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飯店的。
也記不清一路上宋凝的抱怨嘟囔,直到下了車站在公寓樓下,迎著夜晚粘稠的風,才勉強拽回了一意識。
再上樓,打開玄關門的一瞬就忽覺不妙。
按開燈,每個房間都查看了一遍,倒是沒人。
不過門鎖有被人撬過的痕跡。
再去書房仔仔細細的檢查一番,沒有丟什麼,而且較為重要的資料文件,也不會放在明面上。
周辛有自己藏東西的特殊地方。
以前為此傅晏舟還笑過,說哪有人把貴重東西藏在鞋柜的?還用普通的鞋盒子裝。
周辛說就因為這樣,才不會被人注意,自然也不會丟了。
現在翻開鞋盒,文件和u盤沒有任何被人過的痕跡。
周辛總算長吁了一口氣。
但還是疑,會是誰呢?
為什麼大費周章的跑來家搜尋,還不敢出闖過的馬腳。
這個問題一時得不到答案。
周辛也沒有再胡思想,就是洗過澡後與宋凝聊微信時提了一句。
宋凝當即就給發來了一段語音:“傻丫頭,離開傅家吧,你該為自己考慮一下了。”
“傅晏舟早晚會結婚,不管是那個三無,還是誰,都不會是你了,你還要在傅家當牛做馬的伺候他一家幾口嗎?”
周辛聽著,冷然一笑。
如果真是那樣,那不是傻,而是蠢了。
還蠢的無可救藥。
欠傅家的養育之恩,這麼多年的勞心勞力也算償還了,如果不夠,那也可以折換錢財,悉數奉還。
總之,不能再這麼不明不白的在傅家繼續下去了。
和宋凝說自己會考慮,然後就進了書房。
忙碌到後半夜才躺下,最近失眠,輾轉反側也沒睡多久。
次日,一如既往的調整出最佳狀態去了公司。
不出半點意外,因為流失的那兩位客戶,高層十分不滿。
而且還紛紛都收到了溫馨公司的開業邀請函。
自家老板化幕後金主,力捧心尖寵和自家公司對著干的消息,不僅在公司鬧得沸沸揚揚,就連圈都引起了不小的震。
但對外,卻毫沒有影響到傅氏的聲譽和價。
因為究其本質,老板沒換,不僅還姓傅,甚至還是同一人。
那外人只會覺得是部問題,就算聽了只言片語,也不過茶余飯後笑談兩句有錢人的世界真是有趣。
而對,造的影響和產生的後果,就像炮火連天無一例外的全落向了周辛。
因為公司的人,還有圈的人,包括傅母本人,都看的一清二楚,傅晏舟這那里是和傅家作對,分明就是在和周辛過不去。
就在這焦灼又煩悶的狀態下,周辛孑然一的獨自熬過了一天又一天。
眼下傅氏部人心惶惶,上下微言不,這個關鍵節點,不可能選擇而去。
不是重義,主要往後還要在這個圈子里混下去,不能把自己的後路堵死了。
這樣持續了半個月,溫馨的公司順利開業。
周辛手里的客戶資源,也被傅晏舟離的所剩無幾。
這個局面,沒辦法再力挽狂瀾,考慮著時機或許到了。
但就在這時,傅晏舟忽然讓人給傅母傳了一句話。
大概的意思就是讓傅母通知公司,把周辛調來給溫馨做助理。
傅母接到消息就氣的心臟病犯了。
周辛知道後去探,同時也不免覺得悲涼。
傅晏舟不僅自己把當狗,甚至還想讓去給溫馨當狗。
真是諷刺。
就算再怎麼樣,也還不到他來辱。
周辛在去老宅的路上,就讓舒悅找傅晏舟的書傳話。
簡簡單單就兩個字:做夢。
做他的春秋大夢!
不管是傅晏舟,還是傅家,周辛從今以後不伺候了!
話雖這麼說,但真正看到了傅母,見憂愁煩悶的捂著口,一臉蒼白的病態憔悴,周辛還是有點復雜。
“傅姨,您本來就不好,又何必生這麼的氣呢?”
溫聲細語的說著,也從管家手里接過檢查單,確定傅母只是急火攻心,并沒有什麼大況後才安了心。
“晏舟他……”
傅母靠坐在床,氣憤的一提起話頭就咬了牙,“他糊涂啊!那種什麼都不是的野花,有什麼好的?他就算豁出一切去扶持,也是爛泥扶不上墻!”
“而且他也不想想,他要真娶了那種人,還不讓所有人笑話死?”
傅母雖然在氣頭上,可一點不糊涂,說出的話都很有道理。
圈里這些闊太子爺們,平時玩歸玩鬧歸鬧,真正談婚論嫁時都會遵從家里的安排,若為了一個養的人鬧出這些,那真笑料了。
這話難聽,卻是真。
所以周辛一早就清楚自己的份和位置,只是……
傅晏舟真心想寵一個人時,太過溫,也太過好,讓一時也曾迷了眼,了心智。
好在沒有鑄大錯。
周辛下思緒,坐在傅母旁喂用藥,隨口話音平淡:“這些道理,晏舟都明白的,傅姨,您就安心調養好,他很快就會回來了。”
傅母一怔,“他和你說什麼了?”
周辛搖搖頭,沒等再開口,傅母又道:“那是你要聽他的,去那個人的公司當助理?”
傅母繼而然:“不行!絕不行!就算退一萬步來說,你也是我們傅家教養長大的,讓你去伺候那個人,這是明面上打我們傅家的臉!”
“傅姨,謝謝您。”
周辛真心實意,低垂的眸中斂著千思萬緒,“這些年您對我的好,我都記在了心里,可惜我沒什麼能耐,沒辦法報答您的恩……”
沒讓說下去,傅母就覺到了不對勁,急忙打斷,“別說了周辛。”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這是對晏舟徹底失了,要走啊。”
傅母扼腕嘆息,不住的搖了搖頭,“你要是鐵了心,我也攔不住你,但你能不能看在阿姨的面子上,再給晏舟一次機會……”
正說著,管家突然慌忙的跑進來,顧不上禮節就道:“老夫人,不好了,爺出事了!”
周辛皺眉疑慮。
傅晏舟好好的,能出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