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誰在那里?!”
沒有開燈的宏大房間一片漆黑,幾個保安站在門口,拿著手電筒往里面掃。
四周寂靜,針落可聞。
每一排的電子柜,都直達屋頂。
上方本沒有空隙,也別想藏人。
千鈞一發至極,周辛閃躲進了一旁的柜子後,按滅了手機,還順手來了個靜音。
不過是借著視線,能勉強找到一盲區。
如果保安往里走……
還真走了!
周辛看著旁側一道道掃來的線,神張的呼吸都停止。
這要被抓到了,不僅前功盡棄,也面盡失。
關鍵該怎麼解釋?
大晚上不睡覺,鬼鬼祟祟的跑來廣匯的檔案室,怎麼解釋都是東西的。
“我真聽到靜了,這里肯定有人!”
保安隊長非常篤定,還層層柜子仔細的檢查。
其余的保安也跟著找尋,但三更半夜的,有人困倦的打了個哈欠。
這玩意就像是傳染似的。
接二連三的保安們都打了哈欠。
“哪有人啊?連個鬼影子都找不到,這里安保系統強的,隊長,你會不會聽錯了?”
“聽錯?可能吧!”
保安隊長還有點不死心,上虛晃一槍,手上拿著電筒飛速朝旁側柜子掃看——
還真沒人。
已經是最後一排了。
但手電筒的源有限,保安隊長還想再多晃幾下,仔細看看,卻被旁的人拍著肩膀:“別疑神疑鬼了,檢查完,咱們還打牌呢。”
想到打牌,保安隊長手癮就犯了,嘻哈的著幾人就走了。
等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門電子音也提示重新落鎖。
剛剛飛速閃,借著瘦弱,又穿了一黑的周辛,趴在地上,這才躲過了危機,驚魂甫定的緩了緩,輕手輕腳的這才爬起來。
再琢磨著,指紋肯定沒有,但是碼……
從兜里掏出了解碼,快速拆解開電子柜的面板,扯出幾線,借著手機微弱的亮連上解碼,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看能不能破譯吧。
閃著綠的解碼開始了繁瑣的工作……
周辛倚著柜子在旁靜靜等著,左等右等,反復看著手機,拉鋸的時間仿佛被故意延長,每一分每一秒都異常緩慢。
傅晏舟還莫名其妙的發來了信息:你在哪里?
之前關系斷了的時候,他就把周辛拉黑了。
前幾天他好像心來又要重新加回周辛,奈何申請遲遲沒有通過。
周辛既不拒絕,也不同意,就擱置了他的那條申請,所以此時發來的也是普通信息。
不僅沒有回,還順帶手給他的號碼扔進了黑名單。
百無聊賴的等了足足兩個多小時,眼看都到後半夜了,解碼終于傳來低微的一聲‘滴’。
了。
破解了碼。
周辛飛速打開柜子,一箱箱文件羅列分明,但也太多了。
逐一翻過,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竟然本沒發現王雄的名字,這就奇怪了,但來不及多尋思,就挑出十來份覺重點的,拿出來再將柜子回歸原樣。
等利用監控死角,躲避的出了廣匯。
周辛在路邊找了家二十四小時的便利店,進去買瓶水,就坐在客人休息區翻看起了文件。
一份份盡數翻開仔細看完。
發現這些上面不僅只字不提五年前發生的事,甚至連王雄、林友海、蘇韻等人的名字都找尋不見。
像是被故意抹除了一般。
什麼蹤跡都找尋不到。
但卻罕見的多出一個人的名字,那就是沈言秋。
這些文件詳細記載了五年前研發部經手的項目,由安旭升帶領的團隊十一人通力合作,再由沈言秋跟進和把關,共同設計研發了一套相當完善的醫療救助械。
抹殺掉的王雄,在的十個人,仿佛都被沈言秋一人取代了。
自然,所有的果和功勞,也都歸功了沈言秋一人。
安旭升不注重外界的口碑,只和團隊的十人得到了厚的質獎賞,但除了陳莉。
因為五年來,陳莉還是始終默默無聞,甚至被張大有隨便找了個理由,從廣匯調往到了傅氏,一直到周辛接管公司,這才破格升為人事部主管,但現在也辭職歸家了。
周辛疑重重,拿手機聯系幫侵廣匯系統的人,對方告訴,電子檔的所有信息,往前別說追溯五年,哪怕追溯十年,二十年,都沒有王雄、林友海、蘇韻等人的信息記錄。
連他們當年職廣匯的手續和檔案,都消失無蹤了。
好像就沒有過這十個人。
但王雄在的十個人,經手研發的所有項目,卻都真實存在,只是名譽和利益,都歸功給了沈言秋。
用十個人的功勞,奠定了一個人的榮。
這就是廣匯一直以來藏的嗎?
這就是五年前王雄等人先後死亡,神失常和失蹤,活著的人茍活遠走他鄉的原因嗎。
就為了這位人人稱頌,無數嘉賞,風無限的沈大師?
周辛瞇了眸,腦海中閃過很多東西,但如果沒記錯的話,沈言秋……從來沒有職過傅氏,更沒有接過和廣匯有關的任意項目研發。
因為沈言秋和傅母始終理念不合,傅母嫁傅家,必然夫唱婦隨選擇經商,傅先生早亡後,更是投商海執掌家業,而沈言秋始終堅持搞學,覺得做生意,就是下九流的勾當。
有這些前因,那沈言秋又是怎麼利用廣匯,利用王雄等十人的果,標榜富自己的履歷的呢?
傅母不可能一無所知。
張大有和安旭升也一定始終在幫沈言秋遮掩,和打掩護。
事貌似明朗了,但還有些細枝末節的,周辛一時半會想不通,也得不到答案。
不過暫時也不影響什麼,打算去會會沈言秋,拜訪一下這位久仰盛名的沈大師,到底是金絮其外,而敗絮其中……試試就知道了。
時間太晚了,周辛整理了一下手邊的文件,走回了酒店,剛進大廳,就覺到了一陣沒來由的心慌。
不經意的抬眸,就看到了不遠一臉冷冽注視著的傅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