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有些訝異的看了看傅晏舟。
納悶他怎麼會在這里。
和宋凝隨意選了家飯店,談不上有多奢昂高檔,但口味極佳,的幾位客戶對這里都比較滿意,時常也會選在這應酬。
“好巧,傅總。”
周辛快速下疑慮,取而代之的臉上還是那麼淡定自若,“不知道您什麼時候有了聽的嗜好。”
傅晏舟冷笑了聲,俯湊向耳邊,拋出的話意不明,“你要不做虧心事,還怕被我聽到嗎?”
周辛不由得眉心一。
正要開口,對面醉意朦朧的宋凝忽然一手指著傅晏舟,“我們說你什麼了?你個始終棄的大渣男,你敢做,還怕被我們說啊!”
傅晏舟從沒見過如此失態的宋凝,倏然一下怔住了。
而宋凝也是真喝高了,起手就抓住了傅晏舟的胳膊,“你說清楚,周辛哪里不好,哪里對不起你?跟你這些年一心一意對你,可你呢!”
“你連個名分都不肯給,分開了,都算不上是你的前友!”
“傅晏舟,你好狠啊。”
宋凝語速快的不給人反應的間隙,一腦全數道出,還順帶著揚起手腕朝著傅晏舟臉上打去。
傅晏舟一把截住的手,臉早已全沉了。
那雙平日里似笑非笑帶著一子漫不經心的眼眸,此刻凝滿冰霜,凌冽郁。
他低頭看了眼沉默著的周辛,“你朋友替你把心里話說出來了,你心里很高興吧?”
周辛掀眸撞向他的視線。
剛剛宋凝的那些話,每說一個字,就像在麻木的心上捅了一下。
要維持臉面,從沒對傅晏舟說過什麼,還要維護住傅家的面,更不能對任何人講什麼。
可是,作為外人的宋凝都看出了的痛苦,都能準的說出的心聲,那當事人傅晏舟呢?
他不在意,也從不上心。
說到底就是不了。
良久,周辛才緩過心頭那陣難熬,勉強撐著看不出破綻的面容,艱道:“宋凝喝多了,你不看在面上,也該看在陳離深的面上,別跟計較。”
傅晏舟勾就笑了,不屑的。
他收力一把將宋凝甩向旁邊座椅,然後他高大的形俯下,威的籠罩欺向周辛,“我為什麼要跟計較?”
他要計較的人,從來都只是。
意識到這一點後,周辛也笑了。
但笑的有些苦,就連眼底都浸滿了悲涼,好在長長的睫隨著垂下沒讓人發覺。
“那就好,傅總,我要送宋凝回去了。”
周辛想要起,傅晏舟卻一手按著肩膀沒讓彈。
他還有話要說,但被後傳來的聲音攪擾。
“晏舟哥……”
溫馨的嗓音頗為好聽。
傅晏舟皺了下眉,眼底有什麼一閃而逝,繼而就放開了周辛。
他直起看向溫馨,“都忙完了?”
溫馨快步走過來,“還沒,那幾位老板不聽我的,我也不會說,他們都等著你回去。”
說話時,溫馨看了眼周辛,不大好意思的輕微點點頭,然後就頻頻回頭往包廂方向看。
剛巧包廂里還走出了兩個人,顯然有些喝多了,醉醺醺的。
“傅總你怎麼在這兒啊。”
“合作的事,你就放心吧,不管你投資多公司,只要有你,我們還能不給面麼?”
三言兩語,卻讓周辛瞬間聽明白了。
也認出了那兩位,正是傅氏即將推進合作的兩家公司老總。
傅晏舟這是為了討心上人歡喜,不惜連自己家的客戶都要挖啊。
這本無可厚非,反正都是傅家的公司,客戶跟哪家公司對接合作都沒問題,但問題是要推進的兩個項目,是周辛負責。
還沒等啟,客戶就飛了。
那的責任大了去。
不用想都能猜到公司高層會說什麼,下屬們又會怎麼議論。
人言可畏,傅晏舟這是生生的將周辛上了風口浪尖。
“到了一個人,你們先回去吧。”
傅晏舟對兩人揮了揮手,然後低眸問溫馨:“名片呢?”
溫馨忙從包里拿出一盒嶄新的名片,鑲嵌鉑金,質地不菲。
周辛心力耗盡,不想再理會兩人的所作所為,只一門心思避開傅晏舟,攙扶著宋凝離開。
豈料溫馨拿著名片不明所以,直到傅晏舟朝著周辛的背影抬了抬下,才反應過來。
“周總監,請等一下。”
溫馨快步攔住周辛,將名片遞上,“晏舟哥幫我新開了一家公司,這是名片。”
“……”
周辛無語的眼中劃過一縷煩,但還是手接下了。
卻在看清名片上的字時,目凝住。
馨然有限公司,執行總裁,溫馨。
短短的一行字,周辛只注重最前面的兩個。
馨然。
旁人可能不懂,以為是取自溫馨的名字罷了,實則是傅晏舟和溫馨兩人名字的合。
因為傅晏舟五歲以前的名,就阿然。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個人這麼喚過他,一位是他年時就去世的父親,一位則是傅母。
記得小時候周辛從傅母中得知他小名時,就去找他,剛喊了一聲阿然,就被他狠狠地一把抓住手臂。
“誰讓你這個的?”
那時候兩人都還小,傅晏舟在周辛眼里就是溫的大哥哥,他不管如何對旁人,都會將最的一面對。
從沒見他發過這麼大的火。
周辛知道這是傅晏舟的逆鱗,打那以後再沒喚過那個名字。
可現在他竟然……
周辛顧不上任何,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傅晏舟。
傅晏舟迎著周辛的目,手摟過溫馨,“馨兒,我們說好了的,以後我什麼?”
“阿然。”
聽著甜甜的聲音,周辛閉了閉眼睛,覺周遭空氣稀薄,難以呼吸。
原來再大的忌,在最的人面前,也會破例。
本以為自己不會再有任何多余的緒了,不就是而不得的失落和痛苦,忍忍也就過去了,時間久了,什麼都會淡忘。
可是……
傅晏舟就是有這種能力,能在自以為無所畏懼時,他突然狠狠地捅來一刀。
而這無形中的一刀,還正中紅心。
刺的毫無防備,也傷的肝腸寸斷。
若說這八年來,沒名沒分,只夠傷人辱人,但不夠誅心,所以傅晏舟用不經意的小舉讓周辛明白,曾經奢乞求的都求不來的,卻被他輕易就讓給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