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曲子彈完,掌聲不斷,人的音樂總是讓人不自為之吸引。
白薇拉著趕忙過去,有些激:“小弟,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白家兄弟姐妹五個人,老大老二老四都是男子,白薇排第三,白祁是最小的,因為前麵有兩個兒子可以繼承家業,
所以對白祁學習鋼琴這件事完全支持,當然,最主要的是白祁天賦確實過人。
“三姐”白祁起,真的是溫潤如玉的白馬王子,跟燕北軒不同,燕北軒長得雖然看起來溫,可心是黑的,但眼前這個年,不管是外表還是心都始終如一,與其說溫潤如玉,
不如說淡泊如水,本沒什麽緒起伏,能讓他微微有所容的,大概就隻有音樂了。
“你就是柳璃”顯然白薇也是知道柳璃的,不過隻聽過名字,沒有見過人,如今一見,倒也沒什麽大的意見。
柳璃知道眼前是白祁的三姐,含蓄的笑笑:“三姐”
“嗤”唐攬住葉安玖的手,整個人掉在上,不屑的翻個白眼:“裝純”
看不慣柳璃不是一天兩天,
這幾年雖然沒有見麵,也幾乎不提起,但隻要看到柳璃就能想到那些過往,想起來火氣就上來了。
葉安玖無奈點點的額頭,示意製火氣,對看過來的白祁微微點頭示意,然後跟白薇說一句自己去找宋琳就拉著唐離開了,在別人的宴會上,不適合敘舊,而整個過程,
完全當柳璃是明的。
柳璃臉微變,幾分委屈,幾分難堪。
倒是白薇,見白祁看著兩人:“你認識們嗎”
白祁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才是正常,要知道白祁對音樂的癡迷程度可以超越一切,對周圍的一切都漠不關心,
要不是白家專門請人跟著照顧他,恐怕生活都不能自理的那種。
都說天才必有一缺,白祁就是那種缺得很厲害的,就連跟著他的傭人他都用了一年多才認得出來。
在聽到白祁說不認識的時候,柳璃的角忍不住勾起,卻不想,白祁皺了皺眉之後又道:“但有些悉,好像在那兒見過”
白薇看著臉驟變的柳璃:“你的臉很難看,
怎麽不太舒服”
柳璃深吸口氣,勉強一笑:“我還好,可能剛剛回國,有點不適應”
走過去見宋琳的路上,葉安玖看到了被人圍住的司先生,雖然大家都客氣有禮,
但看起來還是司先生被圍住,還不開的那種,莫名覺得不跟司先生一起才是對的,不然也不得清靜,這樣想是不是不厚道的
司先生若有所看過來,葉安玖還做了個鬼臉,
然後拉著唐走了。
比起司先生,宋琳士那裏顯然更多人,禮早就送過去了,葉安玖其實上不上前都可以,不過誰讓宋琳眼尖的看見了,還主走過來把拉了去。
“嗬來了還想懶,過來陪我”葉安玖失笑,卻看到了手上的鐲子,很眼:“你這就戴上了”
宋琳舉起手,一對鐲子碧綠發亮,笑得很燦爛:“聽胤衍說你可疼了,
這是我收到的最棒的生日禮”
唐扁扁,酸酸道:“看來我這小家子氣的禮老師也看不上,那我還是帶回去了”
說著一副委屈的樣子轉,宋琳一把將扯回來:
“雖然你總是掛科,學習一般,但這跟收禮沒關係,我不嫌多”
然後,唐的禮被帶走了,人也被嫌棄了,真是沒話好說。
宋琳沒有兒,最喜歡孩子,一手攬著葉安玖,一手攬著唐,直接往那些貴婦人的堆裏紮進去,沒有介紹葉安玖的份,隻說是最喜歡的學生,一個安玖一個,
巧妙的避開了份。
一陣圈兒下來,宋琳到了別人讚自己兒一般的滿足,而葉安玖和唐笑得臉都筋了。
唐捧著腮幫子,娃娃臉都被得變形:“玖玖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自找的”明知道宋琳不是什麽好長輩,還非要往麵前湊,現在好了,被欺負了吧
葉安玖也臉,
酸得都不想說話了,遠遠看著蘇華過來,拍拍唐的肩膀:“你跟蘇華去玩兒吧,我去休息一下,切蛋糕再下來”
端了杯飲料潤,一路走上樓,不想樓梯轉角遇到了最不
想遇到的人。
柳璃剛剛從洗手間出來,拭完的手還沒放下,看著葉安玖也很意外,當然也有幾分尷尬:“安玖好久不見”
好久五年確實久的,但們的關係沒什麽需要敘舊。
點點頭,直接往樓上走去。
葉安玖的沉默是因為不在乎,可在柳璃看來,那是因為怨氣,因為當年的事還在怨著,心裏慌,一句話不假思索口而出:“我們要結婚了”
葉安玖的腳步一頓,轉頭看過:
“然後呢”
柳璃尷尬笑了笑:“我能邀請你來參加嗎或者當我的伴娘,畢竟我們也是朋友”
柳璃那點小心思,葉安玖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淡淡的看一眼:“白家四的婚禮,
我應當能收到請柬,自然會去,不過伴娘就不必了,我跟你隻算是認識,還沒到朋友那麽要好”
柳璃這輩子最討厭的,大概就是葉安玖這種對任何事都一副冷漠的樣子,
高高在上的口吻,仿佛能看上你是施舍一般。
“你不會還在怪我搶走了他吧你大概不知道,剛剛你從他麵前走過,他本就不認識你”酸溜溜的口吻,也不知道是想激怒別人還是想氣死自己。
吃著不相幹的醋,簡直愚蠢。
葉安玖不想跟撕扯,也不想聽這怪氣的語氣。
“柳璃你當年毅然選擇提著琴跟他出國,雖然做得不地道,但至是勇敢的,這麽多年,也算是付出了,這份是你自己憑本事得來的,你好了,我不嫉妒你,你壞了,我不貶低你,
過去的事我想提,也希你不要再提起,對誰都好”
明明這是最想要的結果,可葉安玖明確的表示出來了,卻覺得難以接,憑什麽誠惶誠恐,擔驚怕,
可卻那麽隨意瀟灑,滿不在乎
死死想要得到的卻是別人看都不看一眼的,這樣豈不是顯得很可笑
葉安玖才不管難還是可笑,這件事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的私心作祟,
然後又做賊心虛,難道葉安玖還得舍取義,犧牲自己來全的心那才是一個笑話。
找到司先生的房間,很簡潔的黑白格調,簡單的幾樣家,不過一眼看去,倒很有司先生的味道,沈敬言和沈蕓關係很好,以前沈蕓也經常回娘家住,司胤衍想來也沒來,
不然也不會有他專門的房間了。
沈寒非和司胤衍這種表兄弟卻和親兄弟一樣的,其實讓人羨慕的。
很快就要下樓,也沒有躺到床上睡,隻是坐在窗邊,隔著明的紗簾看著外麵的人,此刻滿園燈火通明,這個位置,可以將下麵看得很清楚。
明明隻是隨意的一掃,可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與這個格格不的男子。
他站在那裏,雖然不至於手足無措,但麵對這些人的寒暄和親熱客套,總有些不太適應,一退在退,最後退到角落裏這才得到安靜,偏居一偶,一人獨。
“五年了,還是沒變”
如果不是突然看見,葉安玖都快忘記自己的記憶裏曾經出現過一個安靜的白襯男孩兒了,他:白祁
五年前,葉安玖十六歲,十六歲的並不孤獨,
有的舅舅,有最黏的閨,有警察局裏一幫哥哥姐姐叔叔阿姨的寵,開始笑,開始打扮,開始學著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可周圍如果太喧鬧了,偶爾也需要一點安靜,
那種孤獨的安靜,一會會兒就好。
盛華學校是經過五次擴建而來,占地極廣,擴建之後,有得教學樓拆了,有得教學樓改作庫房,有的直接荒廢了。
在中學部和大學部之間的一個小角落,就有那麽一棟樓,本來就是作為庫房的,因為地偏僻,改建的時候給掉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已經廢了,再工太麻煩,就由著它,最後因為太破敗,
偶爾還有些奇奇怪怪的聲音,了盛華有名的鬼屋。
既然是鬼屋,自然免不了吸引人去探險,不過都是晚上居多,白天反而沒人。
葉安玖最喜歡的就是白天,拿一塊墊子,躺在爬山虎和金鈴花開滿的屋頂,晴空萬裏,碧藍和潔白點綴,微風吹來,帶著點點植的清香,翹課來這裏曬太,簡直不要太好。
然而,這出私地點的訪客可不止一人,樓下的倉庫裏有一架三角鋼琴,名師定做,音質超好,結果被忘在角落,然後,吸引來了一個熱鋼琴的年。
每天葉安玖在樓上休息的時候,樓下都是不斷的鋼琴聲,本來開始覺得有點吵,不過這也不是自己的地盤,也不能太過分,忍了一段時間,覺得聽聽音樂也不錯,隨著年音樂造詣的進步,
也算是越來越聽,真正的為了。
直到有一天,音樂沒有響起,葉安玖忍不住下樓去看,鋼琴的地方空空如也,但是上麵卻放著一個信封,拆開,隻有一句話:謝謝你能聽我的琴聲
兩人的存在,就像劃了一條三八線,
好像都知道對方的存在,但誰也沒有越過。
直到有一天,在跟唐他們在路邊擼串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白襯的年,葉安玖忍不住問了句:“你們誰認識他”
唐不知道,但柳璃知道:“白祁白家的四公子,
大學的四大校草之一,音樂王子哎”
說完還八卦的問葉安玖:“怎麽突然問起學長了,莫非你喜歡他”
那時的葉安玖還沒開竅,就算知道有些喜歡是不同的,
可並沒有太真切的,而就事實來說,不討厭,那就是喜歡。
“嗯喜歡”那時,說得那麽的肯定且篤定。
孩子之間的八卦總是很容易被這些曖昧桃的點燃,葉安玖被兩人夾攻,不了折磨,最終不得不說出自己在鬼屋遇見白祁的事,唐歎:“覺就像寫在小說裏的相遇一般,
太浪漫了”
柳璃也歎:“是啊那可是白家四公子,據說高冷無比,居然被你這麽輕易就勾到了”
彼時,隻是三個的一次八卦,直到有一天,葉安玖去鬼屋的時候,
聽到了彈鋼琴的聲音,然後看到了隨著音樂起舞的孩,是柳璃。
從樓上下去,穿著葉安玖穿的服,然後和白祁偶遇了,因為有那麽久特別的陪伴,向來有些不太記人的白祁記住了。
從那以後,葉安玖沒有再去鬼屋,而柳璃也自疏遠,直到一個月後,白祁出國修學,柳璃在猶豫了幾天之後也讓父親送出國,一去就是五年,如今終於和白祁走到一起。
唐覺得柳璃是搶了葉安玖的份和葉安玖喜歡的男生,而柳璃雖然做了,可到底做賊心虛,所以總覺得葉安玖要對如何如何,當然,最恐懼的大概就是葉安玖說出真相。
可對葉安玖來說,跟白祁之間是連話都沒有說上一句的陌生人,而柳璃卻是陪了他五年的人,柳璃隻要勇敢的把真相告訴他,他也不會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拋棄陪伴五年的柳璃,
可不敢。
大概是自己活得太坦,恩怨分明的不太理解他們這種心,既然是最的人,別的事可以不說,這關於的事也不說,那最後,不管你多大的付出,恐怕都會變流水。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私,夫妻之間也需要有各自的私空間,可相的事,容不得欺騙和瞞,瞞得越久,煎熬了自己,最後發,勢必不可挽回,可惜,不是每個人都能活得這
麽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