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舟聞言神凝固了一瞬。
很好回答的話語,卻在他邊言又止。
實話實說,那周辛肯定會追問,在他的記憶中,曾經的兩人是什麼樣的,經歷了什麼,最終又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雙雙失憶。
也勢必會牽扯到周辛的父親之死。
傅晏舟不會、也不能瞞著。
但是,那也注定了兩人之間好不容易的和諧,會徹底被打破顛覆。
記憶中,周辛仇恨憤然看著他的目,那樣的冰冷,那樣的仇冤,那樣的歇斯底里……
他真的……再不愿經歷了。
而且,他也記不起來自己為什麼殺了的父親。
就為了幫著母親瞞罪行嗎?那草菅人命,對方還是周辛的父親,這種選擇完全不符合傅晏舟的理念,也不像是他會做出的事。
他想等記憶徹底都恢復了,找出前因後果,也不想中了幕後之人的任何人計,然後,一五一十的向周辛坦白實,該謝罪的,他也責無旁貸。
簡單來說,傅晏舟還是有所懷疑。
懷疑他在純白房間的這幾天,被人用藥控制,所謂恢復的這點記憶,本不是真實。
所以他思索再三,還是做了個違心的決定,也權衡道:“我沒有完全恢復記憶,就胡的記起了一點,一小部分。”
周辛冷淡的臉上沒什麼反應,喝了幾口咖啡,握著熱乎乎的咖啡杯著窗外,許久才說:“我可以信你,但有個條件。”
“你說。”
“幕後之人,我們要想辦法把他揪出來。”
只要確定了真有幕後的控之人,那無疑傅晏舟所言非虛,還能解釋和證實很多問題。
自從離開海港,來到了這個不大不小的海邊城市,貌似兩人逃離了幕後之人的掌控,也過了一段安逸平淡的日子,這險些讓周辛都忘卻了,黑暗之中還藏匿了一雙手。
說的正合傅晏舟的意思,他點頭:“可以,但這事太危險了,你還是……”
周辛打斷道:“我也是害者,我必須要參與其中。”
危險與否,早就不重要了。
如果不把幕後的那人找出來,兩人時時刻刻都要活在被人監控之下,因為沒有記憶,即便恢復了也只是殘缺的碎片,等同于可以任人拿布控。
幕後的人可以造記憶,可以綁架兩人,可以隨便濫用各種藥。
人類本來對記憶的定義就很復雜,不一定是真的發生過的,就是記憶,他人造編織,或者自我心理暗示,慢慢的,都會讓大腦信以為真的當是發生過的記憶。
“這事怎麼做……”周辛一手托著下,另只手有意無意的輕敲著桌面,忽然靈一閃:“就從那段機場監控查起,怎麼樣?”
傅晏舟皺起了眉,沒說話,卻深深地看著周辛。
這姑娘的腦子太好使了。
一語中的就想到了關鍵點。
“你說那段監控是合的,你會編寫代碼,應該比較了解這些,是吧?”周辛又問。
傅晏舟倒吸了口冷氣,無可奈何的點頭:“是了,我很清楚這些,一段影音視頻,是可以憑空造的,只需要編寫好運行的各種代碼就行了,也不算難。”
但想要破解,就要看程序員的技實力了。
“我不是不太懂你們這些的,不過……”周辛冥思苦想的皺眉,想要從塵封的記憶中挖掘出一點知識儲備,“時不時每個人在運行自己編寫的代碼,都會留下慣用的痕跡?”
就像是完一副畫作,會在某個角落留下簽名印章。
一篇文章寫,也會簽署作者署名。
不管是黑殼白客,還是相關領域的電腦技人員,每人都有自己常用也慣用的方式,必然也會在繁瑣的數字代碼之中,留下自己獨有的標簽印記。
周辛看著傅晏舟點頭,就又道:“那你能不能破解那段視頻,找出痕跡,然後再順藤瓜,是不是就能找到線索?”
不然上哪兒找幕後之人?純靠兩人的猜想臆測嗎?那是絕不行的。
傅晏舟久久的看著,到底還是妥協做了讓步,“好,我們就這麼辦。”
他隔桌握住了周辛的手:“那你還生我的氣嗎?我真的不是有意丟下你和阿杰的……”
周辛沒讓他說下去,也沒掙開他的手,就說:“先查事,等事都查清楚了,再說其他的。”
如果徹底冷靜清醒下來,周辛也不相信傅晏舟會冒然的為了一個陌生人,而拋棄。
除非他認識那個人。
但那又是另一種況了。
周辛暫時不想管這些,只想查清楚揪出來幕後的鬼手。
“杰克還不知道在哪里,沒有給他辦領養手續,所以……”
沒讓周辛說下去,傅晏舟就道:“這事我來辦。”
“行,那我回警局想辦法要來那段機場的監控,等你找到了杰克,也解決了手續問題,我們就……”
周辛頓了頓,瞇眸仔細想著什麼,忽然一笑:“我們就繼續出國去海島度假!”
新婚燕爾,月決不能浪費。
此外,兩人越不如臨大敵的小心戒備,還相安無事的繼續生活,才能越讓幕後之人搞不清楚狀況。
也唯有這樣,才能吊足了對方的胃口,或許出馬腳也說不定。
這些倒是又和傅晏舟想到了一起,可能只是短暫的彼此之間還能平靜,往後什麼走向都不可知,他要好好珍惜這段來之不易的時。
但在此前,他和周辛分工明確,也盡快各自去辦事了。
傅晏舟聯系人想辦法找到杰克,并解決他的領養手續問題。
而周辛則重新返回了警局,以丈夫有了小三為由,和警一番談,對方非常能理解的心,主幫忙拷貝了監控視頻,讓周辛以此為證據,回去和丈夫好好理論。
等忙完回到出租公寓,傅晏舟也功的帶回了杰克。
自此三人再度團聚,也一刻不等的重返機場,改簽航班,等待了幾個小時候機,然後踏上旅程,前往海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