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辛不理解,留下有什麼好後悔的。
直到不久後,杰克吵吵把火的拉著去了一艘貨船,應該是荒廢的,十分老舊,銹跡斑斑,所以被充當了辦公室和消遣的活中心。
傅晏舟就在船艙里,筆直的大長隨意的搭在桌上,倚著座椅,里叼著一燃著的煙,手中晃著一杯威士忌,桌上散落堆疊了一大堆的文件,他也沒怎麼過目理睬。
看著杰克拉著周辛進來,他也目不斜視的沒什麼反應。
周辛奇異的環顧四周,有種……跟拜見海島的既視,尤其是這個充滿了年代的廢舊貨船里,看著腐朽的鐵皮,還有大大小小的窟窿,仿佛能想到曾經的各種戰況有多激烈。
“你要留下來,就要工作,不能白吃白喝!”
杰克靠在辦公桌旁,像個傳話的小大人,畢竟也只有他會講點中文,就是語法一會兒好,一會兒壞,也不知道是誰教的。
周辛哭笑不得,也沒理睬傅晏舟,幾乎都沒看他一眼,就低眸對杰克說:“好我知道了。”
“你要自己去找活,還是在我們這里找活?”杰克仰著下問,還拿腔作調的有幾分倨傲的架勢:“算了,你自己考慮吧,這里人很難找到活的呢!”
周辛眸一沉,幸虧提醒,才忽然意識到問題。
這種落後又偏遠,還一點都不發達的小港口,小的說是漁村又不恰當的地方,貌似外面干活的都是男,基本都在家里修補漁網,做些手工。
而且,不會當地的語言,沒辦法流。
這要工作掙錢就……非常難了。
所以周辛想了想,立馬不加思索的忙道:“我在這里找活,有適合我干的嗎?”
杰克回頭看了眼傅晏舟,對方沒什麼反應,杰克便問:“你會做飯嗎?一天三頓,這里還缺個燒飯的。”
周辛點頭:“行,我來吧。”
“嗯,那一天是九阿爾,按天結算,前三天著,第四天做完活你記得管卡魯爾……算了,你就管我來結賬吧!”杰克估著周辛語言不通,也不認人,就主承擔了下來。
周辛下意識還是點頭,但沒琢磨明白:“阿爾是什麼?當地的貨幣嗎?那匯率……不,不用考慮匯率了,九阿爾,覺不是很多,夠我一天吃喝嗎?”
杰克嘿嘿一笑,扭頭又看了看傅晏舟,然後才指著桌上的煙:“看到這煙了嗎?十萬阿爾一盒!”
“十萬?一盒?”周辛詫異一愣,這是什麼驚人數字。
十萬一盒,那這麼推算匯率的話……
一天打工當牛做馬的,只掙九阿爾,折合人民幣可能連一塊錢都不到,在當地也買不起一盒煙……不是,一頓飯吧!
這黑工打的,也太坑人了!
“這工資也太低了啊,你們都這樣嗎?”周辛問杰克,看著杰克搖搖頭,頓時怒氣滿滿的瞪向了傅晏舟:“你故意的是吧?給我這麼點錢,讓我活活死?”
傅晏舟彈了彈煙灰,輕然一笑:“你就值這點,不樂意就走啊。”
“你……”周辛氣的說不出話。
杰克還說:“做飯又不是什麼技活,也不累啊,你要不干,還有很多人要干呢!”
好,就這破工作還有人搶破腦袋?
真是……世風日下啊。
周辛忽然有種虎落平被犬欺的覺,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用強大意志力忍住了。
“除了工作,還要解決下你住的問題。”杰克又說,還掰著小手指頭算啊算的:“舟哥住的房子,他不怎麼住,你可以繼續住著,但要房租,一個月三百阿爾。”
周辛聽著,直接笑了。
也抬起手和杰克比劃算算:“你看啊,我一天掙九阿爾,不吃不喝不花,一個月也就279阿爾,這還是按一個月三十一天算的,我還上哪兒湊齊房租啊?”
杰克撇撇,用一副‘你是不是傻’的眼神看著,再扭頭掃了眼傅晏舟,然後湊到周辛近旁:“你哄哄舟哥,剩下的欠著,你親親他就抵債了!”
“說什麼?”周辛人都麻了。
累死累活的給傅晏舟打黑工,不夠吃飯,不夠房租,還要哄著他,親親他,償抵債?!
資本看著他都的流淚啊,太會榨了。
周皮算什麼?往後他直接改名傅皮得了。
“不愿意?”杰克還一臉‘你好像有點呆’的神,嘖嘖出聲,很無奈道:“那你只能睡大街了,但別怪我沒提醒你,人當流浪漢,下場都不太好哦。”
“你要為了這事,惹出子,還要我們舟哥幫你解決的話,那你不還是添嗎?真是的,你這人能不能消停點啊!”
杰克搖頭晃腦,儼然將周辛當了沒事找事,矯又事多的作了。
周辛無語的一再氣不過,真的止不住笑了。
“行吧,房租的事我再想辦法,就先這樣吧。”深吸了口氣,俗話說的話,走一步看一步,既然打定主意先留在這里,那錢就不是問題。
自己有手有腳的,雖然掙的了點,但勒腰帶,也不是不能活下去。
至于房租……
等回到房子,想要再休息一下,轉天再去碼頭上工做飯的時候,發覺傅晏舟也回來了。
他是來取東西的,簡單的收拾了一下,還順手拿走了兩套換洗服。
周辛一言不發,靜默的看著他,等到他要走的時候,才猛地如離弦的箭一般竄到了門口,力行的擋住了去路。
“這房子不是租給我了嗎?”問。
傅晏舟一點頭,惜字如金:“對。”
“那這里就是我的私人領域,你的東西怎麼還能留在這里?你要留也行,我也手租金,一天不多不十阿爾,同樣的,你要回來取東西,一次也是十阿爾。”
這樣換算下來,等于是把房租又賺回來了。
還能有點余錢。
也可以理解為反向榨,誰傅晏舟要拿當廉價勞力,不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