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的,崔曉黎覺得他很危險,往前走的步子一頓,想要忽略他直接跑出去,已經遲了。
因為……
“站住。”
男人清冽平靜的聲音輕飄飄的傳了過來,雖然一點兒惱怒的火氣都沒有,可就是覺得腳不了。
崔曉黎立在原地沒,“有什麼事你就直說。”
霍地一下,霍塵焰頎長拔的軀站了起來,大長一邁,他朝一步步走來,手里還拿著一疊類似于照片的東西。
崔曉黎看不真切,他走近了,才覺得他上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栗得。
“你要去哪?”
一雙犀利的黑眸上下掃視著,看到肩上的包,他冷聲問道。
“我出去陪個朋友逛街買點東西,你也要管嗎?”
崔曉黎不高興地看著他。
霍塵焰的語氣里布滿了寒氣,“男的,的?”
“……男的,怎麼了?”
說不清楚在說“男的”這兩個字時,為什麼心抖了下,崔曉黎只覺得一說完那兩個字,霍塵焰上的氣更低了。
“裴蕭?”
他怎麼會知道是裴蕭?難道他在的手機里安裝了竊聽?崔曉黎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見狀,霍塵焰還能不明白嗎,眸眸子里的冷了冷,一把扣住尖尖的下顎,“你要單獨跟裴蕭出去逛街買東西?”
“我和裴蕭是好朋友,逛下街買點東西又怎麼了?”
崔曉黎不明白這有什麼不對,他在下上的手力度有些重,下意識抬手去掰他的大手。
“好朋友?”霍塵焰睨了睨雪白的腕上的水晶手鏈,眸底深瞬間翻涌著冷,從間溢出一聲涼薄鄙夷的冷笑,“好朋友會送你手鏈?崔曉黎,你撒謊也要用個度,別不是背著我去爬別人的床!”
嘩啦一聲,一沓照片被霍塵焰甩在崔曉黎的臉上,飄散在客廳里。
崔曉黎低眸一看,那一張張照片可不就是和裴蕭之間相的日常,有他拍的肩膀鼓勵的,有他送手鏈提前祝生日的,有他給戴手鏈的……
因為角度問題,每一張都很 ,可是做過就是做過,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爬別人的床……這罪名也太大了吧。
崔曉黎只覺得霍塵焰這人不可理喻極了,憤然抬眸瞪著他,“霍塵焰,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啊,別把人想得那麼齷齪骯臟!”
“你說什麼?”霍塵焰致的面部線條驟然冷了幾分,黑眸里的寒氣更深了,“再說一遍。”
崔曉黎完全不怕死地頂回去,“說就說,怕你了!我和裴蕭只是好朋友,可到了你邊就了那種臟事,也對,你整天就只想著對我做這種臟事,思想能不齷齪骯臟嗎?”
那種臟事……他整天只想著這種臟事,稱他和睡在一起是一種臟事,說他思想齷齪骯臟……
一難以制的怒氣蹭地一下從心底里冒了出來,墨眼眸里過一抹邪佞,怒極了他反而笑了,斜挑了挑 的角,曳起一抹魔魅的弧度。
大手一把勾上的腰肢,修長的手指也爬上了的脖頸,輕輕劃拉著,他慢悠悠地說,“你說的對,我確實齷齪,每晚都想著怎麼對你齷齪,才能讓你變得跟我一樣齷齪。”
“變態!”
他眸子里深的那抹挑逗與輕佻很明顯,看得崔曉黎憤得厲害,條件反地,打開他那只不規矩的大手。
霍塵焰反握住的手,在白的小手上親了親,笑得冷魅而又邪佞,“我是變態,而你,卻是被變態睡的人。”
崔曉黎恨急了他這副玩弄于掌之間的態度,一邊拍打著他的膛,一邊惱火地吼了起來,“那也是你我的,霍塵焰,你這個人渣,你這個王八蛋,你這個禽……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出去!”
“出去?去哪里?找裴蕭?”
霍塵焰眸黑沉了沉,語氣測測地問。
崔曉黎想都沒想就回,“那也不關你的事!”
“不關我的事?”霍塵焰素來沒有表的臉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寒冽灄人得厲害,他一把拽下手腕上的鏈子,冷笑道,“你戴著裴蕭送的手鏈,要去找裴蕭幽會,這能不關我的事嗎?”
一見他拽走了的手鏈,抬手就朝他那邊夠了幾下,結果他抬高了手,本就夠不到,又聽他還在說和裴蕭的關系,崔曉黎又急又憤怒,雙手握拳捶打著他堅的膛。
“我說了我和裴蕭只是好朋友!好朋友!你怎麼又在說!霍塵焰,你能不能正常點?!你快把手鏈給我!”
一見那麼珍視這手鏈的樣子,霍塵焰只覺得有千萬條蠱蟲在噬咬著他的心,想起摔碎他送的藍寶之星的樣子……
霍塵焰,你讓我惡心!
你的一切只會讓我更加想要嘔吐!
你過的東西,也讓我覺得作嘔!
就像這條項鏈……
我戴著都快吐了!
……
霍塵焰的心痛得厲害,臉也就愈發幽沉得可怕,“我給你的項鏈,只過了 ,你就摔碎了它,裴蕭給你的手鏈,你寶貝地戴著,你到底是我的人,還是裴蕭的人?”
崔曉黎覺得自己大約是氣瘋了,不然怎麼聽到自己冷笑了一聲呢,看著他憤怒的樣子,突然就覺得好笑極了,一雙明亮的眼睛紅得厲害。
“對啊,霍塵焰,你說的對,我是裴蕭的人,不不不,我是你們共同的人,我放,我水楊花,我不僅爬你的床,我還爬裴蕭的床,以後我還要爬很多很多男人的床,怎麼著,霍塵焰你要殺了他們嗎?還是先殺了我?!啊?”
黑眸里席卷著黑的滔天浪,像是一瞬間就要把人給吞沒了,挾裹著猙獰可怖的氣息,閉了閉眼,再睜開時,那雙眼睛里的冷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詭異的寧靜,霍塵焰肅冷的眸子釘在的臉上,角輕輕挑了挑,勾起一抹邪冷的弧度。
“那就慢慢廢。”他笑得殘忍又嗜,作溫地了的小臉,“廢一個算一個,先拿裴蕭開刀。”
“啪——”一聲,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那條水晶項鏈頓時碎得不能再碎。
看著那些晶瑩的碎片,崔曉黎眼睛紅通通的,這是第一次有人送的禮,就這麼……碎了。
眼睛里盈滿了淚意,可不能哭,不能在這個魔鬼一般的男人面前哭,裴蕭……得保護裴蕭,不能讓他被拉下水。
忍下所有緒,崔曉黎強自下了聲音,拉著他的手臂求他,“霍塵焰,你不能去找裴蕭麻煩,我沒有爬他的床。”
霍塵焰冷冷哂笑一聲,“你剛剛可不是這樣說的?”
“剛剛是我犯賤,是我賤,是我故意氣你的。”
崔曉黎怎麼貶低自己怎麼來,像是麻木了。
見到這副模樣,為了裴蕭居然可以這麼貶低自己……霍塵焰覺得自己的心更是疼得厲害,面上卻更涼了,大手扣住的小下,寒聲質問,“那你為什麼要戴著他送的手鏈?”
咬了咬牙,崔曉黎說了實話,“……那是第一次有人送我手鏈,我很珍惜。”
控制不住地,因為那句“我很珍惜”心里生出一子醋意,轉而,又因為那句第一次有人送手鏈,對憐惜起來,可到底還在氣著,“不是因為他是你的男神嗎?”
“……?”崔曉黎錯愕地著他,不明白他是從哪里得來的結論。
霍塵焰沒忘唐炔上次送來的資料,也因為這個,這一次他才會這麼生氣,可看著崔曉黎的表,不像是裴蕭……
眉心微不可尋地擰了下,霍塵焰清冽的聲音里含著殺氣,“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這怎麼說,上次他還因為這件事跟鬧著生孩子的笑話,簡直讓人笑掉大牙,崔曉黎覺得這男人分分鐘都能刷新的認知。
“如果我說那個男人是你。”半開玩笑一般,崔曉黎看著他惡意地笑,“只不過,現在不是了,霍塵焰,你信嗎?”
倏然,霍塵焰臉巨變,心底里流竄起一子恐慌的緒,那張波瀾不驚的清冷面容亦是出現一裂,扣在崔曉黎下顎上的手也松了力度。
很快,他恢復了面無表,磨牙冷聲問,“說,那個男人究竟是誰?”
心里滿滿的苦,他不相信也罷,還能有最後的尊嚴,崔曉黎看著他冷冷地說,“是一個你永遠也想不到的死人,他早就死了,你再怎麼追究都毫無意義。”
接著,輕輕笑了笑,“當然,如果你希我永遠記得他,大可以一直問我,一直提醒我,這樣我就一輩子都記得了。”
霍塵焰那張致的俊臉驀地黑沉得厲害,從單薄的瓣間迸出三個霸道強勢的字眼,“我不準。”
跟著,收了那只掌控著下顎的手,冷冷道,“崔曉黎,你最好說的都是實話。否則……如果有一天裴蕭消失了,那麼,都是你自找的。”
“另外,離裴蕭遠點,不然我讓你一星期下不來床。”
心里再怎麼怨憤,崔曉黎也只能順從地點頭。
下一刻,纖細的腰已經被男人勾住了,接著,就被他打橫抱了起來。
卻不是上樓,而是就近放在了一旁的沙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