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清早的晨曦復蘇萬。
周辛幾乎整晚沒睡,換了地方,失眠的吃藥都不好使。
神疲乏,沖澡化了個淡妝,用底才算將糟糕的臉遮掩,下樓就取了預定的咖啡,張大有也早早的在酒店門口的車里等。
張大有客氣之至,也熱至極,帶又來到了廣匯,請進食堂,慢用早餐。
張口閉口都是嘮家常一般的瑣碎閑事,比如絮叨自己和人的小事,講述兩個孩子叛逆淘氣,自己有什麼好,打發閑暇時間和緩沖神力等等。
反正他就不提工作。
也對周辛本該今天參與的項目研討會議,絕口不提。
等到周辛用完了早餐,也喝完了兩杯咖啡,眼看著張大有廚師再給煮一杯手咖啡,為其名曰品鑒一下,實則很有一番想拿咖啡給周辛灌吐了的嫌疑。
周辛微笑攔下,眼支走廚師,開門見山的提到了正事工作。
張大有就皺皺眉,一言難盡的說:“哎呀這怎麼說的呢?周總您才來津海,還沒好好休息呢,哪好意思讓您就忙工作啊。”
“再說了,實話也不怕您埋怨,研發部那些人啊,都是老頑固,您應該也懂的,搞學的嘛,都有什麼文人風骨,他們能借鑒鉆研您的策劃案,但是參與研討會議……怕是不太行。”
周辛聽著點點頭,也不急也不惱,就笑著慢聲問:“哦?那怎麼才能行呢。”
“這個啊……”
張大有還是一臉的困為難:“別看我居負責人的位子,他們的研討會我也是不參與的,都有安副總帶隊負責,不如等他們討論出眉目了,我再轉達您,您也好輕松的從旁跟進。”
“省時省力,關鍵的,也省心啊。”
周辛笑了笑,很配合的:“行啊,就按張總的意思來吧。”
其實,早就看出來了,張大有是個明市儈的老狐貍,安旭升又滿肚子的貓膩,這兩個項目到他們手里,萬萬不會讓周辛盯著監督,也別想手了。
那就順水推舟,將計就計。
否則初來乍到,就跟張大有和安旭升撕破臉,不占理,也很難事。
張大有樂呵呵的又推薦起了津海的特游玩景點,還要安排人和車,陪著周辛四轉轉。
周辛領了好意,卻沒接。
可不想自己邊被人明大明的盯梢。
恰巧靳柯白發來了信息,說到了津海,問在哪里,想見一面。
周辛就和張大有說去見朋友,拜托他好好跟進項目,有消息再聯系,也沒提靳柯白,雖說靳柯白也是為項目才來的津海,但廣匯這邊的況,都沒清,又怎好讓合作商試險。
張大有也沒多問,送著周辛出了廣匯,不知道想著什麼忽然說:“周總,既然您來了津海,何不空去拜訪一下沈大師呢?”
周辛腳步微頓,十分疑的了一下眉:“哪位?”
“……”
張大有默了默,繼而激道:“沈大師啊,橫學界多個領域的天縱奇才,您沒聽說過?沈大師,沈言秋啊。”
周辛還真沒聽說過。
但提到沈言秋的名字,記起來了。
張大有看沒有驚詫的反應,還很不可理解的又補了句:“和您還沾點親戚呢。”
是了,沈言秋是傅母的親妹妹。
但姐倆關系并不親厚,也沒什麼主要矛盾,就是自小關系淡薄,長大後又理念不同,所以鮮……不,是基本不怎麼來往。
也因此,周辛在傅家的十幾年,直到現在也只曾見過沈言秋一面。
還是在當年傅晏舟十八歲的人禮上,沈言秋作為姨母,難得的賞了臉,還引薦傅晏舟拜一位學界的大佬為師,就是之前研討會上坐鎮的唐老。
傅晏舟對學還有興趣,也不想駁了姨母的面子,當時差一點就拜師了,奈何傅母忽然過來,聲俱厲的拒絕,還痛斥了一番沈言秋。
姐倆當時沒有過分激烈爭執,但本就不怎麼親近的關系,往後更是形同于無。
“還沒想起來?不是吧?”張大有難以置信的神震驚。
周辛輕然莞爾:“抱歉,我記起來了,有空的話,我一定過去拜會。”
說完,就略一頷首,邁步坐進了車里,毫沒注意張大有盯著復雜的目。
這年輕的人啊,自命清高,往後有苦頭吃的。
看著車影遠去,張大有嘆的嘖嘖出聲,也轉進了廣匯。
祥和居,津海幾百年傳承的老字號。
茶點一絕。
周辛到的時候,靳柯白已經坐在一靠窗的雅間,桌上咕嚕咕嚕滾著熱水,他纖長的手指端著紫砂壺,逐一淋著每個茶盞,過濾洗茶後,再將汨汨的沸水注進了蓋碗。
他抬眸,看著走來的周辛,澹然一笑。
“這里距離你住的酒店,遠嗎?”
靳柯白看著周辛坐進桌對面,溫沉的聲音輕緩的問了句,他靠著椅背,舉手投足間,都是一種青松徐來的優雅。
周辛聞著香醇濃郁的茶香,一笑,抬手攏了攏散落的長發:“不遠不近吧,你住這附近?”
“沒有。”
靳柯白又說了個酒店名字,湊巧,周辛也住在那里。
還正好都是頂層的兩間總統套房。
靳柯白覺很有緣分,但也解釋說:“我才來,酒店是我助理訂的。”
周辛點頭,再聊起了工作,卻被靳柯白禮貌的打斷,他問:“你今天要去廣匯參與指導項目推進嗎?”
看到周辛微微搖頭,他又道:“既然不是,那我們就不聊工作了,下午有個品酒會,一起嗎?”
本來,周辛就對那晚上傅晏舟發瘋毆打靳柯白到愧疚,對方能毫不提這些,也很佩服靳柯白的涵養,今天又什麼事,便爽快的應下了。
只是沒想到,靳柯白又商量道:“除了今天,我還能預約要你一天的時間嗎?”
周辛疑的輕“嗯?”了聲,不覺得靳柯白索要一天時間,是為了工作。
果然,他溫潤的臉上泛出溫的笑容,淡聲說:“我想和你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