個閻閏還真沒懷疑,這些年,雖然閻霆沒幹什麽好事兒,
但隻要他開口了的,十有八九都能做,且,理由十足充分,哪怕是歪理
醫院裏,閻瑞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吃不得喝不得,每天就靠點滴和稀粥養著,而這些天,
他的公務多數理不了,公務的部分給書和下屬,而家族的部分則由閻霆和閻閏以及閻閏的父親出麵。
不過幾天時間,閻瑞誠就發現他的兒子完全變了個人,出謀劃策,強勢攬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麽尿,他會以為他害他變這個樣子就是為了奪權的。
“突然這麽用功什麽刺激了”雖然兒子開竅了有上進心是好事,但這太上進,反差太大,讓人有點兒接不了。
閻霆正一邊喝酒一邊翻著文件,哪怕上進了不,但那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姿態卻沒有變,還是那個閻霆。
“看上了一個人,想要追求,必須提高自己”這話,說得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閻瑞誠來了神,閻霆花心那可是經過鑒定的,見一個喜歡一個,見一個睡一個,且還是看過就好,睡過就扔的大渣男,憑著他那張臉,以及那張,至今是無往不利,
但從未聽說過他為了那個人要改變自己,這事兒稀奇了。
“什麽樣的人哪家高門的大小姐還是勤上進的小姑娘”高門小姐自然要爭取一下,不過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姑娘,如果真能改變閻霆,他倒也不是那麽注重門第之見。
閻瑞誠都打好腹稿等著閻霆說完,然後說支持他的話,卻不想,差點被閻霆氣死。
“大小姐倒也算得上,小姑娘二十一歲也算小吧”反正比他小。
閻瑞誠一聽,有門兒,有份,年紀也合適,立刻結婚都行啊
“哪家姑娘說來聽聽,改天讓你媽上門去幫你探探口風”
閻霆麵為難:“這不太好吧”
閻瑞誠激得都想起了,結果被痛得又躺回去了:“有什麽不好早點定下,老婆娶回家抱著才實在”
“您說得很有道理”閻霆非常讚同閻瑞誠的話,還一臉認真的樣子:
“不過,家人不會答應的”
閻瑞誠都急了:“那你倒是說,到底是哪家啊唐家李家還是王家”
“司家”
“司”閻瑞誠瞪眼:“司家”
“南城司家”
怕他不清楚,說得更清楚一點兒。
閻瑞誠不解:“司家你看上司家本家的兒那個”
司老爺子這一支沒有兒,但不代表別人家沒有,算起來,司胤衍還是有好幾個堂妹之類的。
“不是不姓司”
閻瑞誠糊塗了:“司家的兒不姓司那姓什麽”
“姓葉,就是司胤衍老婆”
閻霆說得那一個雲淡風輕,表那一個真誠無辜,
而閻瑞誠差點被氣得吐,真的是差點兒氣兒都不上來要升天的那種
“你這個混賬”幾個字,那真的是從牙出來的,用生命在罵人啊。
虧他剛剛還高興一陣,以為自己兒子改邪歸正了,結果,這他媽的是越玩兒越過,以前玩人,好歹都是沒有結婚的,且很多還是清純姑娘就遭了他毒手,但那也算是你我願,犯不上法,
可如今,他竟然看上了人家的老婆,這是把三觀都吃掉拉了嗎
再說,看上誰的老婆不好,居然看上司胤衍老婆,這是不想要命了嗎
咦,這話好像有什麽不對好像看上
別人的老婆就行似得
眼看著自己老子快要歸西,閻霆趕醫生,一群人進來折騰了一番,好歹把閻瑞誠氣得裂開的傷口給弄好,本來就模糊了,如今又上兩針。
差點兒被氣死了,閻瑞誠也努力控製自己脾氣,但眼睛還是狠狠的瞪著閻霆:“你這個兔崽子,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產嗎”
閻霆表很無辜:“你不死,這一切也是我的,
氣死你做什麽不要說得我很不孝似的,這樣不好”
閻瑞誠咬牙,覺火氣更大了,他怎麽就生了這麽個糟心玩意兒
“老子不管,你玩什麽人都可以,但司家的人,
你給老子想都別想,除非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司家可不是閆偉,對妻子忠貞出了名,如果真上一指甲,別說閻家完了,估計命也得玩了。
閻霆其實很理解他老子的火大,不過啊,喜歡這樣的事哪兒能說放就放呢
“放心,我對是真心的,我哪兒舍得背上罵名我會用我的真心,等離婚,要麽喪偶,
然後我們就可以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
看著閻霆那副做白日夢的漾表,閻瑞誠都不想罵了,直接,明明醫生說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他總覺得自己離死不遠,
有個這麽能作的兒子,不被人弄死,遲早被他氣死
當然,如果司胤衍聽到這番言論,可能一棒子把他打死,如此,他倒也清淨,生這麽個兒子,他前世到底做了什麽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