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挽了挽襯衫袖子,出半截小臂,又拿出一只碗,往里面舀冒著熱氣的燕窩百合粥:“你我沒有婚的打算,那麼他早晚都會知道。何況,面對謝元霽如果都無法做到坦然,周末還怎麼去安芩面對周教授和李教授?”
提到這件事,宋暖梔心里很沒底。
隔著湯盅里升騰的白霧氣,看一眼男人猶如被雕細琢而雙手,指甲修剪得平潤整齊,手指修長且勁瘦。
這是宋暖梔見過的最好看的手,都能去當手模了。
領證到現在,他一直表現得極為淡定。
宋暖梔忍不住問:“你真不怕我姥姥姥爺反對?”
沈宴端著碗的作微微一滯,又從容地把那碗粥放在宋暖梔跟前:“我和你是自愿領證,對于婚姻的態度也并無輕率敷衍。兩位教授通達理,會接的,你不用胡思想給自己制造力。”
宋暖梔想想也是,雖然這婚結的突然,但他們會認真經營,何況沈宴還是姥爺最喜歡的學生。
姥爺本就不滿父親給安排的商業聯姻,如今和沈宴結婚,對姥爺來說,怎麼也比嫁給晏朗強吧?
被說服的宋暖梔食大開,一碗百合粥很快見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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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學校的路上,沈宴膝上放著電腦在理工作,宋暖梔的手機在包里忽然頻繁震。
寂靜的車廂,這震聲格外突兀。
怕打擾到沈宴,趕忙撈起,把手機調靜音,這才點開閨謝邀月的微信。
邀明月:
【!】
【我叔叔說你和沈宴結婚了,問我清不清楚。】
【我還以為他大清早跟我開國際玩笑,結果是真的?!!】
【姐妹,你口風真嚴,這事我居然是從我叔叔里聽說的。】
【他剛才笑話我,說我和你是塑料姐妹,沒他和沈宴關系好。】
【沒見過他這麼做長輩的,氣死我了!】
謝邀月是謝元霽的侄,和宋暖梔一起長大。
同時,謝邀月也是花榭工作室的老板。
宋暖梔余看一眼側的男人,見他沒注意這邊,這才敲字回復:【我還沒想好怎麼跟你說。】
【目前除了我和沈宴之外,也就你和你叔叔知道。】
對面謝邀月回復:【真的結婚了?】
宋暖梔:【嗯。】
簡單說了事的經過。
花榭工作室,謝邀月坐在堆滿各種香料的辦公桌前,脊背倚在靠背上,手捧手機瘋狂敲字:
【我去,好刺激!】
【真想不到,你居然悶不吭聲地干了一件這麼刺激的事。】
【晏朗和趙姝曼要是知道,不知道得是什麼臉。】
謝邀月從來沒見過像趙姝曼這麼惡心的人,吃宋家的,穿宋家的,著宋家千金的待遇,還去搶正牌宋家千金的未婚夫。
晏朗劈也不是個好玩意,蒼蠅不叮無的蛋,他就是個和趙姝曼一樣的爛人,倆人絕配!
原本聽說晏朗要換親,謝邀月還十分的氣憤。
雖說那個渣男臟了配不上的小姐妹,可就算兩家退婚,也不能讓趙姝曼如愿嫁去晏家,全那對狗男。
不過是真沒想到,梔子居然轉頭嫁給了沈宴。
這招太絕了!
瀾城誰不知道,晏家在生意上靠著沈氏的照拂,才勉強在豪門圈里位居第二梯隊。
別說晏朗了,他哥晏氏集團的總裁晏頌,對沈宴都得恭恭敬敬的。
可以說,只要沈宴一句話,能輕松斷了整個晏氏的資金鏈。
趙姝
曼一心想做晏家,卻不知以後晏家想從沈宴那里討得便宜,還要看宋暖梔這個沈太太的臉。
想到這里,謝邀月心格外舒暢。
忽然覺得那對賤人在不在一起不重要了,鎖死了還不用去禍害別人。
反正閨已經擁有最好的。
又發微信給宋暖梔:【你應該領完證直接帶著沈宴回家,去打晏朗和趙姝曼那對賤男賤的臉,這樣就更解氣了。】
宋暖梔心底嘆氣,指腹敲著手機回消息:【如果這樣做,就真把沈宴當棋子了,生氣的時候雖然有過這種想法,但冷靜下來就不想這樣了。】
【晏朗應該還在國外讀書沒回來,晏家那邊也態度不明,先不去管他們。】
而且和沈宴領證這件事,也得先慢慢適應一段時間。
邀明月:【也是,沈宴對你好的,你們倆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宋暖梔不知道自己和沈宴會不會好好的,但領證到現在,確實沒有真正後悔過。
縱使不談,沈宴也是很好的結婚對象。
希能好吧。
墨林山莊距離瀾大很近,聊天的功夫,已經到學校了。
車駛向宿舍樓時,宋暖梔收起手機,轉頭看向邊上的沈宴:“一會兒你不用下來了,否則被同學們發現,你會被圍觀。”
沈宴挑了下眉:“哦?”
宋暖梔解釋:“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我們學校的影響力,尤其在我們經濟學院。”
這棟宿舍樓住的幾乎都是經濟學院的學生,應該沒人不知道沈宴。
沈宴一眼等待他答復的新婚太太,猜到不愿在學校這樣的環境里過分招搖。
司機把車停在宿舍樓下。
沈宴對著宋暖梔點頭:“你去吧。”
宋暖梔拎著雙肩包迅速下車,關門,一氣呵。
有往來的學生察覺這邊下意識轉頭,見宋暖梔下來,目在上停留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和邊的人說笑。
黑車子調頭後很快駛離,極為低調的車型和車牌號在校園里沒有引起大家的過多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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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三,課程排得滿滿當當。
室友們很有分寸地沒有追問宋暖梔昨晚回家以後,和晏家聯姻一事的進展,免得的心事。
宋暖梔的父親宋康裕白手起家,初中沒畢業就自己在家搞農業,從種植中草藥到立自己的中藥材公司,後來創建宋氏集團,涉獵各行各業,使得宋康裕三個字在瀾城富豪榜上擁有一席之地。
十年間,從種植草藥的農民走向富人階級,他的前半生算是個傳奇。
當初晏、宋兩家聯姻,也引起過不的關注。
如今晏朗劈的新聞曝出,學校里的議論總是避免不了,宋暖梔盡量讓自己不在意。
世人都八卦,再過段時間,會被新的八卦取代。
畢竟晏家和宋家還算不上富豪圈的頂流。
周四下午沒課,宋暖梔在學校吃過午飯,打車去市區的花榭工作室。
雖然一周來不了幾次,但宋暖梔畢竟是東之一,在這邊有專門的辦公室。
員工看到過來,熱地打了聲招呼。
宋暖梔笑應著,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還沒關門,隔壁的謝邀月聽到靜跑過來,眼神曖昧:“我還當你和你老公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今天不來呢。”
宋暖梔被說得不太好意思,下大隨手掛在沙發靠背,躲避著謝邀月灼熱的視線:“什麼如膠似漆?之前領完證他就出差了,這才剛回來,還沒怎麼接呢。”
謝邀月把門帶上:“關鍵你們兩個認識多年了呀,又不是完全不的陌生人。”
宋暖梔嘆氣:“我以前把他當長輩,如今是夫妻,角轉換哪那麼容易?總得重新適應嘛。”
謝邀月想想也是。
不怪宋暖梔覺得自己和沈宴不,謝邀月和沈宴也同樣認識很多年了,因為叔叔謝元霽的緣故,以前見沈宴的次數比宋暖梔還多。
但沈宴這人太冷了,氣場也強,謝邀月心里怵他。
跟比,宋暖梔已經算是不那麼怕沈宴的了。
何止不怕,還敢跟沈宴提結婚呢,謝邀月至今想起都覺得無比佩服。
朝宋暖梔眨了眨眼:“沈宴居然答應跟你結婚,這很不尋常哦。你知道的,我說,沈宴讀研那幾年,給沈宴介紹過好幾個對象,沈宴連見面都不愿意。畢業後回到瀾城這幾年,聽我叔叔說,他也沒相過親。”
“如今跟你領證這麼爽快,連你姥姥姥爺還不知道呢,他這屬于先斬後奏了。”說到此,謝邀月曖昧地沖宋暖梔拋了個眉眼,“莫非他看上你了?”
“怎麼可能?”宋暖梔洗了手坐在辦公桌前,拿過一只紫檀木鏤空香爐,用香灰把爐底填滿,鋪平,輕輕放上香篆模,“他讀研都是多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不愿意相親,不代表現在不著急結婚。聽他的意思,他家里人催得急,剛好我又提出結婚,算是趕巧了。”
說話時低垂著頭,一縷碎發隨意垂落鬢角,襯得面上白皙巧,清雅可人。
見否認,謝邀月也沒追著這個話題不放,隨意倚著辦公桌打量:“那你喜歡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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