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將周辛拽了下來,注意力卻沒放在上。
他側還看著車里,夜晚的線昏暗,車燈還沒熄,逆的角度本看不清駕駛位的人。
但只覺是個男人。
“誰?”傅晏舟桎梏著周辛的胳膊,也往駕駛位的方向抬了抬下,問:“那是個什麼玩意?你和什麼東西在一起呢?”
這話相當不客氣,也相當冒犯。
周辛臉瞬時就沉了:“你會不會說話?你喝酒了?”
頗冷的空氣中,確實持續繚繞著一酒的氣息。
但傅晏舟冷冽的臉如常,除了霾了些,半點都沒有醉酒的痕跡。
“在這里耍酒瘋!”周辛使勁掙扎,想要甩開他的手:“你放開我!傅晏舟!”
傅晏舟不松手,看著從車里走下的靳柯白,幽沉的眸登時一陣。
靳柯白溫潤的臉一片晦,很有素養的開口道:“傅,別來無恙啊。”
傅晏舟以為車里的人是李榕城,沒想到竟然是……
他和靳柯白不算有多,也談不上有什麼私,不過是在生意場上打過兩回照面,算是點頭之。
靳家的生意投資遍布北,名副其實的大財閥,靳柯白不僅是獨生子,還是父母的老來子,從方方面面來講,份地位財力勢力,都和傅晏舟毫不遜。
“靳,好久不見。”傅晏舟冷冷的回了句。
靳柯白輕微點頭,算是彼此客套完了。
旋即,他微瞇著眸,刻意出一記殘酷的笑容:“我和周總除了有合作之外,我們也在約會,傅突然出現,攪擾了我們的約會,這個責任,你配得起嗎?”
“你說什麼?!”傅晏舟臉猛地一變,只覺得大腦嗡嗡地,像轟炸的他頭痛裂。
這兩天,他一筆又一筆的陸續收到拍賣場打來的匯款,看著周辛將他送過的東西,一樣又一樣的盡數拍賣,也讓他無比清晰的意識到,周辛是在用這種方式告訴他——
他們兩個人,徹底過去了。
無論是八年的長陪伴,還是八年的親相,十六年的過往,在眼中不值一提,完全翻篇了。
他說不上來是什麼,只覺得滿腔無安放的躁,像牽扯著他的五臟六腑,撕扯著他的神經,肆著他的理智緒,呼嘯囂,不停不歇。
傅晏舟沒理清頭緒,也沒下心頭的戾氣,本來不想搭理周辛,就這麼冷著,不見面,不聯系,等等再說。
結果傅振就要出國了,私人飛機已經安排妥當,日期就在這兩天,想著臨走前全家聚在一起吃頓飯,沒有主聯系周辛,反而讓傅晏舟來。
他之前打了一通電話,還沒等說這事,周辛就給掛了。
這讓他本就按耐不住的緒,一下就點了火星,所以他才來家里找,下午五點左右就來了,想著等下班回來,好好談兩句,可他左等右等,等到現在快晚上十點了!
就等到和別的男人一起樂呵呵的回來!
還約會?!
靳柯白抬手輕輕點了點自己的耳畔:“我說的夠清楚了吧?傅怎麼還沒聽清呢?”
諷刺的,狠。
靳柯白也邁步上前,一把分開傅晏舟的手,取而代之的他一手環著周辛的肩膀,安的輕握了握,轉換的聲線也回歸溫沉:“有點吵,嚇著你了嗎?”
吵,肯定指的是傅晏舟。
周辛垂眸淡的笑了笑,微微搖頭:“這點事嚇不著我,就是讓你見笑了。”
“沒事,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多點也無妨。”靳柯白說著,余又瞥了眼旁白一臉寒霜的傅晏舟,再問周辛:“不過我想確定一下,他是你的追求者,還是擾者?”
周辛一怔,沒想到靳柯白能把話說的這麼直白……
但這種時候,也不能駁人面,剛想說是後者,傅晏舟突然一把狠戾的推開靳柯白,同時強勢的將周辛攬在了自己懷中。
“我兩者都不是,我是男人!”
傅晏舟代為作答,憤懣的目像是要將靳柯白凌遲,冷沉的嗓音都提高了些許,“你聽清楚了嗎?滿意了嗎?是我的人,你識趣的,就給我離遠一點!”
不用靳柯白說什麼,周辛驚詫的已經涌起了怒意,掙的推開傅晏舟:“傅晏舟!你胡扯什麼?!”
“我和你早就結束了,你在這里宣誓什麼主權?別把你的占有用在我上!真要心懷不滿,你也該去追溫馨,那才是你剛分手的前友!”
周辛太了解他了,十幾年的相不是白過的,別看傅晏舟任何時候都無無求,冷漠又淡然,因為份和財勢讓他想要什麼,就能得到什麼,信手拈來,毫不費力。
所以他氣定神閑,泰山崩于眼前都能面不改。
那種松弛,是打小出生環境造就,日積月累慢慢養的。
可實際上,他骨子里偏執又霸道,強勢又獨裁,什麼事都習慣于掌控于他手中,持玩弄人人心,他就像作壁上觀的看客,也是真正技高一籌的謀劃者。
但他對什麼都不上心,也沒有心,用他的角度就是哪有事,哪有人,能值得他真正用心的呢?之前的溫馨,是唯一的例外。
周辛怎麼也想不到,他失去了唯一的例外,就把火氣遷怒到上,把當什麼了?他的掌中之?還是他養著玩的備胎?!
靳柯白聽完周辛說的,就笑著看傅晏舟:“聽見了?”
周辛說的那幾句,直傅晏舟的心窩,可他也沒覺得怎樣,靳柯白的這三個字,卻讓他霎時火冒三丈。
“這里沒有你說話的份!”
傅晏舟低的聲線還很緩、很慢,卻威懾力十足。
“別讓我話說的太難聽……”他上前一步,輕拍了拍靳柯白的肩膀,“都是年人了,給自己留點臉,嗯?”
靳柯白也非常配合的一點頭:“你說得對。”
然後,他就側看向周辛,“我可以上樓去你家坐會兒嗎?”
這個要求,無異于在傅晏舟瀕臨恐怖的緒邊緣,直接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