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有些懊惱,剛巧看到洗過澡換過服的周辛,正從門口路過。
他就走了過去:“你手機呢?借我用下。”
周辛詫然的用一副‘你想什麼呢’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還下意識擋住了自己背著的包,然後理直氣壯的回他:“不借。”
生的兩個字,更像是在說:你和我是能互借手機這種關系麼?
傅晏舟都笑了,一手撐在走廊墻壁上,用頎長高大的形完全擋住了周辛的去路,也擺出了一副非借不可的架勢,另只手攤在面前,很霸道的:“拿來。”
“搶劫啊?”周辛冷笑了聲,“傅總已經窮到這地步了嗎?”
湊巧傅振也沖過澡,換完服一清爽的西裝革履,邁步而出,撞見此景就道:“晏舟,你怎麼不穿服?”
只系著一條浴巾,出大片壁壘分明的和利落線條的傅晏舟,渾然不覺春外泄,只側跟傅振說:“有點事。”
說完,他目又落向周辛,出的手已經扣上了的胳膊:“手機,快點。”
這語氣,恍若不是在借手機,而是在管周辛索要他自己的手機似的。
周辛撥開他回自己的胳膊,無安放的目往哪兒看,都避不開他雄健的滿,滿載荷爾蒙的氣息更是無孔不,極其不自在的心臟也有點了。
“你管別人借吧。”扔下一句,低頭就想繞開他。
豈料,傅晏舟擺明了就想用的手機,儼然不想放人,周辛往哪兒走,他就往哪兒擋,就這樣持續不到幾十秒,在旁的傅振都看不下去了。
“我手機給你用。”傅振掏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傅晏舟,順勢還推著他催促著:“快去換服,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孩子氣上來了。”
長輩玩笑的言語,沒什麼責備的分。
傅晏舟攥著手機,也沒再難為周辛,就輸號碼撥通了溫馨的電話。
但電話沒打通。
溫馨那邊也提示關機了。
這下傅晏舟就沒法淡定了。
他只是想利用研討會讓溫馨嘗到一點苦頭,讓別再對妹妹那麼縱容包庇,可沒想鬧大了,惹溫馨傷心難過。
傅晏舟也後悔不該忘了時間,陪著傅振打這麼久的球,他迅速給衛東去了個電話,得知研討會還沒結束,溫馨和公司的團隊所有人還卡在里面,況不得而知。
因為衛東進不去,里面坐鎮的不止有商界赫赫有名的大佬中的大佬,還有醫療學界的泰山北鬥,那名可不是誰都敢得罪的。
傅晏舟也真意識到了這事可能徹底搞砸了。
傅振看出他神不對,就問了句,傅晏舟也三言兩語大概復述了一下,當然,沒提溫馨可能涉嫌抄襲一事,就說不知道因為什麼,帶隊被卡住了。
周辛也沒穿,就說了聲:“姑父,您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眼看要走,傅晏舟本想去換服的腳步停頓,卻不等攔阻,傅振先行開口住了。
“等下,周辛,研討會的事你也知道吧?其中涉及的項目,應該和傅氏也有關,讓晏舟去換服,然後你跟我們一起過去吧。”
沒有任何迂回,直接挑明,還要捎帶上一同前往。
也對,俗話說姜還是老的辣,傅振在商場游刃有余了幾十年,盤運籌國外金融市場的各種投資,早已是業大佬們都要給面子又忌憚的存在,又怎會不清這里面的門道呢。
周辛苦笑了笑,沒有拒絕搪塞,爽快的應下。
等著傅晏舟換過服,穿著西襯衫,披著大走出來,周辛已經讓人去取了車,三人同坐的奔馳,直奔召開研討會的商貿大廈。
大廈外圍滿了人,有圍觀的路人看客,有維持安保的保安,更多的還是扛著各種設備的記者,還有些自博主。
一現場直播,鬧得人聲鼎沸,早就了一鍋粥。
衛東接完電話就來到了大廈外面,帶著兩個助理等著傅晏舟,看著車到了,他急忙湊過去匯報。
這一匯報才知道,今天的研討會本來是針對智能醫療子母項目的敲定和落實,市各部門都很重視,所以也確實聲勢浩大了點,但是卻有人提前往相關部門發了一封匿名信。
點明了馨然公司策劃這兩個項目存在嚴重抄襲。
這種事一向敏,寧可信其有,也不能放任姑息,也因此研討會就相對嚴格了不,原本是想只要馨然公司的人能對答如流,詳細解釋所有驗算數據,就能澄清抄襲,也算雙贏。
豈料,溫馨帶著團隊一問三不知,這一下就惹了眾怒。
但溫馨也沒坐以待斃,一邊讓溫姝想辦法解決,一邊各種打電話尋找外援,主要找的就是傅晏舟,奈何一天過去了,他遲遲沒面,電話最後還打不通了。
溫馨哭著聯系了黃總,還有其余幾位合作商,一個個都很給面子的跑過來了,但面對學界威嚴的大佬們,誰說也不好使。
溫姝還試圖黑進那些大佬們的電腦,豈料被抓個現行,大廳外也因此被屏蔽了信號。
這才導致了記者蜂擁而至,大有一副要揭業敗類,曝污穢,還原事實的架勢。
傅晏舟聽完了,冷然的俊臉一沉再沉,大步流星的往大廈里面走,也反問了衛東一句:“匿名信?查了嗎?”
一切壞就壞在這封信上。
哪會有這麼巧合的事,任誰都能猜到,百分百是傅氏的人做的。
而傅氏,現在是在周辛的執掌之下。
所以無需衛東回什麼,傅晏舟腳步微頓,回眸就看了眼跟在後的周辛。
那目,森冷的像蘊了毒,鷙犀利的也仿佛要將穿。
這麼多年,周辛還從沒見他用過這樣的目看待自己,心里不適的暗自攥了手指,近乎相同冰冷的目迎著他,完全不遑多讓。
四目相對,電火石間似乎將周遭的氣氛,瞬間劍拔弩張的降到了極限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