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母抬手著眉心,齒間溢出一聲微嘆。
“那個人收了錢,事就了,你又何必多此一舉的讓人撞呢?”
周辛神一沉,不瞇起眼眸。
壞了。
現在傅母也開始懷疑了。
“再說,你手里就沒有別的人了嗎?”
傅母沒有生氣的意思,也沒有責備的目,就淡的看了看周辛,眼里積了些不可思議,“用誰不好,非要用你的書,所有人都知道是你的頭號心腹,就該被重用。”
而不是這麼草率的就讓舒悅頭現。
恍若一場牌,對方已經顯現出輸的架勢,這邊還扔出了一對王炸。
大材小用,還太盲目了。
傅母不認可的搖搖頭,毫沒注意周辛眼里的驚詫,還抱有希的多問了句:“還是說,你是故意這樣做的?那又什麼益嗎?”
總該不會是想對自己兒子擒故縱吧?
傅母知道周辛不會辦糊涂事,說跟自己兒子一刀兩斷了,那就再難回頭,可總歸人心海底針,萬一……
如此想著,傅母眸一亮,又握住了周辛的手:“如果有什麼是阿姨沒想到,而你想到的,你可以和阿姨實話實說,放心,阿姨會站在你這邊的。”
只要能促自己兒子回心轉意繼續和周辛重歸于好,傅母是愿意盡全力的。
自己一手栽培出來的兒媳婦,總好過那個什麼都不是的人。
再一想到那人的家人……
傅母頓時一腦子的郁結,心臟都有些不適了。
周辛的腦子從來不是白給的,傅母幾句話大致什麼含意義,已經明白了。
反握著傅母的手,禮貌又不失素養的微微俯下,輕然莞爾:“傅姨,讓您心了,這件事是我考慮不周,對不起,下次再也不會了。”
周辛沒有苦口婆心的費勁解釋,懷疑,就像一顆種子,一旦種下了,除非事實證據擺在眼前,否則很難除。
而傅母現在的懷疑不是要問罪,只是誤會對傅晏舟還有。
這雖然會很麻煩,但起碼不會讓現在很棘手。
不如就先將錯就錯,然後走一步再看一步。
傅母點點頭,“你還年輕,話別總說的那麼嚴苛,至于下次會發生什麼,誰知道呢?”
言外之意讓周辛不管下次想怎麼和自己兒子發展,只要是奔著和好的目的,那就無所顧忌,隨便來。
“阿姨不是教過你嗎?別總瞻前顧後的,只要確定了你想要什麼,那就放開手大膽去做。”
至于後果,傅母一力承擔。
“……”
周辛尷尬又不失儀態的笑著,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叮囑傅母按時吃藥,回家早些休息。
目送車影漸漸遠去。
臉上的笑容也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眸一暗再暗。
轉天,周辛一去公司,沒像往常那般先著手工作,連早餐都沒急著用,就讓舒悅來了公關部總監,大致說了下昨晚車禍的事,讓總監著手準備防部署。
還要預防事態惡化,提前留一手準備出危機公關的相關材料。
期間,周辛讓舒悅全部參與,并且還和公關部急開了個會。
忙完這些都到了下午,錯過了早午餐,周辛讓林默定了個餐廳,帶著舒悅過去用餐。
避開了旁人,舒悅一坐下來抑的緒就有些繃不住了。
眼眶泛紅,哽咽道:“周總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可我卻給你惹了麻煩……”
周辛給扯了幾張紙巾,也沒什麼勸,就淡淡的開口:“事出了,我們就解決事,如果解決不了事,我們就解決人,這麼簡單的道理,你有什麼好掉眼淚的。”
舒悅還有些止不住的噎:“可我……連累了你啊,周總,你就不懷疑我嗎?”
後面問的聲音很低,尤其是舒悅及著周辛清冷的目時,莫名還有點心慌。
周辛皺眉,覺有點腦仁疼,從昨晚到現在,傅晏舟懷疑,傅母懷疑,現在再反過來懷疑舒悅……
好像陷了一個死循環。
無力的沉了口氣:“先不管你背刺我的原因,只分析挑撥慫恿你的人,第一人選肯定是傅晏舟,但他會背後唆使你去撞傷他的心肝寶貝?他不會舍得的。”
所以傅晏舟的嫌疑排除。
舒悅猛然怔愣,不是驚愕周辛會將懷疑這麼直白的說出來,而是竟然能心平氣和的說出傅總對溫馨的。
難道就不覺扎心傷嗎?
周辛冷靜的腦中盡是各種事,也沒顧得上舒悅復雜又同的目,繼續道:“那麼第二人選就是傅夫人,有機也有立場,但如果是幕後之人,肯定不會在第一次就選你。”
因為一旦用了舒悅,就等于將周辛暴了。
引火燒,這麼不明智的選擇傅母不會做,那的嫌疑也抹除了。
“第三人選……”
周辛想著,聲音沉了些:“第三人選可能是李二公子李榕城,他和傅晏舟不對付,連帶的也想針對我們所有人,看著我們鬥,看著這攤渾水越來越渾濁,他能坐收漁翁之利,也能樂的看熱鬧。”
舒悅聽著慌忙搖頭,剛要出口解釋,周辛打斷:“但是,你怎麼會那麼容易就聽李榕城的?”
除開工作方面,私下里周鑫也是真心實意的待舒悅,從沒擺過老板的架子,兩人更像是很好的朋友。
而舒悅還是孤兒,沒有談婚論嫁,也沒有往男友,沒有任何短和把柄,豈能是李榕城隨意就能差遣拿的?
有這幾方面的把握,周辛才敢如此深信不疑。
“我不聽他的,也不是,他就沒找過我!”舒悅慌忙說。
周辛笑著點點頭:“我知道,所以你沒有任何被人慫恿的嫌疑,我干嘛要懷疑你呢。”
這下舒悅才放了心,摟著周辛的胳膊也終于有了笑模樣。
只是這時電話響了。
舒悅接聽著臉倏然大變,放下手機就開口:“不好了,周總,這回真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