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從慶樓出來,直接去了停車場。
沒有選擇自己的車,而是站在了傅晏舟的邁赫旁邊。
這就導致了傅晏舟沉著臉走下電梯,一抬頭,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車旁等待的周辛。
還……有自覺啊。
周辛低頭弄著手機,聽到腳步聲抬起頭,催促了句:“快點按開,換個地方,我們談談。”
傅晏舟看都沒看一眼,一言不發的按開車鎖,拉開車門坐進了駕駛位,等周辛坐進副駕駛時,他直接起火鎖上了車門。
但卻沒有發車子離開。
傅晏舟解開了兩顆襯衫領扣,霾的臉也沒什麼緩和,只道:“就在這里說吧。”
周辛如他所愿,淡的開口:“我今天約李榕城吃飯談點事,沒想到他會突然提到溫馨,我不管你聽到了什麼,但我都沒有私下里想過要針對任何人。”
“這算是解釋?”傅晏舟側看向,瞇起的眸復雜難明:“那麼首先,你和李榕城談什麼事?他手下都是各種娛樂產業,傅氏和他既沒有合作,也沒有往來,肯定不是公事吧?”
那就是私事了。
傅晏舟始終記得生日宴上,他不得已因為金佛說出姑姑曾經的患癌的真相,當時周辛震驚又憤怒的反應,絕不像是演出來的,而且也當即表示要一報還一報。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
難道,想借著和李榕城吃飯的機會,給李二下毒?
這一荒唐的想法,剛一在傅晏舟的腦海中滋生,就一發不可收拾的愈演愈烈,甚至瞬息間就推斷了真正事實。
原因無他,因為這種看似離經叛道的很不按常理出牌的方式,周辛真能干得出來。
他到現在還記得,周辛上初中的時候經歷過一段時間的霸凌,被他發現後解決平息了,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豈料,那些人賊心不死。
等到期末考試時,威利的讓周辛協同他們抄襲作弊,周辛欣然同意,卻在開考時一個字不寫,以拒考的方式吸引所有老師注意,再揭穿了那些人的惡行。
害的聯考的幾個學校考試全部作廢,還得嚴查整改,肅清追源。
一勺燴的那些人都到了嚴厲的懲罰,氣不過又綁架周辛,周辛將計就計,攛掇綁匪反水,將所有人關在房子里,放火燒人。
雖然沒鬧出人命,可把那些人也熏的夠嗆,一個個都送去了搶救,過後又被警方逮捕,都帶著前科進了管所。
可以想象嗎,這些事傅晏舟竟然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
他當時怒氣沖沖的就找周辛理論,覺膽子也太大了,稍有不慎,檢舉失敗,任憑績再好,傅家再出面,也得落個不好的名聲不得已轉學,更不用提那恐怖的綁架了!
但周辛是怎麼說的?
就像現在這樣,淡漠的臉無于衷,還雲淡風輕的靠在傅家臺的圍欄上,慢條斯理的手里撕著一塊糖,“有什麼了,不虎焉得虎子啊,越是危險的事,回報不也越多嘛?”
當時淺然的笑容粲然,喊著糖的腮幫鼓起一小塊,如雪的映著晨曦的線,好看的讓人挪不開眼睛,卻也危險的讓人火大。
那時候傅晏舟就知道,沒什麼是不敢干的,的野心大,同樣勇氣和膽子也不小。
能以犧牲搭上自己為前提,親手設計一個局,只為餌,吸引獵再一口反撲,當真應了網上那句,最高端的獵人,往往以獵的形象出現。
周辛不知道傅晏舟想著什麼,低頭拂了拂長發,開口的語氣還是那麼淡:“你管是公事,還是私事呢,你和溫馨的公司最近沒什麼生意了?讓你閑的這麼管東管西。”
“你……”
傅晏舟剛說一個字,周辛就皺眉看向他,打斷道:“如果是公事,你不是和傅姨說好了,離傅氏了嗎?那你又以什麼份和立場過問啊?”
頓,再言:“如果是私事……”
這個沒有說下去,周辛微不可查的沉了口氣:“傅晏舟,我的私事你就更沒有權利過問了吧?還是說說溫馨吧,你都聽到了什麼,又懷疑什麼,我聽聽再給你解釋。”
傅晏舟正過拿出煙,咬了一在邊,隨著攏火點燃,他也低聲道:“我不管你以什麼樣的方式和理由接近李榕城,又懷著什麼樣的目的,周辛,你都給我適可而止。”
“怎麼對付他,怎麼理他背後的李家,是我的事,跟你無關,你聽懂了嗎?”傅晏舟側過,不容置喙的語氣也著前所未有的慍怒。
周辛置若罔聞,移開目直視車前,沒理他。
傅晏舟被這幅油鹽不進的樣子氣的頭疼,索了口煙,直接一腳油門,發車子駛離了停車場。
不知道要開去哪里,他也沒再提溫馨。
周辛惴惴的心里十分不安生,以為傅晏舟耐心耗盡了,就會把扔在路邊,沒想他竟然一鼓作氣的將車開回了住的小區,一直到樓下。
下車的時候,傅晏舟還跟著一起進了樓。
儼然一副要跟回家的架勢。
這著實把周辛惹火了,始終強撐的病也不住怒氣使然,一開口聲音都氣啞了:“你想干什麼?這里是我家,不歡迎你!”
都沒進家門,周辛就攔在電梯口,擺明了不讓他進:“還是說,你擔心我又搞出點什麼事來傷害你朋友啊?我沒有那麼閑!傅晏舟,你能不能別……”
傅晏舟一手捂住的,打斷話音的同時,也扔出冷冷的兩個字:“閉。”
“你還有點在發燒,你不知道嗎?”
他說了句,也手環著周辛的腰,近乎摟著人走進電梯,隨著梯門關閉,他也不悅再道:“這麼一味的逞強,有什麼意義?老老實實去醫院住幾天,讓病快點好了,很難嗎?”
周辛啞然一怔。
怎麼也沒料到,傅晏舟在意的竟然……會是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