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原因,周辛也不想追究尋思了。
記憶這個東西,能恢復就恢復,不能也照樣能好好生活。
不耽誤什麼,也就足夠了。
至于傅晏舟……
和安然的選擇是一樣的,既然知道他渣,那就必須遠離,還絕不會重蹈覆轍。
不過,即便沒有和安然深流,但彼此心境差不多也是相同的,十幾年的羈絆深,不是簡單的談個朋友段,注定了這個人早已不知不覺的深進了的心底,植了骨,埋了靈魂。
想要除,除非像現在周辛這樣,稀里糊涂的失去了所有記憶。
否則那就是筋拔骨,斷腸剖心,痛不生。
可是人總要往前看的啊,人生不是只有十幾年,還有往後的幾十年,及時止損,除掉這塊壞死的腐,才能傷口愈合,迎接新的生活。
一番心理建設,周辛很快就擺了影,正要邁步往前走,卻剛好有人從後面走來。
“嗨!林然!”
對方是個年輕男人,顧海洲的表弟許劭。
年輕活潑的開朗大男孩,每每見到周辛,都熱絡招呼,好似跟誰都自來。
之前周辛在快餐店打完工離開的路上,險些被人搶劫,幸好遇到許劭搭手相助,還機緣巧合介紹來當車手掙點外快。
因為有這些集,周辛對他印象也蠻好的,笑著回應:“嗨,你這是去哪兒?”
“去買個蛋糕,哄哄安然姐,我哥他……”許劭沒說下去,臉有些不好的嘆了口氣:“他就是故意的,以為用個別人就能刺激安然姐了,可這純屬于玩火,只會玩火自焚!”
“反正我不管,我只支持安然姐,也只認一個嫂子。”
周辛點點頭,不摻和這些,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跟著許劭繼續往前走,看著還站在原地的傅晏舟,稀疏平常的問了句:“你出院了?傷都好了?”
傅晏舟沒言語,站直了,冷冽的目看了看周辛,又看了看旁的許劭。
這個目,就非常不友好了。
周辛也下意識的將許劭擋在了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本能的有這種判斷反應。
殊不知這一個護著的作,卻像當一劍般刺在了傅晏舟的心里,讓他瞬間一僵,直接抬手摘下了口罩,“他和你是什麼關系?你護著他干什麼?”
周辛皺起眉,沒打算回應,只問他:“你怎麼會來這里?跟蹤我?”
兩人聲音都有些冷,一看就有點劍拔弩張要吵起來的意思了。
許劭震驚的看看周辛,再看看傅晏舟,本想說句話就撤,結果卻在看著傅晏舟時,目一再遲疑,最終驚訝的一把握住傅晏舟的手,咋呼道:“晏舟哥!真的是你!”
“……”
狀況有點出乎意料,傅晏舟沉默又厭煩的看了看許劭,十分嫌棄的回了自己的手。
“你誰?”他問。
許劭一愣:“你不認識我?不可能啊!晏舟哥,是我啊,許劭!”
“不認識,沒聽說過。”
如此冷淡,還不像半點裝假的。
許劭無語的都尷尬了,手舞足蹈的不停拍著脯解釋:“你上次見我,我這麼高,剛到你肩膀,但我模樣沒怎麼變啊,對了我哥,你總該認識我哥了吧!”
“你哥是誰?”
“我哥是顧海洲啊!他有個好哥們……不是,那是他的表哥趙煜啊!”
提到趙煜,傅晏舟似乎覺得名字有點悉,但仍舊沒什麼印象。
許劭撓撓頭,都急壞了,“晏舟哥你怎麼了?不可能這麼健忘啊,你腦子……還好嗎?”
這話說的,就差直接說人是智障了。
周辛知道許劭沒有惡意,卻也沒想到他竟然認識傅晏舟。
打斷了這場大型認親現場,替傅晏舟解釋道:“他腦子有點問題,失憶了,你哥和你們都認識他,那就把他帶進去,你們一起敘敘舊聊聊吧。”
說不定聊著聊著就記憶恢復了也說不定。
周辛是不摻和這些的,說完,就往外走了。
傅晏舟也沒有任何猶豫的果斷跟著離開,徒留下許劭驚詫的看著一前一後的兩人,納悶道:“晏舟哥,你之前說的朋友就是林然?不對吧,我怎麼記得是姓周來著……”
他稀里糊涂的嘟囔了句,才反應過來決不能放走傅晏舟,立即又道:“別走啊!你倆都別走!等著!我這就去喊我哥!”
許劭邊喊邊扭頭就往回跑。
而這邊,周辛走出一條街,始終聽到後方不遠有腳步聲。
等回過頭,就發覺傅晏舟始終不遠不近的在跟著。
不得已停了下來,很不耐的開口:“你想干什麼?大晚上的要搶劫啊?”
傅晏舟也停下了腳步,卻似乎覺得這話問的太傻,也沒吱聲。
周辛深吸口氣,再問他:“你要送我回家?以這種跟蹤的方式?”
“你有家?”傅晏舟這回甩出了三個字,還很疑問。
周辛無語的抿了下:“廢話!我沒家難道和你一樣睡大街嗎?”
在附近租了一個房子,就是個便宜的小公寓,什麼都很簡陋,但住一個人也不什麼問題。
傅晏舟微“嗯”了聲,然後又問:“你住的地方安全嗎?我跟你過去看看,往後就不會再跟著你了。”
就這麼簡單?
周辛不信的瞇起了眸,索直截了當道:“你到底想干什麼?關心我住的安不安全,總不會是你突然良心發現了,要報答我對你的救命之恩吧?”
“不是。”傅晏舟很快否認,但遲疑了下,他又道:“但你要這麼說也可以。”
這不純屬答非所問,故意拖延時間嗎?
周辛可沒時間跟他耗費,扔下句:“我不需要,你不用再跟著我了。”
轉再要走,突然旁的街道上駛來一輛炫酷的紅超跑。
不知道司機是不是酒喝多了的緣故,車子晃悠的好懸撞著周辛,驚悚的往旁一閃,險些要摔的一瞬,被人突然一把環住了腰,抱進了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