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來的錢?”
聽著傅晏舟的問聲,溫馨繃的呼吸都快消失了。
無需解釋什麼,傅晏舟像是恍然一般輕言道:“我知道了,在這里等我。”
說著,他長一邁,徑直走向了停車場的方向。
隔著一條道,并不太遠。
這時,周辛剛剛走到車旁,用鑰匙按開,俯上車,再要隨手關上車門,卻被走來的人擋住。
周辛一怔,抬眸看到了車外的傅晏舟。
“傅總這麼快就來興師問罪了?”
周辛語氣平淡,“我不知道溫總和你說了什麼,不妨你告訴我,讓我也聽聽……”
話還沒說完,就被傅晏舟一把握住胳膊,將摁在車外。
一愣,“傅晏舟,你發什麼瘋?”
“瘋?”
他語氣也淡,“我不早就瘋了麼。”
傅晏舟頎長的形屹立在面前,宛若高山一般,清冷的眼眸注視著周辛的臉龐,肅冷的畔輕輕揚起,“不僅在我媽面前搬弄是非,現在還把歪主意打到了馨兒頭上,周辛,你以為自己有多高尚?”
周辛皺起眉,眼底的思緒在他的窺探中,無所遁形。
“拿錢讓離開我,這種路數你都能做得出來。”傅晏舟掰過的臉,輕嘖一聲,“之前我倒是真的小瞧了你。”
周辛被迫抬起臉,聲音低:“把你的臟手拿開。”
傅晏舟輕哂,力道不輕反重,細細碾磨著的下,像曾經無數次那樣的作,此刻卻箍的分毫彈不得。
周辛猛地拍開他的手,“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這話該我問你。”他說,“周辛,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毫沒注意腳下高跟鞋不穩,形踉蹌的往後倒。
傅晏舟眉頭一皺,手要攬住的腰,卻被周辛一把推開,不慎摔在了地上。
臉頰剮蹭到車,只一瞬間,就覺火辣辣的。
頭頂那人注視著的窘態。
良久,輕嘆一聲。
手掌橫在了面前,“先起來再說。”
周辛咬著牙狠命的忍了忍,撐著子站起來,不顧自的狼狽,還算冷靜的開口:“就不勞煩傅總了,我自己站得起來。”
傅晏舟那手也就這麼橫在了半空中。
“我知道傅總想來找我討個說法,但這種事是非黑白總是說不明的,沒有絕對的惡人,也沒有絕對的害者。”
周辛看著上剮蹭的傷口,努力忽視那的痛,口吻中依舊是最擅長的冷靜:“如果你的溫馨真的足夠委屈,就不會收下那筆錢。”
“以及,傅晏舟,我不信你的智商猜不出來這筆錢到底是誰益的我給。”周辛諷刺勾勾,眼神犀利盯著他,“我不過是條傳話的狗,主人讓干什麼就干什麼。至于你的溫馨怎麼做,是自己的選擇,我可沒拿刀夾在脖子上選。”
傅晏舟的眼神暗了下來。
“照你這麼說,我倒是冤枉了你。”
周辛拂去包上的灰,“傅總只要記住一點,溫馨與我無關,你也與我無關,我沒必要冒著讓自己兩頭不得力的風險,來棒打鴛鴦。”
說話語氣很淡,淡到像是個旁觀者。
其實,周辛真的心死了。
做夢也沒想到,曾經到骨子里的男人會變如今這樣。
真蠢,真傻。
笨到頂了,周辛。
抱著手臂,掩飾住自己那不易被看到的脆弱,在他面前漠然轉離開。
卻在一瞬間,被傅晏舟一把扣住了手腕。
周辛側眸,再要掙扎甩開,卻聽到對方說:“你流了。”
傅晏舟手輕輕了的臉頰,沾染的鮮紅刺目。
周辛推開他。
“與你無關。”
迅速冷靜,毫不在意的用手按著臉上的傷口,再揮揮手示意傅晏舟離開自己的車,要上車走人。
傅晏舟遲緩的沒有作,那雙幽沉的眸子凝著,也不知道在思忖著什麼。
剛巧,溫馨走了過來。
“晏舟?”
喚了聲,幾步來到傅晏舟近旁,掃視著兩人之間的不對勁氣氛,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周總,您的臉……”
周辛表淡淡:“是啊,流了,快死了,你們再堵著不讓我走,待會兒杵在你們面前的就是一條尸了。”
溫馨倉促拽了拽傅晏舟:“對不起……晏舟,你先別跟周總置氣了,理傷口要,染了麻煩就大了,我的事不要……”
就此,傅晏舟終于沒什麼緒的向邊挪步。
周辛徑自上車,不過須臾便揚長而去。
傅晏舟注視著車影消失而去,眸翳。
溫馨沉默地繃,顯然意識到他緒上的不對勁,想了想,溫聲解釋:“……周總給的那些錢,我本來想著是……”
“不用和我解釋。”
傅晏舟打斷。
溫馨心一,抬頭去看他的表:“晏舟,我……”
“沒必要。”傅晏舟輕搖了搖頭,語氣放,手覆在腦袋頂上了兩下,“給你錢,你就拿著,沒必要向我解釋,畢竟這錢不給你,也都得落到周辛手里不是麼?”
他沒什麼表笑了下。
溫馨微愣。
忽然有些琢磨不,傅晏舟這話到底是真心的還是什麼。
咬了咬,幾番斟酌之後,“如果你不喜歡的話,我把錢還回去。”
“拿著吧。”
傅晏舟沒再看,別過來,著不遠逐漸離開自己視野的那輛車,“反正也沒多。”
他腦海里揮之不散的都是周辛臉上流的傷口。
而另一邊,周辛將車開到路邊停下,看著化妝鏡里自己臉上的傷,創傷面不大,也用紙不停拭著溢出的。
就近去醫院理包扎了一番,然後周辛電話代了舒悅一些工作的事,自己則開車去了傅家老宅。
就是要讓傅母看看傅晏舟的所作所為,往後別再把這種類似的爛攤子推給了。
但周辛沒想到剛進客廳,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一回頭,剛好撞見了傅晏舟。
冤家路窄。
他怎麼來了。
傅晏舟兩手著兜,慢步走來,毫看不出左臂的傷勢況,反而在即將要靠近周辛的時候,他罕見的甩出幾個問題:“你的傷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以後會落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