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老宅。
賓客齊聚,人來人往,歡聲笑語中觥籌錯,生日宴的氣氛活躍又熱鬧。
傅振歸國的當天就過來拜過傅母,還邀約著一起用過飯,今天更是一早就來了。
此時坐在二樓大廳里,穿著括的西襯衫,短發漆黑如墨,相貌朗俊,戴著一款金邊眼鏡,掛著鏈條,完的修飾著清秀的五,儒雅又紳士,臉上清淡的笑容都著魅力。
歲月仿佛沒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除了沉淀的更加從容,氣度非凡。
傅晏舟坐在旁側的位置里,他也剛來不久,寬肩窄腰,頎長的材配著淺西裝,滿氣質卓然,隨意疊著筆的大長,手里夾著一剛燃的煙。
周圍坐著談笑的親朋們,時不時的目落向鶴立群的兩人,英俊瀟灑,儀表堂堂,不知道惹的多人艷羨又驚嘆,傅家有這對姑侄坐鎮,又何愁未來。
親戚之間大談的都是工作,生意項目一類的,但聊著聊著也說到了個人問題上。
有位老人拄著手杖,慈的目落向傅晏舟:“晏舟啊,你是傅家獨生子,年紀也不小了,是不是該考慮一下婚姻大事了?”
這話頭一開,其余人立馬附和。
“晏舟快到而立之年了吧?該結婚了啊。”
“現在的人都忙事業,習慣晚婚,但也不能太晚了啊。”
開口的幾人都是傅晏舟的長輩,他不好說什麼,就含笑一過,再想和傅振聊些生意事,豈料傅振并未理會,連目都沒瞥過來。
傅振看著那位老人,溫沉的聲音和煦:“三叔公,誰說不是呢,幸好有您提這茬了,快催催晏舟吧。”
“……”
傅晏舟無語的瞇了一下眸,十分復雜的看著傅振,發覺姑父肯定是他媽的影響,故意攛掇親戚向他催婚了。
三叔公就笑著搖搖頭,邊坐著的年輕男孩倒開了口:“堂哥,別拖了,你和周辛姐都多年了,你也該為想想,孩子的青春不能浪費的,快點結婚吧。”
一句話說者無意,可卻讓傅晏舟沉了臉。
偏偏其余同輩渾然未覺,也可能是覺得有三叔公和姑父在,他們對傅晏舟那不怒自威的迫也有膽忽略了些,紛紛踴躍發言。
“周辛都二十六七了吧?”
“可不嘛,剛來傅家的時候好像是十歲左右,那小姑娘別看冰冰冷冷的,但就是招人稀罕。”
“哎呀,一晃都十多年了吧?表哥,你不能辜負人家啊,快點求婚吧。”
“求婚?那我幫你張羅張羅啊?我學的就是策劃,手里正好收了幾個婚慶公司呢。”
七八舌的,一群人在傅振的默許和三叔公的縱容之下,不過片刻的功夫就把從求婚到訂婚,再到擇日大婚,就連黃道吉日都快定下了。
傅晏舟慢慢地沉了口氣,聽的都笑了。
他又點了一煙,十分和善的抬眸掃視著自顧自說話的這些弟弟妹妹們,微笑道:“我和分開了,已經沒有關系了。”
偌大的一個大廳,瞬間陷了一片詭譎的寂靜。
每個人呼吸都像是凝固住了一樣,剛剛積極鼓求婚還要定日子的表弟,正好也點著煙,聞聽一張,煙都掉在了上,燙的噌竄了起來。
剛巧三叔公注視著傅晏舟,也豁然起:“渾小子,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
傅家子嗣龐大,不算旁支,直系的親戚就有很多,只是傅母生孩子,又趕巧公婆早逝,丈夫亡故,但也屬于是傅家的長房,所以全部家業資產都由傅晏舟這個長房長孫繼承。
但論輩分,三叔公是傅晏舟的爺爺輩,自也很疼,他也很是尊重。
一下惹惱了老爺子,傅晏舟無奈苦笑,安道:“三爺爺,您老注意,別因為這點事氣壞了子,不值當。”
“什麼不值當?”三叔公氣怒不已,“你當初要跟周辛好的時候,我怎麼和你說的?你又是怎麼向我保證的?男子漢大丈夫,吐個吐沫都得是個釘,你現在要出爾反爾……”
傅晏舟站起,不僅攔阻了老爺子的話,還攙扶著老爺子坐回了沙發:“我已經有了喜歡的人,而且我是認真的,三爺爺,您攔不住我,也就別攔了。”
“溫馨最近不好,等好些了,我帶去看您。”
簡單安兩句,傅晏舟隨手拿了桌上的盒煙,邁步就下了樓。
徒留下滿屋親戚,面面相覷,最終目不約而同的都落向了傅振。
三叔公也匪夷所思:“溫馨?這是個人名?傅振,到底怎麼回事?”
傅振聳肩一笑:“小孩子心,今天和這個好了,明天又看上那個了,當不得真的。”
而樓下,傅母疲憊的著眉心,聽著管家匯報宴會的種種安排,看著廚師和傭人們忙進忙出,恍然覺得最近幾年有周辛持這些,自己有多省心。
問過管家時間,憂心周辛怎麼還沒來,再抬頭看到閑庭信步走下樓的兒子,那氣定神閑的,一舉一間都清風徐緩的優雅。
傅母沒空欣賞,只覺得氣上心頭,“傅晏舟,你還沒看出來嗎?”
傅晏舟聞聲瞥來一眼,略有疑的邁步走過來。
“你選的人,應該是上得廳堂下得廚房,事業風生水起,家里持也井井有條,而你看上的那是什麼東西?自導自演用苦計在醫院得清閑!”
聽出母親是對溫馨挑剔不滿,傅晏舟皺起了眉,不等說話,傅母又從管家手里接過菜單明細一把拍在了他前。
“要不你把周辛接來,要不你來理這些。”
傅母給出的兩個選擇,傅晏舟都沒選。
他低眸隨意的翻了翻厚厚的菜單和明細報表,“媽,如果按您說的,我找個這麼面面俱到的人,那顯得你兒子多廢啊。”
讓自己的人這麼累,忙完工作,再管家里,方方面面親力親為,還要出類拔萃,那他是干什麼的?只忙掙錢就夠了?
真荒唐。
他不屑的扯了一下,再要說的話卻隨著瞥見走來的人,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