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視片刻:“不怕我了?”
宋暖梔認真想了一會兒,點頭:“沒那麼怕了。”
或許是那份彩禮鬧的,現在看到沈宴就覺得他整個人渾上下都是金子做的。
害怕不起來。
忽然想到什麼,對沈宴道:“我覺得婚禮的事,還是要讓我爸知道。”
沈宴看過來時,宋暖梔解釋,“自從我和晏家有了婚約,我爸便給我攢了一份嫁妝,後來每年也會往里面再添一些。沒道理趙姝曼和晏朗出了問題,我便要失去我的那部分嫁妝吧?我們得去要回來。”
“好。”沈宴思忖片刻,“那明天我陪你回宋家。”
宋暖梔點頭。
沈宴手機震,他點開,覷了眼晏頌發來的消息:【大家都等著呢,哥,你今晚還來不來?】
沈宴食指的指腹在手機背面輕彈了幾下,敲字回復他。
剛摁滅手機,余看到宋暖梔捂打了個哈欠。
今天折騰一天,此刻疲倦很正常,沈宴溫聲道:“一會兒回去自己先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宋暖梔下意識問:“要加班嗎?”
“不是,約了人談事。”
“哦,好。”
回到天瑾苑,沈宴把宋暖梔送上樓,自己才又乘電梯離開。
他一走,宋暖梔一個人格外輕松。
洗了澡躺在床上,又仔細看那份彩禮禮單,再算算自己的嫁妝。
數著當下擁有的巨額財產,沉浸式這夢幻一般的潑天富貴。
第11章 被得很舒服
九聚堂私人包廂
沈宴正推門而,後傳來一聲拘謹恭敬的呼喚:“表哥。”
沈宴回頭,看到晏朗從洗手間的方向過來。
後者吊兒郎當,眉眼間著玩世不恭的氣,卻在對上沈宴的目時,脊背不自覺站直了些。
沈宴朝他微微點頭:“何時回國的?”
晏朗道:“就今天。”
察覺他走過來的一瘸一拐,沈宴問:“怎麼了?”
晏朗今天甫一回國,便被罰跪在晏氏祠堂里思過,兩個小時前才起來。
但這種丑事,他自然不好和沈宴說,晏朗含糊地笑:“沒事,摔了一下。”
說完,又殷勤主地推開包廂門,“表哥快進來吧,我哥他們在里面等著呢。”
包廂,晏頌正和晏氏的幾位堂兄弟們圍著桌子打牌。
幾人察覺靜紛紛扭頭,便見沈宴偉岸清梧的影走進來,矜貴清冷,周裹挾著早春夜里的涼意。
比起眾人在看到沈宴時瞬間的小心翼翼,晏頌笑得隨意,不不慢地丟了張牌在桌上,才又沖他揚眉:“我還怕你不來。”
沈宴將沾了外面寒氣的外套下,旁邊候著的服務生殷勤接過。
他抬上前,拖開一把椅子坐下:“不來我就不會答應。”
沈宴的語氣一貫溫和,但氣場卻很足,沉穩斂,約出一不容冒犯的迫人之勢。
晏家兄弟個個對他又敬又怕,連忙恭恭敬敬地喊“表哥”。
沈宴略微頷首,看向晏頌:“這局打完?”
晏頌直接撂了牌:“軍師都來了,那還打什麼,當然是聊正事。”
晏頌說著,從牌桌底下出一沓文件:“晏氏想要收購德锘芯片,但每次東大會,那群叔伯們總要為此吵得不可開。你給看看,這家到底能不能投?”
沈宴很有投資眼,能被他看上的,大都會有廣闊的前景。
晏氏的生意在走下坡路,如今每一步都很謹慎,他們把沈宴當主心骨。
沈宴看晏老太太的面子,再加上他與晏頌自的,會出面點撥一二。
在沈宴看背調資料的時間里,晏頌招呼服務生準備宵夜。
他們兄弟幾個還沒吃飯,肚子早了。
聊完晏氏芯片的事,晏家其余兄弟離開後,沈宴同晏頌、晏朗兩個兄弟還沒走。
三人一起喝了點酒。
沈宴五歲失去父親,母親帶走妹妹,留下他和沈寂跟著爺爺在沈家老宅長大。
晏家老太太常去沈家看,有時嫌棄自己的哥哥心,不會照顧孩子,便把沈宴、沈寂兄弟兩個接到晏家親自照看。
沈宴年沒在晏家居住,和晏頌算是一起長大。
只剩他們三個,沈宴比剛才更隨意。
他長疊坐在沙發上,修長白皙的指骨把玩著酒杯,抬眼睨向晏頌:“你早就打定主意要收購德锘,非讓我過來,是做樣子給你那群堂兄弟們看。”
被沈宴看穿,晏頌無奈哂笑:“我也是沒辦法,一旦收購德锘,未來晏氏要投大量的資金到芯片研發中去,叔伯們保守慣了,擔心風險太大,晏氏承擔不起,總是反對。你是我哥,又是投資界的標桿,今晚尊口一開,說德锘可投,我那些叔伯們才能心安。”
他嘆了口氣,“你也知道,晏氏這些年本就是在強撐。可正是如此,我才更要盡快謀取出路。”
沈宴:“投資從來不是杜絕風險,而是管理風險,你自己心里有數就好。”
晏頌應著,見弟弟晏朗一個人坐在角落,時不時著膝蓋,齜牙咧的,氣便不打一來,對沈宴道:“這小子真是養尊優慣了,祠堂里跪幾個小時就不了。”
沈宴這才知道晏朗是被罰了。
他喝了口酒,狀似隨意地問:“怎麼回事?”
晏朗低著頭不敢搭話。
晏頌道:“說出來我都嫌丟人,他和宋家千金一直有婚約,這麼多年也沒見他反對這門婚事,前陣子卻在國外一聲不吭地和宋家那個繼鬼混到一起去。今天一大早,宋康裕來家里,說他那個繼懷孕了,是晏朗的孩子,要晏家給個說法。”
沈宴瞳孔微收,隨後漫不經心地喝酒:“後面如何打算?”
晏頌說:“宋康裕的意思是兩家聯姻為重,實在不行,就把聯姻對象換晏朗和趙姝曼。但是我媽不同意,覺得趙姝曼主去國外找晏朗心機不純,只接宋暖梔嫁進晏家,趙姝曼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我的意思是,為了不影響聯姻,可以讓宋暖梔在晏氏其他幾個兄弟里再挑一個。”
他剛說完,晏朗話:“我不同意,我沒打算和宋暖梔取消婚約!”
晏頌擰眉:“現在哪還有你說話的份?”
晏朗抱著膝蓋一團,安靜如。
沈宴倚著沙發靠背,瞳底暗藏幾分寒意:“這就是你們的商議結果?在這整件事中,唯一到的傷害的人是宋暖梔,從始至終,我沒看到你們任何一個人尊重過。”
晏頌察覺到沈宴有些怒,他訝異了一瞬:“說我們家的事呢,你怎麼生氣了。讓從晏家的公子里面隨便挑,這不是在尊重的意愿嗎?”
“真的尊重,就不會再一次把的婚姻幸福局限在你們晏、宋兩家的聯姻里,讓繼續淪為你們兩姓利益的犧牲品。”
晏頌一時噎住。
沈宴說的確實有道理,這件事里最無辜的人是宋暖梔,但是沒有人真的心疼過。
但自己的親生父親尚且如此,晏頌一個不相干的外人,哪里能想得周全?
他很意外,沈宴居然會站在宋暖梔的立場說話。
晏頌:“你和宋家小姐認識?”
角落里,晏朗驀地抬頭看過來。
面對晏氏兄弟二人的目,沈宴淡聲道:“既然這件事你們兩家商量不出好結果,我會給你們解決方案。我明天會去宋家,你和晏朗到時去宋家登門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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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瑾苑
沈宴回來時,不確定宋暖梔是否已經睡下,關門時刻意放緩了作。
輕手輕腳推
開臥室的門,室靜悄悄的。
臥室的燈還亮著,沈宴一眼看見床上那抹已經沉睡的影。
側躺著,懷里抱著一小團被子,一條從被子里探出來,淺綠真睡略向上移了幾寸,出纖細的腳踝和半截弧度優的小。
在外面的那只腳十分巧,腳趾圓潤,腳背的細膩皙白,宛如剛下的新雪,指甲蓋上的紅指甲油濃烈鮮艷,沖擊著沈宴被酒麻痹過的神經。
他走到床邊,慢慢把被角扯過來一些,幫把和腳全部蓋上。
這才注意到,宋暖梔手邊還放著一個打開的筆記本和一支鋼筆。
顯然是在寫東西的時候,太困睡著的,連燈都沒來得及關上。
沈宴拿過筆記本正要合上,瞥見上面寫著“彩禮”“嫁妝”等字眼,不免多看了幾眼。
在算婚禮過後,自己能得到的錢,再加上自己本有的積蓄,得出一個大概的數字。
再往下,字很大地寫著:我!發!財!了!!!
下面跟著一句:金錢治愈矯,鈔票驅逐自卑!一路向錢,人生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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