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到自己尋尋覓覓多年，結果他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其實經常聽到沈宴提及他的妹妹，炫耀自己的小外甥妥妥多麼懂事乖巧，漂亮可。
他每次聽了都沒當回事，竟這麼一次又一次生生錯過。
原來他口中的妹妹小五，便是他苦苦尋覓不得的心上人。
妥妥，是他和姜凝的兒子。
陸時祁覺得命運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好在最終也算待他不薄。
既然姜凝是沈宴的妹妹，當初接近他不可能是為了錢。
那便是有其他原因。
他正沉思，覺服袖子被人扯住。
陸時祁垂眸，妥妥正仰著臉看他：“叔叔，你不是口了要進來喝水嗎？你怎麼一直沒喝？”
陸時祁他的發頂，語氣溫：“太燙了，叔叔一會兒再喝。”
妥妥隨著他的目，也看向那面照片墻。
須臾，他又向陸時祁：“叔叔，你看我和媽媽的照片很久了，你是在看我媽媽嗎？”
陸時祁神稍怔，反問他：“為什麼覺得叔叔在看你媽媽，而不是在看你？”
“因為我就在你面前呀。”
他撇撇，“可是你卻在看照片。”
說到最後，妥妥著陸時祁神篤定，“你肯定是在看我媽媽！”
這孩子比陸時祁想象中的還要聰明許多，他眉眼含笑，彎腰把兒子抱起來。
想到什麼，他問：“你外婆姓姜？媽媽跟你外婆的姓？”
妥妥“嗯”了一聲：“但是我沒見過外婆，媽媽說，外婆看到男孩子會發瘋，不過外婆不是不喜歡妥妥，是生病了。”
妥妥的話，讓陸時祁想到鶴橋古鎮，姜凝以前居住過的那個小洋樓。
古鎮的阿婆說過，姜凝以前經常被關著，夜里能聽到哭。
後來有人出現把帶走，那個人應該就是沈宴。
大一那年，他在沈家看到的那抹瘦弱的側影，又漸漸浮現在腦海。
原來那個就是姜凝。
確切來說，那才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當時的孩在角落里，是病態的冷白。
明明就照在上，可陸時祁看過去時，仍覺得整個人被雲籠罩著，是再灼烈的都無法驅逐的。
陸時祁本能地想去看一眼，被沈宴攔住：“你別過去，會嚇到的。”
“我妹妹以前被那個人帶在邊，剛被我找回來，有點抑郁，自從回來以後也不跟人說話，每天就自己一個人蜷在那里曬太，太落山了才肯回房間。”
“陸二，我之前一直覺得那個人心狠，明明都是他生的，卻只帶走了兒，把我和沈寂丟在沈家不聞不問。”沈宴著不遠的妹妹，眼底滿是疼惜，“現在才知道，被帶走才是悲劇，過得比我和沈寂更不容易。”
陸時祁知道沈宴對他母親有很深的見，連姓名都不愿提及。
所以他想當然的以為，他把妹妹帶回家以後會把改姓沈，結果并沒有。
不過想想也是，對沈宴來說，他對父親的憎惡并不會比對他的母親。
在他眼里隨父姓還是隨母姓都一樣，確實也沒有特意給妹妹更改姓氏的必要。
姜凝有那樣的經歷，後來能變得活潑開朗，已經實屬不易。
又怎麼能奢在方面能和尋常孩家一樣。
或許接近他，真的只是希他能喜歡上。
想找個全心全意的男人結婚，僅此而已。
所以才會反復問起，他喜不喜歡，有沒有想要跟結婚。
如果陸時祁一早就知道姜凝就是沈宴的妹妹，知道這些遭遇，或許他會愿意給更多的耐心。
而不是在一次次詢問時，無拒絕，給潑冷水，最後把越推越遠。
即便真的沒有喜歡他，但滿懷熱期待他給出回應時，卻遭到冷拒，應該也是會很失落的。
他希能對待真誠一點，哪怕只是稍微喜歡他就好。
卻從未想過，或許本就是個對敏的人，他不承認喜歡，的心就永遠不可能為他打開。
他們之間，他本該做那個諒包容，主靠近的人。
他不但沒有，還氣虛偽，冷言冷語地對。
陸時祁覺心上某個地方忽然疼了一下，悔不當初。
他果然是自作自。
“叔叔，茶都涼了，你怎麼還不喝？”妥妥問他。
陸時祁飄遠的思緒被拉回，開口時聲音有些低啞：“你媽媽什麼時候回來？”
妥妥搖頭：“舅舅只說是今天。”
他眨著眼睫看向陸時祁，“叔叔，你不是來我家喝水的，你是想等我媽媽回來吧？大人不可以撒謊的哦。”
“嗯。”陸時祁沒有瞞他，“我想見你媽媽。”
妥妥抿了下，把玩著陸時祁領帶的作停頓下來，言又止：“那，你是我爸爸嗎？”
不等陸時祁開口，他又道，“你長得跟我照片上的爸爸一模一樣，還認識我媽媽，舅舅還讓你去兒園接我，你肯定就是我爸爸！”
妥妥的眼睛亮亮的，欣喜若狂地問：“我以後也有爸爸了是嗎？”
陸時祁著兒子眼底的興，輕輕應道：“我是你的爸爸，但我能不能做你爸爸，我說了不算，要你媽媽點頭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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